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御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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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板橋放送所「傳奇放送科藝文創園區」
板橋放送所的前世 板橋放送所的全名是「臺北放送局板橋放送所」,是日治時代全台5大廣播設備之一,負責強化台北放送局無線電波送到嘉義民雄,達成全台廣播的功能,由台灣總督府技師栗山俊一督造,於1930年完工,隔年啟用。 其建築立面設計強調水平線條與幾何形式,結構採當時最為先進的鋼骨、鋼筋混凝土構築而成。尤其在一樓放送機室與電力室為大跨距空間結構,採用鋼骨梁、 RC板組構而成,牆體則採中空鋼筋混凝土壁。板橋放送所為日治後期的現代主義建築代表之一,既是台灣廣播史的重要場域,同時有建築史價值。 1945年,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宣告投降,中華民國政府接管台灣、澎湖等地,板橋放送所維持其功能,成為中國廣播公司的中廣板橋發射站。直到2014年產權移交給交通部,交通部觀光局原計畫改建為辦公大樓;但在文史團體爭取下,板橋放送所於2015年指定為新北市市定古蹟。隨後於2017年完成調查研究,2018年規劃設計完成,2019年先行施作戶外景觀工程,開放民眾使用戶外園區。 經2021年2月公告促參(編按:意為促進民間參與公共建設,由公機關徵選民間單位提案),由「財團法人新北市當代傳奇文化藝術基金會」獲選入駐運營,跨域打造結合科技與表演藝術之元宇宙「傳奇數位表演藝術放送所」,主體工程於2021年開工、2022年完工,並在去(2023)年8月開幕營運,(註1)以「Dart傳奇未來科藝共創計畫」通過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藝術未來行動專案」,逐步成為現今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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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不只板橋放送所,你還可以去──
板橋放送所鄰近新板特區,距離板橋車站(三鐵共構)與台北捷運板南線府中捷運站皆步行約10分鐘左右。附近店家林立,提供各種需求,於是林秀偉與吳采璘帶路,提供了幾家他們最常去的店家,期待當代傳奇劇場與太古踏舞蹈劇場的粉絲們,能與她們同行。 1、大魔大滿足鍋物板橋旗艦店 (新北市板橋區實踐路30號) 演員與舞者們在排練過程都需要消耗大量體力,而大魔大滿足鍋物大份量的肉類正好可以讓他們補充蛋白質,然後迎接下一次的演出! #來這裡說不定會遇到興傳奇青年劇場的青年演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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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我的日常與歌劇的距離
帶著沉重的假髮與厚重的衣服,歌劇的表演者動輒「重裝」上陣,彷彿與日常隔了一堵牆。然而,實際走近聲樂家的生活之中,以不同的角度認識歌劇,發現那些看似高大上的藝術,竟似成為了寫意的鄉土劇、脫俗的八點檔?本次專訪3位台灣各具代表性的聲樂家,帶領讀者,走近一步,探索歌劇的魅力。 (本文出自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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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女高音
林玲慧 生活中用盡全力,讓台上看來毫不費力
