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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作為一名觀眾
☆<コ:彡賣夾仙24H選物販賣小舖☆<コ:彡

當我,作為一名觀眾

當我是一名劇場導演被邀請去觀看電影首映試片或live band演出;當我是贊助人出資人在看我的錢花得怎麼樣;當我是一名消費者或是劇組親友,是買早鳥或是當天才搶到釋出的票;當我是指導老師在觀看成果發表;當我也身在利益結構中看著一齣並不為慕名而來的觀眾而服務的演出;當我為了學分要交看戲報告;當我是觀光客、同學、粉絲、仰慕者、前劇組成員、首演的卡司;當我正在熱戀或消沉當中;當我拿著公關票入場但演出才沒半小時就想逃離劇場……

當我是一名劇場導演被邀請去觀看電影首映試片或live band演出;當我是贊助人出資人在看我的錢花得怎麼樣;當我是一名消費者或是劇組親友,是買早鳥或是當天才搶到釋出的票;當我是指導老師在觀看成果發表;當我也身在利益結構中看著一齣並不為慕名而來的觀眾而服務的演出;當我為了學分要交看戲報告;當我是觀光客、同學、粉絲、仰慕者、前劇組成員、首演的卡司;當我正在熱戀或消沉當中;當我拿著公關票入場但演出才沒半小時就想逃離劇場……

在某些坐在觀眾席中的時候,我會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不只是一名觀眾……什麼意思呢?

#一般的時候:因為想看,所以去看。

因為被吸引所以開始觀看。在觀眾席中拘束但總有期待,所有禮節儀式都也強化著那種或許可以稱之為興奮的感受,一種像是走進沒去過的餐廳坐下等待上菜的那種感覺。觀演時在腦內身心之中既被動地任演出引領,又主動地或以自身生命生活經驗對應接招,產生一種類似或溝通或對話或審美實難以敘述複雜而微妙的經驗。最一開始時,會在演後也興致高昂地配合填寫調查問卷,觀演頻率勾選1個月或3個月一次,慢慢演變成大喜大悲大怒之不可遏才會躲在暗處寫(滿)問卷匿名回饋(您的支持鼓勵批評指教是我們進步的最大動力☺)

#看朋友的演出時,認識的人、熟人的演出:

常常會覺得看不到他要說什麼在說什麼,(反)而看見努力說好這件事情的他,看見他的生活和他的作品之間的關係,所以常常要不是覺得不管怎麼樣每次看都很棒,就是反正每次看就都,那樣;又或者也因此,看不見他的或許更加努力或早已不同。有的時候大家都驚豔大讚,真的看了反而覺得還好啊;或者演後風聲一面倒黑特攻訐,真的看了也是覺得還好啊……但如果沒有好好出力或是做了credit小偷,倒總是很難看不出來。

#看(階段性)呈現:

(這個之後應該會改吧……哦,想做這個啊……咦還是那個?……好像有種什麼感覺又好像沒有,因為是呈現所以還沒到位?還是我自作多情……(延伸閱讀:《PAR表演藝術》雜誌332期「黑夜白」專欄〈過程的批評〉

沒有燈光沒關係,衣服有點不成套風格不統一也不太要緊,節目單只是影印的A4紙OK可愛,IKEA椅子出現在古時候沒關係(甚至是蠻有趣的),隔音不好聽見外面的垃圾車音樂沒關係,但也不是全都沒關係,而是表演與表現的本身好像,才是關注的重點;在沒有魔幻的條件與情境中,台下台上反而會有默契地有點盡力地一起維持那份魔幻;不知道為什麼聯想到一種野炊的飲食經驗,或者是去人家家裡吃頓飯,吃什麼都可以,重點是在你家一起吃,以及在廚房看你做的那一連串到上桌共享。

