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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樹屋的景觀風貌酷似柬埔寨吳哥窟的遺跡。(布爾喬亞 攝)
現象視察 最PAR!/現象視察/閒置空間第二春

由點而面,步步為營

台南市文化局的藝術村計畫

由官方主導都市計畫下的藝術村規畫,其實面臨著台南當地文化内涵能否配合的考驗;這樣就點而面的「文化建設」,其中,長程規畫應該要「小心安排」,避免過度膨脹以違背原創的立意。

由官方主導都市計畫下的藝術村規畫,其實面臨著台南當地文化内涵能否配合的考驗;這樣就點而面的「文化建設」,其中,長程規畫應該要「小心安排」,避免過度膨脹以違背原創的立意。

位居台南市古安平港老運河口的這座安平樹屋,原是清朝英商德記洋行的碼頭倉庫;到了日本殖民時期,拆去了洋行而改爲製鹽廠,直至近代國民黨政府接收之後,逐漸沒落,後來接收的台灣製鹽廠還將這個倉庫捐出來作爲蠟像館。在成大建築系教授王銘蘅與《中國時報》台南市召集人吳昭明等一批地方文史工作者多年的「開採挖掘」下,安平這塊台灣最早開發的聚落,逐漸從歷史的掩埋堆裡活了起來;而景觀風貌酷似柬埔寨吳哥窟遺跡的安平樹屋,更因各縣市文化局一窩蜂的藝術村計畫,成爲台南當地文化議題的焦點。

折衷實踐原始構想

然而在深入細究安平樹屋藝術村的「身世」之後,我們發現安平樹屋不過是台南市文化局委託王銘蘅評估規劃下所謂「安平藝術村」的其一建築,「安平藝術村」更是所謂「安平文化特區」的部分計畫而已。事實上,台南市文化局希望藉著安平樹屋這個所謂閒置空間的轉型案例,在「安平文化特區」構想夭折後,配合都市發展局以逐步實踐「安平港開基文化觀光特區計畫」。

爲什麼選擇安平樹屋?就如王銘蘅所說,它的存在有點曖昧,既是「半公半私」的產權性質,又是閒置空間;在行政院文建會不希望耗費大筆經費整修建築物的先決條件下,安平樹屋便成爲台南市文化局執行藝術村計畫的第一個示範點。台南市文化局藝文發展課課長吳璉章表示,自從文建會宣示停止南投九九峰藝術村的興建之後,該局便以「安平文化園區」的規畫爭取中央經費;由於文建會評估該計畫預算過於龐大,才選擇以定點逐年進行的方式,以實行當年的構想。

不過,由官方主導都市計畫下的藝術村規畫,其實面臨著台南當地文化內涵能否配合的考驗;都市計畫的遠景,也有賴社區居民統整共識後的展望;地方性建設該如何調度資源以長期挹注,更是牽一髮動全局的行政挑戰。這樣就點而面的「文化建設」,其中,長程規畫應該要「小心安排」,避免過度膨脹以違背原創的立意;王銘蘅即使迫切期待「安平文化特區」的構想不再成爲紙上談兵,但也相當了解這一切還是得取決於台南地區當地人與主政者是否能有共同的眼界,以及地方文化產業和觀光產業的條件。

文化能量有賴自發

吳昭明則就官方主導文化事業的觀點提出質疑;從參與樹屋藝術村的籌畫與駐村藝術家的甄選過程中,吳昭明只期待自己能多了解這項計畫,並從而付諸個人的貢獻。「憑什麼做藝術村呢?」吳昭明舉美國紐約格林威治村爲例,強調藝術村的產生在於民間藝術家的水準與自發性,自然地積累與衝擊創作能量,才能勾勒出天然的藝術景觀。政治力與公家預算的干預,只會讓文化事業一味地寄居苟存,一旦政策轉變,便會影響百年文化大業。事實上,在台南市文化局的三年規畫中,也預計未來將安平樹屋藝術村交由藝術家主導管理,只是短期內仍限於財源拮据與人力支援的缺乏。從去年文建會撥款三百五十萬到今年預算可能只佔去年兩成的情況來看,吳璉章表示目前文化局只能就簡單的硬體維修來施工;並在超出兩個月租約期限之後而產權仍不明確的情形下,還倚賴著台灣製鹽總廠的默許,等候台鹽將安平樹屋捐給國有財產局,再移撥至文化局管轄。

台南安平樹屋藝術村第一期甄選了爲數不少的日本藝術家,可見台南市文化局的規畫具有由地方邁向國際的企圖,但也多少凸顯了當地藝術能量「左支右絀」的嫌疑;同時,未來安平樹屋產權的所屬,勢將面臨繁複的行政程序,甚至是政權轉移的「坎坷」。樹屋裡的株株大樹能自由盤繞磚瓦而上,何時民間能有自發性的動員力量,將文化大權操控在自己的手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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