論及台灣的女高音,林玲慧絕對是其中佼佼者。訪問現職國立臺北教育大學音樂系專任教授暨系主任的她,原以為聲樂這個主題在她口中會充滿各種拗口的學術名詞,沒想到其實她重複最多的詞是「生活」,次之則是「愛」。林玲慧說:「我一天最多只排3個指導學生,3個教完我嗓子就啞了。」實在是沒辦法呀,她也經常提醒自己要冷靜、平靜地指導學生,可是:「我克制不住!曲子呈現出來的張力就是這樣,我怎麼可能平平淡淡地說明,就要學生了解呢?」在義大利生活超過13年,返台後的她身體裡仍飽含當地熱情的靈魂與活力,並將同樣熱切的愛與心意持續灌注在歌唱之上。 你吃過夠多的spaghetti了嗎? 歌劇源於生活,而生活離不開語言。林玲慧當初為了讀懂多數歌劇的語言,因此動身前往義大利唸書。 「剛到義大利的時候,一開始真的覺得蠻累的。」多年前,林玲慧前往向歌劇大國義大利取經,她腦中塞滿各種技巧知識,希望能夠面面俱到地磨練自己的細節,連語言學習都做足準備,卻不知第一時間衝擊她的是當地人生活的熱度。 她舉例:「早上7點,我到咖啡廳點杯飲料,店員就會充滿精神又朝氣地問你『今天想喝點什麼呢?』」林玲慧模擬當地人說話的樣子,身手並進,眼神炯炯發光,對比她平淡的詢問,簡直像是白晝與黑夜的區別。 「可是我後來發現,要唱好歌劇應該是從認識他們的生活開始,否則光是把語言學好,那也只是學到了毛皮。」林玲慧說。 所謂生活者,是真正浸泡在日常之中。因此林玲慧也喜歡提她老師朱苔麗說的話:「她告訴我,你沒有吃夠幾年的spaghetti ,你是唱不出來像樣的義大利歌劇。」小事從食物的選擇,大事則如情感的自由展現,原先只想趕快取得文憑、練好技巧的林玲慧,因此一口氣待了十多年。靈魂有半邊都浸泡在義大利的生活之中,幾乎要就要成為當地人了。 總而言之,讓自己一再「成為」另一種人的方式,而非「扮演」,而是好好生活。這樣的觀念,也是林玲慧日後一再提醒自己的初衷。 歌劇畢竟是生活,看似高大上,實際上「我覺得很像是台灣的八點檔啊,《瑪儂.雷斯考》丟個手帕想要心上人注意到他、《蝴蝶夫人》痛苦於心愛的人離開她,類似的情節我們也在電視上看過吧?」林玲慧一邊說著,笑得大大咧咧,解釋:「我不覺得這樣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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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女高音
林慈音 歌劇就像鄉土劇,人生海海放輕鬆
林慈音在過去幾次的受訪中都曾提過,是專五那年的一場車禍,才讓她開始努力在聲樂領域上用功,不僅後來負笈英國皇家音樂院取得特優演唱文憑,也活躍在國內外的歌劇、神劇和藝術歌曲等演唱領域。劫後餘生,才有了現在的女高音林慈音。 鬼門關前走一遭,才決定好好努力學聲樂 起初,林慈音只是喜歡唱歌。 因為母親是鋼琴老師,加上父親在教會擔任牧師,林慈音從小就學習鋼琴、加入唱詩班,音樂一直是日常裡的陪伴。她記不清是國小的哪一年,在電視上看到一個男孩用聲樂唱了〈西風的話〉,拿下歌唱比賽冠軍,她聽了好喜歡,也想要學著這樣唱歌,於是母親帶著她參加台北基督教兒童合唱團的考試,林慈音用同樣一首〈西風的話〉順利成為團員,這是她跟聲樂最早的接觸。 國中就讀金華女中,林慈音被挑進校內有多年傳統的合唱班,在學期間參加台北市舉辦的愛國歌曲比賽和中國民歌比賽,沒想到拿下雙冠王,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班上很多同學都有報名啊,我還唱贏從小就是音樂班的人。」也是因為這次的表現,學校老師建議林慈音報考音樂班,她才開始認真學習樂理和聲樂,「其實我的數理很差,音樂班只考國文、英文和術科,後來我考上中正高中第一屆音樂班,和當時還沒有改制成臺藝大的國立藝專。」最後林慈音選了國立藝專,她邊笑邊說:「如果念高中,3年後又要考大學,念五專的話,可以晚一點再面對考試。」 她說自己以前實在不愛念書,藝專5年雖然都在學聲樂,但多半是走一步算一步,甚至還沒有確定是否要以聲樂家為業,直到專五那年與同學開車出遊發生車禍,8個人走了4個,她當然也受了重傷,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發現原來生命是這麼脆弱,決定要更加努力,在藝專畢業後又負笈英國學習聲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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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男高音
