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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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舞蹈創作者
林廷緒 透過舞蹈「成為一個人」
我們在百餘年歷史的高雄三民區覆鼎金保安宮進行這場訪問。廟宇是林廷緒最熟悉的所在,從小在高雄大樹區竹腳厝的救護壇長大,主祀溫府千歲,曾祖父為其乩身,外公一脈則信奉道教祖師張天師。有別於姊姊對宗教毫無興趣,林廷緒則從小對此好奇,會去寺廟翻書讀神明的故事,「在廟裡讓我很放鬆」,即便長大離家到外地求學,到進入舞蹈界,林廷緒仍習慣有事沒事就到廟裡坐,思考、拍照、找靈感。 其舞蹈創作也圍繞民俗信仰開展:《一個不存在的身體》(2017)以乩身為題材;《八八》(2018)轉化莫拉克風災拔超法會,探觸亡者、靈魂與消逝;《金烏雲薦》(2019)考察神像雕刻,講述身體形態;《不存在的金烏》(2022)結合道教正一派。連續4支舞作關於信仰的精神世界後,他往個人內在精神面挖掘:《在山海來去》(2022)源自林廷緒當下的身心耗損,作品回應現代人普遍心中的鬱,同年再以《採身》重新回頭找「人的身分」。 不同階段對生命的疑惑、體悟與追尋反映在作品中,林廷緒透過舞蹈創作為自己解答。以「精神性」為內核,不同主題轉化出形貌各異的身體故事,「我的每一支舞,身體的編排、使用、動能與詮釋都是很不一樣的。」作品經常被認為差異度大,「因為我不是在建立身體系統,我是在找不一樣的,透過舞者的身體動作、透過創作,結合不同藝術家,運用音樂、空間設計來營造我所看到的社會現象,在劇場裡轉化不同人群的精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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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舞蹈創作者
王甯 身體作為我的自傳
王甯腦海中有個畫面,是4、5歲的自己在家裡拿了一張紅色的舞蹈社招生傳單,「下一秒我就出現在教室踢踢腿了。」小王甯開始學習芭蕾、現代舞、武功身韻等「基本功」,進入北安國中舞蹈班也承襲這同一套「生產鏈」。在升學主義邏輯中長期被灌輸「北藝大是最好的學校,考上才代表很會跳」,王甯卻接連在北藝大舞蹈系七年一貫先修班、大學落選,於是在臺藝大舞蹈系畢業後,她不死心地繼續往北藝大舞蹈研究所敲門,並刻意繞開表演創作選擇理論組,終於在2013年取得入學門票。 隔年,王甯經歷巨大的內外震盪。10年前的318運動捲起台灣社會史上最大的公民抗爭浪潮,立院與其周圍持續被民眾占領長達23天;於此同時,王甯在面對母親的逝去。社會氛圍的混亂與家庭核心的崩塌,雙面夾擊才20歲出頭的王甯,「那個時期我有點搞不太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甚至是那一陣子書毅的演出忙完後,我好像才去經歷和消化那種對於親人離世的心情。」 當時她是周書毅《看得見的城市,看不見的人》(2014,下簡稱「《看》」)的舞者,之後還去了一趟英國,參加侯非胥.謝克特(Hofesh Shechter)舞團徵選,從此明白自己不會再參與任何舞團的考試,她不喜歡在一大群人裡張牙舞爪,表現出力爭上游的樣子,然後被挑選。 處在生命的混沌,同為《看》舞者的余彥芳,成為王甯人生裡的重要角色。「我也不知道彥芳看中了我哪一點,或是覺得我一個人實在太可憐了,所以她就這樣子把我拎著。」王甯邊說邊將拇指與食指謹慎和緩地捏住再提起。盯著那兩指間的無形,我想像一個縮小到快要消失的女孩被一把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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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日常,即是美麗的抗爭
