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小丑表演的基礎,建立在皮耶候和阿樂岡這兩個藝術喜劇的僕人角色之上。十九世紀的英國人格雷馬弟,則是第一個以丑角為業的藝人。到了近代,電視媒體為喜劇演員帶來更廣的觀衆群,斯拉法本人便是在俄國家喻戶曉的電視丑角明星。
藝術喜劇與小丑
「藝術喜劇」(Commedia dell'Arte)源自中世紀的「神秘劇」(Mystery Play),這類著重肢體性表現的喜劇主要是爲平民演出,具有典型的喜劇人物和故事情節,特別強調演員的即興、雜技與打鬧。藝術喜劇的形式包含三項特色:一是肢體表演的誇張喜感,二是面具的運用,三是喜劇僕人角色的幽默表現。
傳統小丑表演的基礎,便是建立在皮耶候(Pierrot)和阿樂岡(Harlequin)這兩個藝術喜劇的僕人角色之上。無論就服裝或人物塑造而言,這兩個角色都是典型的對比型搭檔:皮耶候滿腹尊嚴,阿樂岡則生來就是爲了揭穿對方;皮耶候一臉愁苦,衣著樸素,是一位注定永遠失望的戀人;而臉譜是一面哭一面笑的阿樂岡,服裝造型明亮,是一個外向且充滿動力的狂人。小丑表演的精采之處,便取決於這兩者之間的互動默契。而在斯拉法的《下雪了……》中,也可以看到這兩個小丑典型的角色運用。
名丑群像
十九世紀的英國人格雷馬弟(Josy Grimaldi),是第一個以丑角爲業的藝人,憑著他精湛突出的雜技表演,以及鮮明的角色造型:一身寬鬆的褲子、皺縮的外套和怪誕的假髮,奠定了阿樂岡一角的舞台形象。而皮耶候這個角色,則以法國的Jean Gaspard Baptiste Deburau發揮得最爲淋漓盡致;Jean塑造了一個溫柔、沈靜與忍氣呑聲的皮耶候,機智而又帶點殘酷,永遠充滿希望卻又注定失敗,不僅隱喻了小丑特質中聽天由命的一面,蒼白的服裝與素黑的頭套,更增加了這個角色的悲劇性格。
在兩次世界大戰之間,則有小丑葛羅克(Grock)和Rivels開始和馬戲團的老闆簽約,是小丑表演事業演進的新里程碑。其中,葛羅克本名Karl Adrien Wettach,是一位從小便跟馬戲團巡迴歐洲表演的瑞士小丑演員,他的表演通常會從拙劣地彈奏一個樂器開始,然後愈玩愈巧,並不斷與觀衆分享他的喜悅與發現。葛羅克的造型是一條緊身褲,一雙巨大笨重的靴子,身穿一件又大又厚重的燕尾服,搭配極不協調的衣領和領帶,高禮帽之下是一頂半禿的假髮,加上一張大紅嘴。葛羅克銘記人心的舞台形象是「一個站在小丑畫像前拭淚的男人」,在歡樂的面具底下,藏著一顆受傷的心。
基於歷代多位小丑演員奠下的名望,小丑藝術終於獲得認同,進而促成嚴謹教育體系的建立,例如著名的Fred Karno學校,就栽培出Max Miller、Stan Laurel和卓別林等優秀丑角。當然,電視媒體又爲之後的喜劇演員帶來更廣的觀衆群,斯拉法本人便是在俄國家喻戶曉的電視丑角明星。而深受斯拉法推崇的Max Wall,則是以禿頭假髮與特大號鞋子塑造了他最出名的角色--Waldofsky教授,走紅於英國電視界。
特約撰述|林美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