林健吉 唱歌的人,在咖啡裡找到靜心時刻
林健吉在個人臉書上的簡介是這麼寫著的:「專心演唱的人!落腳高雄,在靠海的山坡傳授美聲唱法,感恩擁有的福份。」其實他從小就在類似環境成長,是花蓮吉安那荳蘭部落的阿美族,這裡也是有山有海的;只是他偶爾會吐槽以前在東部的資訊接收不那麼好,本來國中時想考五專的音樂系,結果得知報考訊息已經來不及準備,幸好高中沒有再錯過機會,考上東海大學音樂系,主修鋼琴、副修聲樂,才有了現在的男高音林健吉。 舞台有邊際,但表演無界線 一開始,林健吉就是以主修鋼琴、副修聲樂的方式通過東海入學考試,他說那時考什麼就學什麼,所以大學四年一直維持主修鋼琴、副修聲樂的身分。「其實我的聲樂入學成績蠻高分的,面試老師就鼓勵我多朝聲樂發展。」林健吉對唱歌本就有興趣,聲樂該上的課、該做的演出,他參與的不比其他主修聲樂的同學少,幾乎是把聲樂從副修念成主修。 後來他繼續攻讀東海大學音樂研究所,在校期間參與多項聲樂比賽屢獲佳績,也有機會參與國家音樂廳主辦的歌劇演出,之後在德國聲樂教練Rainhard Linden的賞識下,推薦他考入德國基爾歌劇院。赴德一年,他就以男主角身分登上德國基爾歌劇院的舞台,飾演羅西尼作品《阿爾及利亞的義大利女郎》裡的抒情男高音角色林德羅,這角色以難唱出名,需要高超的花腔技巧,演出結束後,《基爾日報》在報導中描寫林健吉輕巧靈活的唱腔和華麗閃耀的頭聲共鳴,還以「演唱羅西尼作品的不二人選」來稱呼他。 對於外界盛讚,林健吉謙虛收下,但在德國那段旅外時光裡,同樣還有著辛苦卻又感謝的滿滿收穫。 「跟當時台灣業界的差別之一,是幾乎一天8小時都在劇院排練,準備時間相當地長。」林健吉記得,光是在海頓的歌劇《無人島》裡,一段他喃喃自語、同時要望向觀眾的眼神,就被導演磨到筋疲力盡。 那幾乎是場長期抗戰,每天排到這一段,就要為了這個眼神花上一兩個小時。但也因為時間充裕,林健吉可以跟導演停下來好好討論,為什麼在場上覺得尷尬?那眼神是要注視在一個位子還是要掃視全場?眼神又要投射到多遠? 一次次的排練、討論,然後再反覆,林健吉忽然懂了,舞台雖然有範圍,但表演卻沒有界線,要想著把全身的歌聲、情緒、能量,都盡可能地往遠處丟出去,「在那之後,我再也不會替自己設下舞台結界,不管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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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從銀幕到舞台的變身驚奇
說起改編,我們想談的其實是⋯⋯
劇場是一張網,能夠容納各式奇想的題材,無論是電影或者音樂元素,這幾年皆有大量改編製作在舞台上出現。而若以劇場的角度談起改編,總有些浪漫的情懷夾雜其中,是現場共在的交流,也是五感全開的體驗。本專題從交響音樂會、戲劇改編的角度與創作者深入談談這段改編的路途,同時特邀專文分享電影走入劇場的幾種可能性。 (本文出自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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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從設計主題出發 搭起流行與古典的橋梁