《任何搞分裂的企圖都將以粉身碎骨告終》(以下簡稱《粉身碎骨》)名稱引自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對香港反送中人士的嚴厲警告,看似政治意味十足,舞作卻意外地少見指涉、隱喻特定事件。透過音樂、燈光、文本、肢體相互交織,在談論抗爭激進暴力的標題下,溫柔而堅定地思辨後真相時代民主社會自由價值何在最深刻的警示與盼望。 有序的自由 不同於多數舞團以相似年齡、文化背景、身體條件的舞者組成,《粉身碎骨》中舞者年齡由17歲跨度至72歲,性別認同、種族、語言、國籍各異。隨著磅礴而略帶詭譎的亨里克.葛瑞茲基(Henryk Gorecki)大鍵琴協奏曲響起,舞者或隨正拍延展雙臂,或壓反拍轉動軀幹,或踩碎拍疾速狂奔。看似各自獨立的獨舞,構成了兼容並蓄的和諧。17位舞者,17種肢體動態,無人譁眾取寵地奪人目光,亦無人淪為背景。在週而復始的樂句中,每個樂音都能在舞台找到恰如其分的表達。 然而,人人皆能自由展現自我的背後,和諧的關鍵在於規範。從開場至尾聲,舞台上幾何對稱的線條始終不曾消失,極具存在感地引導舞者的行動,反覆回響的大鍵琴協奏曲亦是如此。舞者們可以壓抑沉著,亦能瀟灑奔放,唯獨不能脫離節奏。當代民主社會中,從假新聞漫天飛舞到網路社群暴力,自由與人權口號,似乎反成為肆意妄為的藉口。不合時宜的律法固然該被更新,但規範的本質,並不是為了限制,而是尊重。因爲有規範,舞者才能恣意舞動;因為尊重,我們才能享受有序的自由。 日常的延續 《粉身碎骨》雖欲表達強烈的政治意涵,在不如戲劇類作品有大量素材作為載體的舞蹈體裁下,楊.馬騰斯並未將舞作聚焦於抗議、遊行、吶喊、暴力等等張力性場面,反而選擇了極為巧妙的切入點日常。在一次又一次循環的大鍵琴協奏曲間隙,穿插作家Ali Smith的詩詞、 Max Roach和 Abbey Lincoln的爵士音樂,以及說唱詩人Kae Tempest的流行樂《People's Faces》,在縱向的抗爭歷史爬梳和橫向的舞作敘事脈絡交織下,構成了完整且強而有力的結構。 其中,一如平凡人們的生活,或許會為了所相信的價值走上街頭,或許會因群體凝聚力而感到希望,或許會因網路暴力而被傷害,或許會對漂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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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碧海藍天下 看見義大利舞蹈的當下與未來
2023年8⽉,深受歐洲人士喜愛的地中海度假天堂薩丁尼亞島,在義⼤利文化部支持和宣傳下,搖身一變成為義大利當代舞蹈之都。8月30日至9月2日的4天期間,第7屆新義大利國家舞蹈平台(New Italian Dance Pla4orm,簡稱NID)於薩丁尼亞特別行政自治區首府卡利亞里(Cagliari)登場,在中央和地方合作下,推出一系列關注義大利舞蹈創作、產業發展和國際鏈結的會議與交流活動。 以碧海藍天著稱的薩丁尼亞島,位於義大利半島西南方,面積是台灣本島的三分之二大,2023年島上總人口約為170萬人,相當於現在台南市的總人口數,約有八成居民居住在島上鄉村地帶。其純淨不受污染且翡翠色澤的海岸線,以及天然豐富的農漁牧物產等,每年盛夏皆吸引趨之若鶩的遊客前往度假。也因島嶼自身複雜的歷史脈絡,加上介於西班牙、突尼西亞和義大利3國海路運輸的關鍵地理位置,造就了薩丁尼亞獨特多元的文化地景、人種和語言,因此義大利政府在整體的國家文化補助政策上,優先編列給予包括薩丁尼亞在內的5大特別自治區的文化預算,並確保這些自治區擁有足夠的預算和資源支持在地的文化生態發展。 每兩年舉辦一次、堪稱義大利國家舞蹈盛宴的NID,除了由義大利文化部主催和挹注外,每一屆都由義大利國內不同省份和行政區角逐共同主辦權。今年NID由薩丁尼亞特別行政自治區主辦,是該平台首度移師該區,主辦單位特別著眼於舞蹈本質「流變」的「空間」、「身體」與「動態」,4天內推出17檔表演製作(包含「打開工作室Open Studio」單元)、3場國際論壇及2場舞評人所策劃、導覽的義大利舞蹈生態面面觀。 