看呈現,總有種自由感,至少對我自己而言,不好吃也不會怎樣,作為觀者不知何故也比較暢所欲言地回應,有種比較明確的空間是有被規劃或讓出來的,對於創作者或觀者都是;這種自由有種自在,但好像也相對的比較沒有責任感,責任感並不是一個正面或負面的形容,而是蠻像一種在試吃的感覺,就吃吃看,就說說看,就試試看,而我也就聽聽看,就再試試看。看呈現也很常重疊上面親友項目的狀況,同時也時常有重疊下面一項的部分。

#作為一名評審、評委、評論人這樣的身分/任務在觀看演出:

並不經常但多少也有些時候,以這樣的身分坐在台下/觀眾席……這種時候我常常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從演出開始的第一秒,非常不由自主地,就開始,打分數……是打分數這個字嗎?…批判?…審視?…比較?…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哪個字;那種感覺蠻怪的,再好的演出再好的作品其實,都不太有辦法好好地感覺,或者說,心中本來就有的那把尺,好像變得更為清晰或鋒利(有的時候還會有點變形)(又或者平常也沒什麼在用的這尺突然就拿起來磨刀霍霍),眼前接收到的一切同時也被更多面向地檢查掃射。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好,有時我會盡力意識然後調整,但大多時候愈是抗拒或忽視,就愈是產生反效果;有的時候我會懷疑,這……也可能是那些所謂專業評論人的觀演感受嗎?呀,演出看著看著,就開始多疑、猜忌起來……(出現一個《靈魂急轉彎》裡的Terry的畫面)……愈想避免就愈難不會有這些感受,愈是不想生氣就愈生氣,喜悅什麼的也變得勉強起來…很難取悅……;好像也有一種,因為要進行評論就覺得自己好像應該是要看到沒有問題(Question? Problem?)的演出的預設……或應該說,對於(所謂)問題的敏感度會變得很高,甚至有些時候,會覺得那些看不順眼的事情是衝著你來的(???),噢天哪——等我回去開會╱交報告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常常一邊看,腦子裡面就一邊開始組織起評價的文字,slogan啊什麼的源源不絕。那種情緒、感受,一點都不純粹,一點都不藝術,更一點都不客觀,欸我不是評審嗎這樣對嗎??我不是最應該要客觀的那個人嗎?還是是因為我必須客觀,我被賦予了客觀,我就以一種客觀在想像在認知我的感受/情緒,客觀變成我的皇冠了……戴著皇冠很難不會出現一種身體,必須抬頭挺胸維持著皇冠的水平,眼神視線自然地出現一種微揚的角度,以脊椎為主幹的身體移動運作呈現一種規律的擺盪,腳步也跟著擲地有聲……一種有責任感、前瞻性的身體,一種model,呼吸也變得小心起來……沒有皇冠的話,平常並不會那麼常這樣走路……(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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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開始這麼想是因為,我嘗試想要回想起當我是一個純粹的觀眾時的那種感覺,或(簡單地)說,除卻上面那些例舉,就是一種可能的純粹的觀眾嗎?純粹的觀眾會是一種專業/理想的觀眾嗎?(聯想到常常在一些評選或競逐中的,觀眾票選,或最佳人氣,那拉出來所比對的或背後的意涵?)(也好像一種盲測:一無所知的走進劇場會接收到更多、還是做足功課的走進劇場會接收到更完整?)……愈想找回那種純粹感,就愈離開那種感覺(其實是一種錨定效應?),愈盡力客觀,「你」的主體就愈清晰存在;當你愈感覺你在看,你就愈看不見東西,但,愈看不見,我們總是更不放棄用力看的吧?愈靠近愈用力愈竭力地看,也就愈看不見這樣的自己;但若能將這樣的自己給看清楚,演出什麼的,倒也,就不用看了?想這也是其中一個為什麼說藝術作品就像一面鏡子一樣的原因吧。雖然鏡子中看見的那個貌似清晰、熟悉的自己其實是相反的。

〈為什麼鏡子裡面的自己更好看〉

〈照鏡子很好看但一自拍就搖頭?〉

(本文出自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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