「已經搜集你們家5場演出了!」「原來聽音樂會也可以如此熱血沸騰」「原以為是艱澀的表演內容,居然可以讓我意猶未盡地不想起身離開」這些宛如粉絲追星看演唱會、球迷在賽事場合的高聲吶喊,其實都是出自「狂美交響管樂團」(以下簡稱狂美)在售票頁面上的觀眾回饋。 不論是與劇團共製表演,或是結合你我耳熟能詳的動畫、電影配樂的音樂會,狂美的演出總是得到許多好評,還有觀眾不停敲碗希望節目再演;正如團長謝韋民在臉書上的發文:「『狂美』以這樣的姿態橫空出世聽完狂美後讓他們相信自己與音樂廳沒有距離。」他認為狂美是觀眾進入音樂廳的敲門磚,讓音樂欣賞走入更多人的日常。 環境不友善,那就自己做做看 身為狂美成立的推手之一,謝韋民並非從小就是音樂科班出身,在大學就讀音樂系之前,他與音樂的接觸是各個就學階段的社團經驗,「在社團裡大家要自立自強啊,老師不可能教這麼多!」謝韋民笑說,從對內的招募團員、財務管理,到對外寫計畫書、找贊助,學生時期難免犯錯,但過往的這些經歷,都紮紮實實地成為日後成立管樂團的養分。 從臺藝大畢業後,謝韋民成為多所學校社團的指導老師,後來又帶著曾經的學生成立桃園市聯合民管樂團,在那幾年的經驗裡,也逐漸觀察到觀眾並不是不想聽音樂會,而是找不到想要聽的節目,加上大環境對於樂手的待遇和演出機會都不是那麼友善,那何不自己做做看?「反正那時才30歲左右而已,年輕就是本錢嘛!」於是在謝韋民與總監劉可婕的催生下,2017年初,狂美應運而生。 不過成立後的前兩三年,確實是比較辛苦,謝韋民憶及要衝節目量體、培養觀眾群,狂美做了不少嘗試。和其他音樂類團隊較不一樣的地方是,比起不斷替換曲目來產製一檔檔節目,狂美從觀眾喜歡「主題式」表演的角度出發,在2018年開始與不同劇團合作,推出「親子音樂劇場」。 「一開始我們就立定發展的四大方向:精緻、創新、傳承、和眾。」謝韋民說,節目精緻是首要條件,內容則要帶給觀眾創新感受,再透過親子音樂劇場傳承給年輕世代,以和眾題材拉近觀眾與音樂廳。於是從結合環保議題的《動物派對》,以作曲家鄧雨賢為主軸的《鄧雨賢音樂故事》,再到融合泰雅族典故的《射日傳說》、串起多部動畫的《聽見.宮崎駿》,狂美平均每年推出一部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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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
我心平靜之所在
傳統藝術的綿延,其所仰賴的是現代創作者的推陳出新。且所謂的「新」,往往不是標新立異,而是身處現代,謹守初衷,卻無懼各種未知挑戰。然而,如活水一般泉湧不息的心,如何在其中得到平靜的能量呢?本次企畫邀請當代歌仔戲藝術家孫翠鳳與陳亞蘭,從「我心中平靜之地」出發,討論作為一名傳統戲創作者,在紛擾的世事,如何取得心理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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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
陳亞蘭 一間空白小屋,為她的心找回寧靜
「歌仔戲的群眾從未消失過,只是觀看的方式變得更多樣了。」陳亞蘭說。這句話不是樂觀,而是數據讓她看見的客觀事實。 2022年,陳亞蘭以《嘉慶君遊臺灣》成為台灣史上拿下「影帝」的第一位女性演員,2024年又推出電視劇《勇氣家族》討論歌仔戲的興衰,對於歌仔戲,她始終有股傳承的責任感。《勇氣家族》遠看是談論產業的變化,近看則是描繪一整家子的流離與凝聚,對陳亞蘭來說,歌仔戲就是她的「家務事」:「畢竟是我是在媽媽肚子裡面就選好職業的人嘛,從這點來看,我真的非常幸運。」 此刻的她能夠笑談自己的幸運,是因為在人後消化了太多眼淚。有些是淚水是自己硬吃下來的苦難,有些則是來自原生家庭的壓力。陳亞蘭在談歌仔戲的時候,其實談的也是她如何長大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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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時機成熟了,「臺北戲劇獎」先衝再說!(上)