結合政策資源 建構「義大利製造」 的流通循環系統 為鼓勵與促進義大利優質舞蹈表演製作能持續流通,義大利ADEP舞蹈表演與推廣協會(Association for the Performance and Promotion of Dance)暨FEDERVIVO-AGIS與RTO節⽬策辦人推廣網絡專案(Temporary Network of Operators)共同催生了NID,並作為聯合推動單位。同時,與義大利文化部表演藝術司(Direc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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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滾動於踩線又旋即轉彎的動態之間
How to choose tomatoes? How to find the best and nature tomato? 這是今年5月底,於牯嶺街小劇場上演的《TOMATO》開場,創作者周寬柔以正經又帶點戲謔口吻為觀眾講解: 「首先是葉子」⋯⋯ 「再來是形狀」⋯⋯ 「用手摸摸看」⋯⋯「硬的不一定是好的」 「底部」⋯⋯「如果番茄的底部有些凸起,表示它有點調皮」(註) 周寬柔獻聲但未現身,對應其語音在觀眾面前以手語展演的是表演者吳志維。他身穿紅色西裝外套,坐擁整箱等待著被評估為「好的、純潔的、天然的番茄」,如同美食專家般為觀眾展示番茄的揀選撇步。《TOMATO》的開場引人發笑,也暗藏著不安。不安在於,以戲謔態度切入性剝削意涵;以及,這要帶我們往哪裡去? 若要總括《TOMATO》創作策略:除了明顯的戲謔以外,則大概是分岔。這個分岔,展現在作品敘事上,以及身體與物件的關係上。就敘事而言,《TOMATO》常常滾動於即將陷入刻板印象或理所當然的方向上,卻不時小拐一下,或乾脆轉個彎。好比藉挑選食材的料理語境,處理核心物件番茄,就某種理所當然的發展來看,這位美食專家大概會透過其視覺(觀察形狀)與觸覺(觸摸表皮、掂秤重量)揀選出最優秀的番茄。然而,真正「被」進入料理階段的番茄,其實是由身穿防護衣,並藏匿於現場即時影像背後的操控者Zito Tseng丟給吳志維的。也是因為Zito的出現,我們發現,幾分鐘前吳志維身後看似「配合」展示的影像片段,其實自成一個世界。而這個經由影像所中介的世界,可能才是慾望生成的主要動力。因為接下來被吳志維削皮、吸吮、咀嚼品嚐的番茄,都不是他親身揀選的,而是被框架好甚至被決定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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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大師 In Memoriam
劉鳳學——我的舞蹈人生導師
恩師劉鳳學博士為了留下更多的學習和研究成果,這幾年一直在與時間賽跑,忙著規劃、彙整與撰寫《劉鳳學舞蹈全集》,已正式出版兩卷。她每天都心存感恩,感謝上蒼讓她又多活一天。2023年5月17日,她終於跑到自己時間的終點了。謹以此文揭露我與老師的緣分情誼,並表達對她的無限思念。 從小說起 我年幼跟隨老師在新生南路的現代舞蹈研究中心習舞,奠定了我對舞蹈的喜愛與探索之心,兒時習舞的美好經驗是我童年的珍貴回憶。老師的舞蹈啟蒙教育兼顧身體基本能力、表達能力與創造能力。基本能力主要透過搭配節奏明快音樂的練習課來進行,強調身體各部位運動的原理原則,以及時間、空間和力量等舞蹈要素的探索。表達能力與老師為我們這群小朋友以世界名曲編創的作品有關,記憶中好多作品都冠上「小」字,如:《小金魚》、《小蝴蝶》、《小蜜蜂》、《小毛驢》、《小頑童》、《小公主》、《小小玩具兵》等等,至今我的身體仍留有些許印記。尤其《小毛驢》的配樂是維也納兒童合唱團小男生的美聲,毛驢的動作設計相當生動活潑又逗趣。創造能力則來自老師會經由主題和語言的引導來開發我們的想像與身體語彙,有時是個人獨力完成,有時與他人合作完成。 