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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for the Future藝術未來行動專案」分享會現場。(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 提供)
特別企畫 Feature 號外!二○二二表演藝術年度回顧(下) 年度現象

突破過往補助框架,「藝術未來行動」反映現處環境的憂慮

現象六:3億元特殊補助專案,真能引領更美好的未來?

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簡稱國藝會),作為台灣最重要的藝文補助機構,支持藝文創作者╱團隊(包含表演藝術、文學、視覺藝術、美術等領域),從出道到發展的不同階段。這些因應環境而生、也推動生態轉變的機制,其實在COVID-19疫情所帶來的直接衝擊下,必須做出應變。於是,「Act for the Future藝術未來行動專案」(後簡稱「藝術未來行動」)在2022年誕生。

此項被譽為國藝會創立以來最具突破性的獎助,除總經費高達3億元(源於國藝會近年之累積餘絀轉為「特別公積金」專款專用),提供團隊最高1,500萬元、個人最高300萬元的高額獎助外,也以2至3年的計畫時間來鼓勵中、長期策略企劃。補助主軸為創作者╱團隊面臨發展階段的精進、或轉型,以及思考所處領域的未來趨勢與需求,透過社會性與公共性來關照整體生態、內涵底蘊——這些,似乎是作為支持系統的國藝會對「藝術未來」畫出的大輪廓,讓創作者╱團隊投入對創作與生態的檢視以及前瞻思考。

今年共分兩次收件,第一次總計收到250件申請案,經書面審查與面談的評比後,共有13項計畫獲補助,最高獲得10,841,600元,最低亦有5,000,000元。從獲獎助計畫來看,是否可以觀察出台灣藝文工作者╱團隊對於未來生態與產業的想像?或者,我們該從這些團隊來思考,究竟「藝術未來行動」是穩固現有狀態╱優勢,是再度勾勒藝文創作現狀,還是找到指引未來的可能?

指向怎樣的「藝術未來」?

在13項獲補助計畫中,表演藝術相關有7項入選,超過總數的一半,並且皆為團隊(包含現代戲劇、舞蹈、戲曲等)。

從計畫內容與類型來看,可粗分為3類:黃翊工作室、當代傳奇劇場以精進自身的團隊結構出發,包含重思定位、品牌經營、創作延續與開發等;EX-亞洲劇團、FOCA福爾摩沙馬戲團、利澤國際文化有限公司,從自身的「小劇場」、「馬戲」與「偶戲」背景,不只思考創作,也延伸到整體生態的探索,期許永續經營;雲門文化藝術基金會、曉劇場則著重場地空間的運營,配合自身的創作方法,深耕所在社群,也發揮公眾性。

相較於視覺藝術與其他領域的獲補助者,多著重創作形式與內容的開發,表演藝術領域的獲補助者更關注所處領域的生態位置,嘗試透過「藝術未來行動」將自身於該領域的過去耕耘進行強化,然後試圖提供該領域的某種未來藍圖——與其說這些獲補助者想要「代表」該領域,不如說,這些團隊在思考「藝術未來行動」時,是帶了點使命感,既維持自身繼續存在的可能,也賦予自身繼續存在的意義,而這也可能源於這些計畫都來自團隊,因為需要更完備的整合與規格。

無論是品牌經營、團隊組織、場館營運、永續發展等,或許便是目前表演藝術團隊最汲汲營營的未來想像——或者是,國藝會作為補助機構最希冀表演藝術團隊積極面對的面向。

現有的憂慮,繼續的行動?

若從「現況的匱乏,因此必須提供補助」這個角度思考,多少反映出表演藝術產業存在的憂慮——甚至也投射出表演藝術其實缺乏「產業」思維。也就是說,在疫情所翻攪出的票房、補助機制等問題,是整個大環境的無以為繼,而不一定是創作內容與形式的突破?

不過,這也是矛盾的。在台灣以補助培育(乃至於依賴)的藝文環境,指向未來、解決匱乏的方式竟是藉由一個更大型的補助專案?甚至,這些獲補助團隊往往也是文化部、國藝會其他補助機制的常客,且皆為文化部「台灣品牌團隊」與國藝會「TAIWAN TOP演藝團隊 」。並非說這是資源壟斷、或是獨大,因為要能運用、經營相對龐大補助資源者,本身就得具備一定程度的規模,而過往的獲補助經驗也是相對客觀的條件與優勢。但是,當這些團隊持續穩固、甚至擴大後,真能影響整體生態、然後朝向更美好的未來?還是自身團隊經營會進入更捉襟見肘的窘境?因為我們並不曉得如此大型的專案能維持多久、能否持續挹注,而所謂的「長期」又能是多長,會否淪入補助的惡性循環?

在截稿日前,第二次收件的結果尚未公布,而在總經費的規劃下,這次收件能運用的經費又高過前次,究竟會有更多團隊分得這項資源,目前不得而知。但是,未來畢竟未知,此項行動也無關樂觀、悲觀與否。國藝會其實也明白「藝術未來行動」不過是給予團隊一個基石、或起點,所以他們不斷向產業、企業、場館進行引介,希冀給予團隊後續的行動能量——行動已行動,未來終究會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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