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傳統成為動詞,當排灣的靈魂轉了彎;當文化不再是靜態展示,當已知的秩序開始轉彎,未來會成為何種樣貌?作為以排灣當代為主體性的職業舞團,蒂摩爾古薪舞集近年帶著作品走遍歐洲,或巡演或駐村,踩著傳統的腳步,近距離體感國際現況,看著烽火四起、悲歡離合,編舞家巴魯.瑪迪霖不想讓眼底的關懷停在視覺暫留,他要透過創作,將大家帶往沒有秩序、只有浪漫的劇場烏托邦《排彎動物園》。
《排彎動物園》是創作者巴魯.瑪迪霖以當代視角重新詮釋排灣族文化的作品,透過舞蹈探討文化在現代社會中被物化與消費的現象。當文化進入舞台、博物館或藝術平台時,往往被簡化為符號,與其真實的生活脈絡脫節。這種「展示」的過程如同動物園,原本充滿生命力的文化在他者的目光下被框限,逐漸失去內在的靈魂與力量。
作品以「動物園」作為隱喻,揭示了文化在現代化進程中的困境:文化在被觀看的過程中失去自主性,成為供人消費的展示品。這不僅是一種對現象的批判,也表達了文化在這一過程中的掙扎、抗爭與重生。動物園不僅是他者的囚籠,也是族群自我反思的鏡子,展示了排灣族如何在現代社會中尋找身分認同與文化延續,並在全球化的洪流中重新定位自我。

在《排彎動物園》中,蕭邦的鋼琴作品與排灣族的傳統舞蹈結合,象徵文化之間的交錯與張力。音樂象徵現代化,而舞者身穿傳統服飾卻以現代舞蹈的節奏表現,這種對比展現了文化在現代性中被重塑的過程,同時也在努力保持自我。每個舞段都呈現出文化內外的對話,文化既被展示,又在掙脫框限,重新獲得主體性。

巴魯.瑪迪霖表示,儘管「動物園」是虛構的,它卻反映了原住民族群在現代社會中被觀看與分類的現象。這種分類既來自外部文化機構,也在族群自我認同的過程中發生。如何突破這些框限,重新掌握文化的詮釋權?《排彎動物園》不僅是一場文化展示,更是一個文化反思與重構的過程,透過舞蹈、音樂與空間的結合,激發文化的內在力量,引導觀眾反思自己在觀看原住民文化時的視角與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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