老師的啟蒙教育沒有一般舞蹈社要求的下腰、劈腿、拉筋等動作的強力訓練,更多的是要求「身正」、紮實的基礎與肢體的開發,以及隨著音樂而舞的節奏感、表現力與律動美,是「舞者編舞者」合一的養成教育,也為我埋下以「創造性舞蹈」作為畢生研究課題的種子。而我小小年紀就能展跳大師級編舞家針對兒童身心發展所編創的作品,何其有幸! 成長茁壯 老師1976年創立「新古典舞團」,早期非舞蹈科班出身的團員,在老師的培訓與知人善用的調教下,展現出對舞蹈的熱情、專業態度與演出水準。而我也在進入舞團後,開始了「勞其筋骨、苦其心志」的舞蹈磨練,那年,我13歲,當時年紀最輕,今日在舞團內論資排輩可是第一代的嫡傳弟子。從那時起,舞蹈之於我,由好玩變成好嚴肅。小時候快樂無比的跳舞,可以跳自己的舞蹈,可以與老師在上課前一起玩七巧板、跳棋、紙牌、彈珠,甚至住在老師家,把床當地板,翻來覆去,膽敢將腿跨在老師身上的情景不復見,反而是在被要求擦地板,絕對不可遲到,以及經歷了一遍遍不同舞碼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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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離開殿堂,由你自己發現耀眼
若說國家級的劇院是「經典製作的舞台」,那麼艋舺國際舞蹈節,也許能夠被視為「通往經典的階梯」。 為期3天的國際舞蹈節,以艋舺的萬座曉劇場為核心,世界各國的舞作將如種子一般,散落在日常的街景之中無論天橋、公園、市場、老舊建築隨處可見。一場落在10至50分鐘區間的Showcase,也如同將種子謹慎埋進土壤裡所花費的時間,使作品有機會在一個尋常人眼裡,長成一顆經典的大樹。 在這3天中,我們可能是碰巧路過的行人,無意間被表演者的身體動能給驚呆;也可能是拿著「舞蹈節護照」,按圖索驥尋找下個演出地點的觀眾。舞者在城市中游移,觀眾也在市景裡探索。最後彼此有機會於萬座曉劇場相遇,感受人的身體站在劇場之內、空間之外的多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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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在世界的盛宴中,安然「做自己」
「全球藝術市場就像是一個大型的晚宴聚會,但以西方熟悉的風格進行如果你有話想說,那麼就拉張椅子坐下來,輕鬆自在地做自己。但要記得,參加的動機不應該是『被看見』,而是去參與這些對話與討論的過程。」Helly Minarti說。 從印尼的創作現況談起 「這並不是一個空泛或是唱高調的主題,這是每天每天、在我的策展生活裡經驗的事情。」以〈來自內在的創作:時間、存有與認識自我的藝術〉作為講題的Minarti表示。身為一個獨立的表演藝術策展人,Minarti不斷地在策展實踐與經驗分享裡,回應她所吸取成長養分的母文化,並且對身處亞洲的創作者們,被放在西方建構出來的藝術市場的處境特別有感「我們(印尼)在1945年才正式獨立在這裡,真的有所謂的表演藝術市場嗎?從事表演藝術並不是賺錢的事業。」 Minarti首先以印尼知名的年輕搖滾樂團VOB(Voice of Baceprot)作為開場,影像裡,3位穿著傳統伊斯蘭服裝、戴著頭巾的年輕女孩,用淺顯的英文,深刻地透過音樂表達對於世界的疑惑與提問。來自印尼鄉下的小村落,她們透過音樂開啟對世界發聲的途徑,並在全球搖滾樂產業過熟之時,注入一股清新且少見的能量。Minarti以此為引子,想與陪伴藝術家共同發展的製作人們分享,在現今的藝術創作領域,找到創作者本色與獨特觀點,比急切地想方法被藝術市場看見來得更加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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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手札
「慢」、「漫」來!
