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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空間
挑戰邊界

表演空間

當我凝視這片空白,畫面便逐漸成形。有時我會帶著預先設計好的概念到現場,但是當我坐在劇場裡,很快就會發現那個設計在紙上或許很有趣,但是並不符合這個空間的特質或需求。每次當我回到某個空間,它就會將我帶到一個新的方向,向我展露如何運用它的新的可能。仍是同一個空間,但我已有所不同。

當我凝視這片空白,畫面便逐漸成形。有時我會帶著預先設計好的概念到現場,但是當我坐在劇場裡,很快就會發現那個設計在紙上或許很有趣,但是並不符合這個空間的特質或需求。每次當我回到某個空間,它就會將我帶到一個新的方向,向我展露如何運用它的新的可能。仍是同一個空間,但我已有所不同。

我有個習慣:開始構思新作品時,第一步是靜靜地坐在我們即將演出的空間裡。即使是在已經演出很多次的熟悉空間,我還是會從坐在觀眾席看著空曠的舞台開始。有時我會安靜地坐著,觀察空間裡的各個細節(像是出入口、牆壁的紋理材質和顏色、架燈的格柵等等);有時我會邀請製作人素伶加入我的行列,請她在空間裡站立或移動,讓我看見舞台上的身體會給人什麼樣的感覺;有時我會帶量尺,記錄下特定的尺寸。一段時間之後,我有時會移動到不同的座位,從最近的第一排,到最後一排的角落,從不同的視角感受舞台……但更多的時候,我只是坐著,全神貫注地感受這個空間。

讓空間引導出創作

有時候,場館的工作人員會以不易察覺的關切眼光觀察著我。他們會走進來,看看我,走出去,又走進來,看到我仍坐在同樣的位置裡,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再次離開。我可以想像他們內心的獨白:「這個老外為什麼要坐在那裡盯著舞台看?他需要幫忙嗎?我需要叫救護車嗎?還是警察?」

這些初始時刻蘊含著魔力,當我凝視這片空白,畫面便逐漸成形。有時我會帶著預先設計好的概念到現場,但是當我坐在劇場裡,很快就會發現那個設計在紙上或許很有趣,但是並不符合這個空間的特質或需求。每次當我回到某個空間,它就會將我帶到一個新的方向,向我展露如何運用它的新的可能。仍是同一個空間,但我已有所不同。

通常,看完劇場後,我會回到我的工作室(或更好的選擇,星巴克!),為整個舞台場景畫下粗略的草圖。如果是比較大型的演出,長年與我們合作的舞台美術Carl Johnson會做一個舞台模型,讓我能夠運用模型設計各場次的布景,並調整演員與舞台裝置的不同配置。

我們創作過程的下一步和第一步很接近,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安靜地坐在空蕩蕩的劇場裡,而是我們的團隊開始搭建舞台,讓演員們能夠在「我們創造出來的世界裡」工作,並與它發生關係。由於沒有現成的劇本,我會給演員們一些提示,他們則依據這些提示和現場的空間條件即興發展。於是,空間再次成為了引導者,一個三度空間的「劇本」,我們依此轉化為一系列的畫面與動作。

1個空間,4種翻玩

2003年,在謝淑卿和敦南誠品藝文空間團隊的邀請下,我策畫了當屆的誠品戲劇節「一個舞台四齣戲」,讓我有機會進一步探索空間和表演之間的關係。我設計了一個舞台場景作為主題,邀請了王嘉明/魏瑛娟(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符宏征(外表坊時驗團)、陳梅毛(台灣渥克劇團),以及姚淑芬(世紀當代舞團)5位導演,根據相同的舞台場景創作作品,而主要的核心概念、服裝、道具、音樂到燈光都各自不同。在四週的戲劇節期間,導演們如何理解、詮釋舞台空間,並以他們獨特的視覺畫面和故事情節占領空間,都讓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嘉明和瑛娟導的《30P:不好讀》,狹小的舞台裡擠滿了30位表演者,並以一連串的舞蹈動作掀起一陣小型的沙塵暴(舞台上的碎石子比較適合河床緩慢節奏的演出,而不是30位舞者!);姚淑芬讓她的舞者們爬上舞台牆壁;阿毛導了一場關於蟑螂的爆笑作品;宏征的詩意時刻則讓人想起了貝克特的《殘局》。看著各個導演轉化了我們原先對於空間的理解,令人十分感動。

我們是如此習慣於自己理解和體驗世界的方式,卻忘記了,事實上,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種觀點。無論是安靜地坐著觀察劇場的舞台空間,還是走到街上抬頭望向身邊經過的人們,「看見」他們。每一個當下,都是無限可能。

(本文出自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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