臺北戲劇獎於2024年展開首屆評選,總共設立11個獎項,在作品獎部分設有最佳戲劇獎、最佳音樂劇獎、最佳獨立精神獎,個人獎則有最佳導演獎、最佳戲劇類男╱女演員獎、最佳音樂劇類男╱女演員獎、最佳編劇獎、最佳劇場設計獎,並設置特別貢獻獎。其中,特別貢獻獎除由看戲觀察團提名,也開放社會大眾推薦,突顯臺北戲劇獎反映社會價值的意圖。因此,本刊在看戲觀察團們走入劇場、觀賞報名作品的同時,訪問臺北戲劇獎的催生者、臺北市政府文化局長蔡詩萍,談談這個戲劇界睽違已久的戲劇獎是如何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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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時機成熟了,「臺北戲劇獎」先衝再說!(下)
A:(續前)當然我們是第一次舉辦,所以在獎項上還是有必須解釋的是,我們還不確定這個模式可以運作到怎樣的程度,否則按理講,不管是音樂劇還是一般戲劇都應該有主角、配角的差別。可是第一次若太過複雜,我擔心我們的能量會承受不住,所以決定先把獎項壓縮。其實光目前11個獎項,頒獎典禮若再加上表演,就已經需要兩小時以上。 現在要是不做,其實就會一直拖著,愈盤算愈複雜,光是在討論階段,名稱就可以爭論很久,要不要灌個「當代」,要用「劇場」好、還是「戲劇」好。其實就先走了吧!走了之後,我們才可以繼續調整裡面可能碰到的問題。 我在當金鐘獎評審時,學到一個經驗,遇到沒辦法界定的作品,就會把資格放寬,讓作品可以先報名進來討論,讓作品進來挑戰我們的邊界,所以臺北戲劇獎也是如此,資格不要一開始就過分嚴格界定,比如說,我們有明確規定傳統戲劇、兒童劇不放進來,但若有跨界作品是穿梭古今的,兼具傳統戲劇與現代戲劇形式的,我們也是OK。我認為,評審團的數量若是夠大,就不容易被兩、三個人的聲音主導,可以有更多討論、妥協與溝通。 其他像是設計類的獎項,也是我們一開始就想要頒發獎項給劇場的幕後工作者。不過,以目前的獎項規劃顯然是不夠的,可是我們有考慮過,如果分得太細,很可能會出現某個獎項報名的人數較少,造成評審的困難,所以第一屆就先用比較廣義的「設計」來報名,再看裡面個別項目的報名狀況,明年能夠有所調整,也可能會把設計獎再分出幾個類型。 我們也跟很多劇團溝通,如果一直要等到「最」完善的獎項出來,可能還要討論很久。獎項必然會接受到爭議,所以我們就先用這個方式嘗試,辦完第一屆之後做檢討報告,第二年再重新調整。 Q:在臺北戲劇獎設立之後,臺北市文化局是否有其他策略來推動相關藝文政策?或是希望臺北戲劇獎帶動怎樣的藝文動能? A:我們當然希望臺北戲劇獎能夠帶動產業化,還有明星化。 再往下推的話,我們一開始就說服臺北表演藝術中心來承接頒獎典禮。因此我還特地找了曾經舉辦過金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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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2023・演員們的劇場日誌
時值入夏,OPENTIX公布了「2023年的年度數據觀察」,榜上各色作品如七彩光譜,彰顯這個土地的多樣性。與此同時,我們邀請了參與榜上名單中的幾位演員 吳定謙、何瑞康與鍾瑶來分享他們2023年的舞台記憶。如人所知,此3人不僅是劇場演員,各自也在影視、導演、喜劇方面深深耕耘。此刻他們褪下這幾年來積累的標籤,以演員身分,思考劇場為他們帶來的養分為何?同時記下那一年銘刻於心的劇場作品。作為階段性的演員日誌,與讀者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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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導演
吳定謙:角色最重要的功課就是好好生活