在媒體工作超過30年,因此有了很多機會可以接觸到舞台攝影,更精確地說:我很榮幸曾是《PAR表演藝術》雜誌從創刊以來至今的特約攝影,「它」是我攝影工作中最開心的一件事!雖然這麼多年來在雜誌上發表過的作品遠不及其他更優秀攝影師們的作品讓人驚嘆;但這次在《PAR表演藝術》雜誌雙月刊發行的最後一期紙上攝影展單元「Gallery」,我想呈現的卻是完全不曾在雜誌上曝光過的系列作品 「慢」、「漫」來! 若是問我:舞台攝影的魅力是什麼?為何喜歡用慢速快門拍攝? 其實,對我來說,每一次拍攝舞台演出都像是一次隨堂考!編舞家會出什麼題目?舞者會如何呈現舞作?燈光設計會如何讓你眼花撩亂?舞台設計會如何考驗你的取景角度?要用什麼拍攝條件才能精準表現以上這些無數組合的精髓?坦白說:我每次都「不及格」!不是沒對到焦,就是沒捕捉到最精采的瞬間、或是站錯拍攝位置等等讓人失望的結果。 但在每次舞台攝影的過程中,我最快樂與期待的,竟然不是用高速快門把舞者的姿勢凝固下來,或是凍結住舞者跳躍的瞬間畫面,而是我會偶而用低於1秒到10秒的快門速度拍攝出來的感覺。它就像是畫一幅抽象畫,相機成了「畫筆」,我用我喜歡的「慢速快門」畫出我對舞作的「虛實相間」和「夢幻浪漫」。舞台攝影的魅力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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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路西恩.奧文首度來台 《一個說謊,一個說愛》
由挪威藝術家亞倫.路西恩.奧文(Alan Lucien yen)與其團隊「冬季旅人」(winter guests)聯手編創的現代舞作品《一個說謊,一個說愛》,在奧斯陸世界首演後,延續世界首演便受邀至多倫多、瑞士等城市演出,獲外媒讚譽「舞台奇蹟」、「嘆為觀止」,本週末(3/1~3/3)將在2024TIFA的舞台上為台灣觀眾呈現該舞作的亞洲首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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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
接棒梅田宏明,小㞍健太接任第2屆橫濱紅磚倉庫駐館編舞家
由橫濱市藝術文化振興財團所營運的橫濱紅磚倉庫1號館,自2002年開館以來,就致力於改善舞蹈工作者的環境、推出不同跨域表演藝術結合的作品,儼然已成為日本現代舞蹈的重要推手。同時,透過主辦「橫濱舞蹈節」、參與「HOTPOT 東亞洲舞蹈平台」等方式,逐年拓展日本舞蹈的國際連結。 自2022年4月,橫濱紅磚倉庫1號館開始導入獨特的編舞家制度,與首屆駐館編舞家梅田宏明合作,結合橫濱在地的企業、大學、文化設施與社區中心進行各種演出與推廣活動。第2屆(2024年4月至2026年3月)自今年3月起進行公開徵件,由小㞍健太(Kenta Kojiri)從31位候選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下一任駐館編舞家。橫濱紅磚倉庫1號館表示,今年的審查考量創意、執行力、影響力、社會性、地域性和國際性等6個面向,並且參考藝術家至今為止在國際與橫濱在地的創作活動而選出。 小㞍健太自1999年至歐洲發展,曾參與多位國際知名芭蕾舞團與編舞家作品。在2010年起往返日本、荷蘭以自由舞蹈工作者進行活動,探討在舞蹈中身體的存在方式,廣泛參與芭蕾、歌劇、音樂劇、花式滑冰等作品。2024年4月開始,小㞍健太將以橫濱作為據點,策劃相關的演出活動,以增加參與對話的機會,來強化橫濱地方的文化設施與地區居民的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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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
走在眾人之前或後?
