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O到訪的第三站,是以「電子藝術節」聞名、作曲家布魯克納的家鄉林茲,演出地點即為當地最負盛名的布魯克納音樂廳。在市民請願募款下才建成的布魯克納音樂廳,以高水準音響設計聞名,而除了古典音樂演出外,該廳更主動參與推動林茲新媒體藝術潮流等事務,傳承奧地利古典音樂文化外,也順應著國際當代音樂趨勢脈動。
有人說,多瑙河所流經的國家區域中,就屬奧地利林茲這段最美、最為浪漫,從早晨朦朧霧氣所營造出的幽柔之景、到日出後,陽光映照著波光粼粼的河面,色調逐漸轉為靛藍,與四周人文、建築風景和諧的相互襯托,景色美不勝收。河畔旁的三大林茲重要藝術殿堂,除了以現代藝術展覽聞名的蘭多斯美術館(LENTOS Kunstmuseum)、著重未來性科技發展的電子藝術中心(Ars Electronica)之外,代表著林茲音樂文化精神的布魯克納音樂廳(Brucknerhaus),承載了當地文化發展脈絡中的歷史記憶,持續傳承奧地利古典音樂文化、同時更順應著國際當代音樂趨勢脈動,為奧地利深具指標性的音樂廳之一。
穿越世代期盼下所催生的音樂廳
林茲市的音樂文化一直是豐富且多彩的,但歷史世代更迭,過去的林茲市並無一座足以讓市民驕傲稱羨的音樂廳,自一九三○年後民眾期盼興建音樂廳的聲浪愈來愈高,在林茲古典音樂愛好者不斷的請願與提案之下,當時籌建音樂廳的募款音樂會更請到廿世紀重量級的指揮家卡拉揚(Herbert von Karajan)、福特萬格勒(Wilhelm Furtwängler)指揮演出。經過市民數十年的努力後,終於催生出由兩位芬蘭建築家共同設計的音樂廳,並以土生土長的重要交響曲作曲家——布魯克納(Josef Anton Bruckner)命名。一九七四年音樂廳落成後,同年開辦首屆「布魯克納音樂節」,在當時的藝術總監史塔特瑪耶(Horst Stadlmayr)策劃下,再次邀請卡拉揚,與維也納愛樂開啟了一系列交響樂音樂會節目。藝術節自一九七七年以後,與薩爾茲堡音樂節、維也納藝術節齊名,成為奧地利著名三大音樂節之一。
承先啟後的文化角色
廿世紀開始,在各種人文思潮、藝術理論的相互影響下,電子音樂興起,落成後的布魯克納音樂廳除了保持古典音樂節目,另一方面則將音樂廳的角色轉化得更具前瞻性,並主動參與推動林茲新媒體藝術潮流等事務。一九七八年的藝術節中,則採用當地電子音樂家的建議,在音樂廳演出奧地利搖滾團體(Eela Craig)的電音歌劇。隔年,在布魯克納音樂廳、奧地利廣播電視公司等當地藝術家共同主導下,成功舉辦第一屆「林茲電子藝術節」,於此,之後每屆的電子藝術節,及林茲年度藝術盛會等活動中都有音樂廳的參與,這也彰顯著布魯克納音樂廳落實了文化推展的功能性,地位益形舉足輕重。
享受多瑙河畔的音樂饗宴
布魯克納音樂廳素來以高水準音響設計而聞名,屢屢讓來自世界各地到此演出的音樂家們為之驚豔。由歷屆藝術總監的策劃下,樂季會依照節目的屬性、規模大小,分別安排於一千多席的大廳——安東布魯克納廳、三百多席的中廳、或是一百多席的小廳演出,每年皆會推出兩百多場以上的精采節目。所以,林茲市民可近距離欣賞到大師級演奏的古典音樂、歌劇與音樂劇製作,以及爵士、流行、電子音樂等多樣化的節目。布魯克納音樂廳的外觀呈圓弧狀,面對多瑙河一側,則是由大塊面透明玻璃組合成,由室內前台走廊休息區向外看,白天到日落可享受日光折射在河水上散發出的金黃色彩變化,夜晚的音樂廳旁,露天酒吧開始營業,除了看到年輕人下班後隨性放鬆地在人工沙灘愉悅喝酒的生活日常外,也可以欣賞到多瑙河畔兩大藝術館的前衛LED外牆設計,為夜幕低垂後的多瑙河增添迷幻氣氛。
布魯克納音樂廳不僅豐富了林茲市民的音樂生活,更讓到林茲旅遊參訪的觀光客、到訪演出的音樂家們,有著深刻的體驗與感動。曾經,知名的俄國指揮家葛濟夫(Valery Gergiev)於演出後,特地到前台的嘉賓來訪留言本上寫道:「謝謝林茲給予這座音樂廳!」多數人在規劃奧地利的行程時,常認為維也納的黃金廳是必去的朝聖地點;但有機會的話,請務必走訪林茲布魯克納音樂廳,絕對是讓想體驗奧地利音樂風采的您不會後悔的景點之一。
巡演小點滴
Lost and found 簡凱玉的行李失蹤記
因為歐巡結束後,NSO低音管首席簡凱玉和同事得接著到西班牙波隆納參加「世界兒童書展」的演出,因此無法與樂團一起出發,只能單獨脫隊改由巴黎進出歐洲。出發前,地勤好心地將兩位行李掛在一起,預期能較快出關。轉機巴黎時,刷過行李條後確認行李在巴黎,不會錯過轉機航班,因此她們放心再搭上飛機。第二天抵達比利時機場後,卻遲遲等不到她的行李。等到輸送帶空轉了兩圈後,直覺可能出了問題,直到看板顯示大大的「結束」,簡凱玉只能帶著「中獎」的心情在布魯塞爾機場申報遺失行李。樂觀地抱著航空公司給的補給包,內有用一次就支解的梳子、小條乳液、洗髮精……樂觀地期待隔天行李的到來,沒想到卻是惡夢的開始……
第三天,懷抱希望的她不斷查詢比利時航空網頁上的紀錄,整天都是「持續失蹤」的狀態,第一場演出就要開始了,她連上台用的化妝品都成了問題。第四天要從比利時飛往波蘭,一早接到消息,行李箱會坐早班飛機到布魯塞爾,只要今天中午飛波蘭前抵達布魯塞爾機場詢問,就可以拿回行李。雀躍的她與樂團到達機場,在不熟悉的機場穿梭詢問、辦理繁複的手續,直到最後發現根本沒有行李的蹤跡,只好失望地趕回來check in,到達下一個演出地點。第五天到波蘭,得知行李在「第二航廈」,但究竟在哪一個國家的第二航廈?誰也不知道。但此時已經要離開,只得快快回覆對方直接送到下一站。直到第六天晚上十點,終於在大廳外等到了失蹤多日的行李箱。
一路上有同事們「捐贈」的愛心衣物、用品到零食,簡凱玉也從一開始的不便到慢慢習慣。最後拿回行李,竟突然有種「其實也不需要帶這麼多東西」的感覺。有趣的是,在離開柏林前最後一小時,她突然看到一張雙簧管演奏家的專輯lost and found,想起這幾天在每個機場的「行李掛失招領處」周旋,決定將它帶回家!(李秋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