常年活躍於劇場、影視的吳定謙,近年來的表演能量多了一股輕盈,過去緊張而強烈的氣質褪了下來,也見他開始嘗試更多與眾不同的角色。這樣的轉變,莫非與其為人父有直接關連?對此問題,他思索一會兒,回答:「是,也不是。」接著,帶我們梳理這段時間的變化過程。 「我在2018年的時候,參與了一齣戲《餐桌上》,那是場小型演出。」吳定謙形容,那場戲真的好可怕唷,不只是劇本的關係,更是與觀眾間的距離,「因為是在台北知新劇場演的,你可以感覺到觀眾就在你身邊,雖然我們在台上不會與觀眾互動,但那距離真的是近到、可能你蹲下來就要摩到觀眾的膝蓋可是,我記得那次我演得很舒服。」 是因為,大家都太專注了。 吳定謙說,若不談過去的校園製作,他過往的演出經驗幾乎都是直接搬上大舞台,這次好不容易,他重新靠近劇場,感受幾百雙眼睛灼熱的凝視,寧靜的劇場之中,演員的台詞與觀眾發出的呼吸聲混雜在一起,那是他時隔多年,來到見山又是山的境界,明白何謂「與觀眾共在的此刻,心神專一於故事當下。」 又過了幾年,再次接觸類似規模的作品,就屬《沒有人想交作業》了。這時候,他不僅領略了小舞台的迷人,也初為人父不久。於表演或者生活層面,都彷彿被一再地提醒著「當下」的重要。 「活在當下,這句話真的是句廢話,因為是廢話,所以才是真的畢竟,你說誰真的能時時刻刻活在當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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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漫才師、喜劇創作者
何瑞康:回到原先來的地方,才發現我更在乎的事
2023年,漫才團體「達康.come」(以下簡稱達康)的10周年活動,在台灣北中南都跑了一圈,這場「自我ㄅㄧㄠˇ揚大會」再次掀起了一波喜劇的浪潮。 達康的喜劇段子渾然天成,原因之一乃仰賴核心成員:阿達(陳彥達)、康康(何瑞康)、哈利(曹瑜)等人的創作默契長久經營。也因如此,使人好奇,既然團隊的創作節奏找到固定、甚至緊湊的頻率,那麼額外「劇場表演」的案子,是否仍屬必要?畢竟,同樣是在他們工作密度如此高的這一年,康康所參與的《單身租隊友》(以下簡稱單身),一口氣連演兩集,其所承擔的壓力因是難以想像 「的確,達康走到現在也大致有一套自己的週期,基本上,一年內我們會抓4到5個全新製作,每一齣作品都會跑3地以上的巡演,再加上我自己的創作量非常大,其實光是團內的演出就非常緊繃了。」康康說。 且眾所皆知,劇場的製作週期拉得很長,若以《單身》為例,參與的演員個個都忙,劇組已盡可能密集安排排練時間,但演出最後一個月仍必須全心投入。「那陣子我真的會有點擔心時間上不夠,可是如果可以,我跟阿達都還是會希望,一年還是能夠接下一齣劇場作品。」 康康說,那不是為了生存,也無法單純推給興趣。之所以回到劇場,都是因為:「那是我們來的地方。」 「我跟阿達都是北藝大戲劇系出身的,又是導演組,劇場影響我們非常多。雖然說我們都知道,達康的推進,需要倚靠穩定的公演,而為了維持穩定,不接劇場作品可能才是我們的經營重點。可是現在,劇場變成是我們刻意拉出來的空間,我們不想放掉這個學習這麼久的地方。」 走下舞台,康康的語氣總是這樣平穩而堅定,他說:「重新回到劇場,說是為了要認識一些新人嗎?也不盡然。更多部分,也許是讓劇場喚醒我們身體的東西,喚醒那些我們很熟悉、又很怕忘記的事情,練習紮紮實實投入一個文本,從台詞的細節出發。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是我們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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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演員
鍾瑶:落幕以後,也不必與他們分手
