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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曲)

金枝演社《西來庵》 信仰與抗爭交織成動人篇章

文字|張震洲
攝影|張震洲
官網限定報導  2024/08/08
《西來庵》以1915年日治時期的西來庵事件為背景,講述余清芳率領數千農民為了守護家園而起義,反抗日本殖民统治的故事,金枝演社以生猛草根力量重新詮釋這段抗爭歷史。 (張震洲 攝)

金枝演社醞釀多年的史詩鉅作《西來庵》,本週末在臺北藝術節盛大登場,全劇以「西來庵事件」為靈感,講述台灣農民群起對抗日本人,一心守護家園,不僅是對台灣歷史的回顧,更是一場關於信仰、抗爭、人性與韌性的深刻探討。

2024臺北藝術節:金枝演社《西來庵》

2024/8/9  19:30

2024/8/10-11  14:30

臺北表演藝術中心大劇院

西來庵事件發生於1915年日治時期的台灣,發起人包括余清芳、羅俊、江定等人,他們以宗教力量號召民眾群起反抗日本殖民統治。這是日治時期規模最大、犧牲人數最多的武力抗爭,雖然最終起義失敗,但展現了台灣人不畏強權、勇於反抗的精神。

《西來庵》編劇游蕙芬表示,劇中描述的那段時期,因著不認輸的台灣人而動人,而劇中小人物的信仰與掙扎,是串起這段歷史的重要關鍵,「開始寫《西來庵》,我發現不服輸的個性會傳承,不服輸的精神也很重要,更是一種接近源頭的方式,希望有更多年輕人看到這部作品,因此對台灣歷史產生興趣,年輕人可以為台灣的過去而感到驕傲。」

游蕙芬指出,宗教力量在西來庵事件有重要地位,「在那個時代下,宗教是市井小民唯一信仰和救贖,可能會進入怪力亂神的狀態。」她說明,像是身上掛滿護身符,這除了與當時的歷史背景有關,同時也展現一種農民性格,農民看天吃飯,因此與鬼神信仰的連結很深固。

金枝演社藝術總監、《西來庵》導演王榮裕表示,他們堅信宗教力量可以救國,將賣護身符的錢當作革命基金,也因為當時醫學不發達,只能靠草藥和問神卜卦治病,但後代子孫因為統治者貼上的標籤,將余清芳看作神棍,他說:「如果設身處地去想,我是神棍的話,賺了錢為什麼不自己去享受,還要做革命這種事情呢?」

游蕙芬說,劇中虔誠拜神的場景,正是因為農民始終相信王爺公會保佑他們,「但最終在失去那麼多生命和流了那麼多血後,王爺公到底什麼時候會靈驗?他們虔誠拜神,也和一段悲劇交纏在一起。」在劇中飾演余清芳一角的演員韋以丞表示,劇組在討論余清芳為什麼要選擇宗教力量,「它不一定是唯一的選擇,但可能是最好的、最適合當時民眾的選擇。」

演員郭耀仁飾演六十多歲的羅俊,他表示,這個角色的三個兒子身亡、妻子改嫁,「我認為他是透過革命運動找到生存的動力或價值」,這群人有一個共同的信仰,鼓勵大家起義或生存,為自己的生存和人的價值奮鬥,並幫助後代人思考生而為人的價值、國族認同與自我認同。郭耀仁認為「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贏」。

王榮裕說,這是一部戲劇作品,不是教科書,也不是歷史事件的再現劇,製作創作這部作品的另一面向是美學。金枝演社也將傳統廟會文化融入劇中,可看見家將和宋江陣頭文化的美學,並從中看見台灣人的身體樣貌。

在七月份北藝中心舉辦的「北藝人物」系列講座「叛逆的戲神囝仔」中,王榮裕曾分享,他的母親及伴侶游蕙芬對於他的劇場之路影響甚鉅,從歌仔戲班的小孩到工程師,因緣際會加入優劇場,最後自己成立劇團,也曾參演雲門舞集的《流浪者之歌》,一腳踏入劇場,回頭便超過30年。在「從土地開花的現代戲班:金枝演社」講座裡,回溯金枝演社這30年來的各種嘗試,無論是古台語發音的《祭特洛伊》、常民生活的《浮浪貢開花》,創作的核心始終圍繞在台灣這片土地。如今已入耳順之年的他,終於將醞釀20年的《西來庵》搬上臺北藝術節的舞台,藉由曾經發生過的事件,來看台灣人在生死關頭的信念與選擇。王榮裕希望觀眾以開放的心態欣賞這齣戲,劇中的語言多元,包括日文、客語、台語到廣東話,正是反映台灣社會的多元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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