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百老匯重開時,除了疫情外,業界討論最熱烈的就是新製舞台劇,尤其是非裔劇作家作品數量之多,多年未見。百老匯41間劇院中有9間是演新製舞台劇,其中有7部是非裔作家所寫、主要演員多是非裔、描述非裔生活。
當時業界的看法是,經過18個月室內表演因疫情管制停止,及過去5年美國社會對黑白司法不公問題的抗爭後,百老匯終於要面對自己的白色菁英偏見。而這麼多新戯同時上演,是因為業界期望,在觀光客、尤其是國際觀光客尚未重現時,在地紐約人可重新成為百老匯的主要觀眾,他們想看的,是觀光客不太光顧的,描寫當代生活、不靠明星掛帥不載歌載舞的舞台劇。
半年後,這個期望徹底幻滅。9部新戲全都賠本下檔。疫情並未緩減,反而因變種又造成一波高峰,讓觀眾卻步。在12月的傳統票房高峰期,超過三分之一的劇院因有人確診而關門,充分說明了演戲看戲的風險。但更細部的原因,只能等有了數據才能知道。也許是宣傳不夠;也許要改變積存已久的成見不是一季可以見功;也許百老匯早已不是紐約人休閒娛樂的重要選擇;或許這些戲確實吸引了不同的觀眾,只是還不夠賺錢;或許看戲的人口本來就有上限。
不論如何,百老匯的這個冒險期似乎已經過去。目前所知的春季戲碼,又走回了觀眾熟悉的舊作或明星掛帥的老路,像是丹尼爾.克雷格主演的《馬克白》、馬修.伯德瑞克和莎拉.潔西卡.派克夫妻檔的《Plaza Suite》、瑪麗-露易絲.派克掛牌的《How I Learned to Drive》及曾獲東尼獎的《Take Me Out》。看來百老匯的商業機制,不是一場傳染病可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