「我不是天生的演員。」鍾瑶說。 因電視劇《姊的時代》闖出名號,近年又因《人選之人》的亮眼表現備受討論,鍾瑶天生帶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場。不過,若要她來形容,鍾瑶認為戲劇,應是真實世界中的RPG,得選擇角色,穿戴裝備,等著看前方會遇到什麼大魔王。 因此,表演於她而言,與其說是「天命」,倒不如說是一場任務,「我身邊的確有這樣的朋友,很享受舞台,現場接到什麼指令就能夠馬上衝出去、很快就以角色的姿態活起來;但我看待表演的方式,比較像是一道關卡,我要一道道破關、完成任務。」 以這個邏輯來說,2023年她的第一齣劇場作品《叫我林彩香》,大概可說是截至目前為止最大的魔王關卡。 「這個角色真的很難,一口氣跨足親情、友情、愛情的詮釋,好像是我過去幾年之間作為演員的本領,全部都在這個舞台上等待被驗收。」 鍾瑶說,最艱困的挑戰還不只如此,她與過去影像表演的經驗融合說明:「我覺得在電視環境待久了,演員會敏感意識到機器的存在,而且,為了維持一整天的拍攝能量,今天鏡頭若聚焦在眼神,你就會懂得做足眼神的戲就好了,否則很難適應一整天快速節奏的表演形式。可是劇場無法如此,即便是在排練現場,也無法允許你有任何一個身體偷懶,觀眾的眼睛就是鏡頭,他們可以自由捕捉、聚焦任何畫面,因此這個時候,你連一根小拇指都不可以放鬆。」 鍾瑶說,站上了排練場,她必須像個小寶寶一樣,讓自己回到最初,如新生之姿於劇場內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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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劉毓真:有偶陪伴,善待彼此的人生
一直要等到劉毓真帶著醞釀多年的作品《Yakko 4.1》站上牯嶺街小劇場的舞台,用物件與偶述說最私密、最難以面對也最無法解釋的母女關係,我們才驚覺過去對這位全才型偶戲演員的認識,竟是如此神秘而遙遠。 對這名低調又害羞的天蠍座女子來說,要站到鎂光燈下成為眾人焦點,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就連此次訪談提到「可能」要在咖啡館,而非熟悉的排練場拍攝,都可以隱約感受到她的不自在)。還好這世界上還有「偶」,成為舞台上令人安心的陪伴,陪著劉毓真四處征戰;也讓身為觀眾的我們,有機會感受隱身偶後的美麗靈魂。 偶,從彼此陪伴開始 「我去參加徵選,有過非常多失敗經驗,大都是因為自己太害羞、太害怕,想要練膽量,卻始終沒有練起來。」劉毓真說。 她指的不只是就讀北藝大期間「一次都沒徵上」的學畢製,還有畢業後積極參加各劇團徵選,卻大多是失敗收場。中間劉毓真雖也陸續參加過現代劇場、歌舞劇演出,但是有次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光影嬉遊記》的徵選:「我在家裡找了一個手套偶,苦思一整晚,設計了一小段『吃泡麵』的片段,忽然有一種成就感。」人偶同台,讓劉毓真把注意力放在偶身上,「就好像我們在台上成為彼此的陪伴。」自那時起,台上的劉毓真再也不是獨自一人承受眾人目光關注。 她有了戲偶作伴。 戲偶不只是在台上壯膽的陪伴,更是無中生有、為物質賦予生命的手作生產。早在北藝大時期,劉毓真選修偶戲課,便對美術系同學製作精美、材質獨特、用色殊異的偶戲呈現印象深刻。「我看到有同學連《小王子》點燈的星球都做出來,覺得很厲害,但對方也覺得我一人演兩角不簡單。」劉毓真笑著說。在《光影嬉遊記》演出之後,劉毓真持續與無獨有偶固定合作,也在此時期與同梯演員(包括邱安忱、洪瑞霞、邱米溱等人)開始接受紮實偶戲訓練,比如專業偶戲工法,手套偶、執頭偶製作等。「我們先從偶頭開始,先設計繪圖再製作;接著是身體,最後還要做衣服。」劉毓真回憶,「像是執頭偶比較大,有時候我們就會直接拿小孩子的衣服來給偶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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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音樂劇創作者的許願箱,與他們的生活
