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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姆》中的小女孩全知的凝視與獻祭般的白色禮服,彷彿給觀眾一絲黑暗的提示。(Ros Kavanagh 攝 Sadler’s Wells 提供)
倫敦

基根-多藍新作《瑪姆》 一場末日前舉辦的舞會

《瑪姆》是愛爾蘭編舞家麥可.基根-多藍的最新舞作,近期登上倫敦沙德勒之井劇院,相較於前作《癲鵝湖》,此作以較為抽象與直覺性的手法呈現,但依舊強而有力地表現了一個現代主義入侵傳統生活的概念。基根-多藍與一群當代舞者在丁格爾半島居住並創作,《瑪姆》也裡裡外外都顯示著其與丁格爾半島景觀與居民的密切關係,演出像是一場在世界末日前舉辦的舞會,面對毀滅時,舞者肆無忌憚地釋放能量。

《瑪姆》是愛爾蘭編舞家麥可.基根-多藍的最新舞作,近期登上倫敦沙德勒之井劇院,相較於前作《癲鵝湖》,此作以較為抽象與直覺性的手法呈現,但依舊強而有力地表現了一個現代主義入侵傳統生活的概念。基根-多藍與一群當代舞者在丁格爾半島居住並創作,《瑪姆》也裡裡外外都顯示著其與丁格爾半島景觀與居民的密切關係,演出像是一場在世界末日前舉辦的舞會,面對毀滅時,舞者肆無忌憚地釋放能量。

表演一開始,台上像是群聚了一個邪門的儀式:有黑色的公羊面具,一縷略帶甜味的煙霧,一位身著白色禮服的女孩,面對著一群身穿黑色正式裝束卻面帶紙做成面具(balaclava)的成年人們;緊接著,演奏家考馬克.貝格利(Cormac Begley)帶著他令人著迷的六角琴(concertina)出現,彈奏著悲傷的旋律與急促的節奏,傳頌人們在艱辛的生活裡如何締結緊密的社群關係。音樂就像是魔咒,它貫穿了這整齣緊扣人心的精采舞作。

反映其創作起源地的作品

這是《瑪姆》MÁM,是愛爾蘭編舞家麥可.基根-多藍(Michael Keegan-Dolan)的最新舞作。基根-多藍過去兩年一直住在丁格爾半島(Corca Dhuibhne),而《瑪姆》這個舞作裡裡外外都顯示著其與丁格爾半島景觀與居民的密切關係。基根-多藍之前的作品《癲鵝湖》Swan Lake / Loch Na hEala 對天主教教堂的流弊展開直截猛烈的抨擊,相較之下,《瑪姆》以較為抽象與直覺性的手法呈現,但依舊強而有力地表現了一個現代主義入侵傳統生活的概念。

《瑪姆》是基根-多藍繼《癲鵝湖》之後帶到倫敦沙德勒之井劇院(Sadler’s Wells)的第二齣舞作,這個作品由他與「舞蹈之家」(Teaċ Daṁsa),一個由廿個國際當代舞者組成的舞團,在愛爾蘭西岸包含丁格爾半島的凱里郡(Kerry County)共同生活與創作,旨在編作出一個能反映其創作起源地的作品。

舞台中央坐著的是來自凱里郡西邊的音樂家貝格里,他的雙手掌控著樂曲的情緒與節奏:用四個六角琴——貝斯、中音、高音與短笛——從低沉的風笛吟唱到短促的高聲鳴哨,貝格里創造了非凡的單人樂隊。爾後,同樣出色的柏林管絃樂團「星空凝視」(Stargaze)加入他的演奏,融合了古典樂與民謠,給整個舞台帶來充滿魔力的能量。

每個場景都以狂喜的獨舞開始,讓每個舞者都能夠有空間探索個人的律動節奏,然後再緩緩融入狂野如魔鬼般的群舞。由舞團與編舞家基根-多藍共同編創的舞作巧妙地融入社交舞蹈,儘管很多時候舞者都是赤腳演出,傳統愛爾蘭踢踏舞卻依舊由編舞者狡黠地穿插在舞作裡。整個作品裡沒有對話,不過還是安排了一些鮑許式(Bauschian)的片段,例如其中一名舞者徘徊著,以一種「你是我的好夥伴(you are my best mate)」的酒醉模式,親吻在台上的每一個人。在這些音樂與動作的互動中,觀眾看見愛爾蘭鄉下裡一個小村莊的當地音樂生活,如何與情感、歷史、和地域以舞蹈更深刻地聯繫在一起。

喚起對自然的記憶與情感

文章開頭提到的白衣小女孩普娃瑞爾-多藍(Ellie Poirier-Dolan)是編舞家基根-多藍的女兒,同時也是這個舞作的中心,當大人們在她周圍瘋狂舞動時,她只是冷靜地看著。她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就像大部分手拿薯條和橘子汁站在酒吧外等待大人的孩子,但她全知的凝視與獻祭般的白色禮服,卻彷彿給觀眾一絲黑暗的提示。隨著舞作緩慢地接近其神秘的高潮,普娃瑞爾-多藍終於找到自己獨舞的空間,她曼妙地像個紡紗錘般旋轉,接著,所有大人都加入這個動作,當他們終於停下來時,最後一幕落下,然後觀眾看見普娃瑞爾-多藍小小的身影,帶領大人們在無文字的吟唱中流動,像是一排風車轉動那樣,給觀眾帶來微風拂面的感覺。

《瑪姆》給人感覺像是一場在世界末日前舉辦的舞會,面對毀滅時舞者肆無忌憚地釋放能量。舞作裡我們體驗到儀式般的氛圍、孩子般無法抑制的活力、腳踏產生雷鳴般的節奏、還有在歡樂與恐怖情緒間的快速轉換。儘管這支舞充滿了明確的現代性,但《瑪姆》本身所含的古老儀式能量,還是準確地喚起人們對地球與自然的記憶與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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