隨著台灣現象級音樂劇《勸世三姊妹》的出現,票券啟售就被搶購一空,不再只是大型演唱會的專利了!而這也是否意味著,音樂劇將正式走入我們的日常呢?另一方面,不僅是本土原創劇本,今年度台灣各大劇院也陸續引進百老匯經典作品,如《西貢小姐》、《媽媽咪呀》且據傳聞未來還有許多驚喜將陸續登場。 於是,乘著這波浪潮,我們邀請台灣各具代表性的音樂劇創作者,分享這幾年的感受,並於文末許願自己的百老匯願望清單而且,有些創作者的願望,說不定馬上就要成真喔! (本文出自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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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演員
張擎佳 曾經失落的高音C,終能為命定角色飆唱
因《勸世三姐妹》的爆紅,讓多年耕耘音樂劇的張擎佳,好好地被觀眾看見了。 她在戲中所飾演的宋國珍,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角色,於情感面向,因過分壓抑而充斥著悲情張力,分明扛下所有,卻落得獨自委屈;於技巧面上,這是一個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被端下台的演員,姑且不論好幾場戲她得踩著高跟鞋在斜坡上困難地移動,全長3個多小時,她得唱好唱滿,張擎佳說:「我幾乎都沒有下場的時間,若有,也都是在快換(編按:快速換裝),完全無法喝水或者上洗手間。」 曾有觀眾打趣問:這種程度,根本是體罰了吧?不過,張擎佳只是吐舌:「我覺得很感恩,好險是在這個階段遇到國珍,我在各方面都累積到一定的經驗了,能夠好好把握住。若再早幾年給我這麼好的角色,我可能也沒辦法吧。」 所謂「沒辦法」,是曾經有某段時間,她硬撐上台,把自己的聲音給搞壞的低谷時期。 張擎佳的生命歷程,乍看之下簡直是作為音樂劇人的養成之路5歲習舞,接著學琴,鋼琴老師帶她進合唱團以後,自組團隊,演出歌劇。她說:「所以,我從小就知道,我不是害怕上台的人。」 但是,不害怕上台又能歌善舞的人,還能夠做什麼?這在當時是沒有概念的。迷惘之際,她大學唸了聲樂組,然而「你聽,我的聲帶比別人小管,音質偏高,照理來說應該是被歸類在花腔女高音,不過我的技術好像又無法讓自己穩穩成為歌劇中的女高音。」 張擎佳說,原本萬念俱灰,不知何去何從,在報紙一版小小的角落,像是被命運推了一把,恰好看見躍演的工作坊徵選,她沒頭沒腦地報名,這才轉而認識了音樂劇。 一切都是巧合,無所謂命定。即便如此,如今演、唱、舞三者俱佳,甚而經常授課的張擎佳,看起來就像天生要吃這行飯一樣。 因此,外人恐怕很難想像,她曾經有多麽的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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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導演
高天恆 用征服世界的笑容,打造音樂劇的燦爛
音樂劇編導全才的高天恆,說起話來非常明亮,就像他的作品一樣,好像他的腦袋隨時都進行著宇宙大爆炸,讓熱烈的恆星發散、自行組建成一個太陽系,星球上生生不息的故事,會一路從他的腦袋裡溢出,淹到手機的記事本上。 「我手機有一個清單,生活中發生有趣的事情,都會把它儲存下來。」他說,清單內容瑣碎雜亂,有時是故事結構面向,例如多重敘事或破碎敘事;有時是議題取向,例如「現實中我曾經思考過直男是否也曾經懷疑過自己的性向?後來就變成故事裡的元素。」 如此一來,方方面面的生活雜感,都能存成他的點子素材,因此,無論今日是其所領軍的刺點創作工坊想要發想劇本,或其他單位的邀請翩然造訪,他都能第一時間丟出靈光,因而累積出大量的作品。 有段時間,好像隨時點開音樂劇相關節目列表,都能看到一兩齣高天恆導演的作品在線。「其實,有很多都是團隊重演的關係啦。」高天恆說,如人所知,一齣作品從零到有,製作資金太過龐大,若無重演,成本幾乎沒有攤平的可能。高天恆的生存法則便是如此,新作舊戲交疊出場,慢慢顧及創作與生活品質。 「一開始,有任何案子我都接,無論大小,甚至非關劇場,我也會做,直到這幾年開始有作品被接連著重演,經濟上較為穩定,才能慢慢把心力放在音樂劇。不過,我還是有限制自己,一年最多只能接4檔新戲,4齣這真的是極限了。」 雖說是極限,他仍是笑得燦爛這個笑容啊,是不是認定人生志業的人,才能夠展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