原來我認為突破舞蹈語彙的「一大步」,在觀眾眼裡可能是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到的「一小步」!觀眾在看熱鬧之餘,要改變他們的認知是要一點一點地來?觀眾對看表演的「信心」,除了要有製作單位對優質節目的努力外,可能也需要靠場館的共同「催化」?觀眾看得那麼開心的演出,有什麼我可以借鏡之處?我是要踩在大眾品味的肩上推出製作,還是要努力要讓大家都看到我想要大家看到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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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做足功課再出發 多樣手段構築觀點
不論米契爾的文本選擇為何,她會由作品寫成的年代為研究起點,因此作品總能展現其中女性角色面對的困境與抉擇,亦不閃躲涉及之政治背景,將作品視為對世界時勢的回應。她尤其擅長以當代的場景、寫實的畫面,重新處理寫於過去的文本,而受到碧娜.鮑許的影響,米契爾也時而加入舞蹈與音樂,除了配合文本詮釋之外,有時也讓充滿細節的歐式空間,轉換成夢境中跳動與不連續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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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從疏遠到追求 回返「身體」的蜿蜒路徑
從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時發展的「身心二元論」,讓肉體被視為「低級的、沉重的、罪惡的」存在,長期受到宗教與神學的壓制,直到近代,身體才被肯定為人類認知的主體,成為了人最真實的存在證明。身體這座迷宮,在當代已經迅速召喚了各路專家、各式學科、各種議題集結,從藝術、美學,到哲學、社會學扮演著論述中的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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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2012台新藝術獎表演藝術現象觀察—舞蹈
沉潛年代 閃現洶湧暗潮
二○一二年的舞蹈表現,相較於前一年在演出形式與規模上的企圖,可說是走進了休養生息、內觀自省的階段。但不少創作者也在這樣的潮流中呈現了對自己意義非凡的作品。而南台灣也因表演空間的增多,更有新團隊的加入,讓南部的舞蹈氣象熱鬧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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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疼痛,所以存在
舞者身體論
人們看舞者,就好像我們是小珠寶,是紙版娃娃,而我們還得有血、有足以穿越地獄的膽量。 ――前美國芭蕾舞團舞者Susan Jaffe 訓練有素的舞者不僅要高貴優雅,還要有奧林匹克跨欄運動員的彈跳,要有走索者的平衡,還要有豹子般的力量和靈敏。 ――Camilla Jessel 有人說:當疼痛的淚水和快樂混入你的汗水之中,你知道:你正在跳舞。 關於舞者,笛卡兒式的定義可能是:我痛,故我在。 薩德式的定義則會是:因為疼痛,所以美好。 疼痛、舞蹈與身體這神秘的三角習題 且看舞者們現身說法,看他們如何定義自己,定義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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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吳義芳 身體「冒險」 凝練疼痛哲學
經歷許多疼痛,吳義芳深深覺得身體就像一個小宇宙,有它不同的包容度和可能性;而探索的第一步,永遠是先面對自己的退化和缺點。「也許是我的個性就喜歡挑戰和冒險,所以我想在舞台上將自己的狀態呈現出來。」吳義芳決定從四十歲開始,每五年跳一次屬於自己的獨舞,「這類似一種身體檢查,潛在地告訴身體怎麼走」,他稱此為「生命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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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李靜君 愛上舞蹈 讓人「粉身碎骨」
李靜君認為,專業舞者的養成建立在破壞的基礎上,讓人「粉身碎骨」。因為她/他有責任將動作做到極致完美,持續反覆地操練身體,運動傷害是可預知的。舞者如何照護身體,不致影響舞台上的表現,成為一名專業舞者的職業道德。「台下一百廿分的用功,上台才會有八十五分的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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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陳韻如 靜心內觀 尋索身體與內在的連結
回歸到自我和內在,是陳韻如的身體功課之一。透過身心學(Somatics),強調聯結,幫助自己重新感知、經驗身體,她躺在地上示範起來,「想像自己是嬰兒,身體一點一點動起來。藉由想像,讓自己慢慢長大。開始在草原上奔馳,有風,很舒服」著重呼吸和意象,透過簡單的冥想放鬆身體,陳韻如在靜態中自我觀察和療癒,「會更認真、細膩地找到想要動身體的出發點。重新省思自己為什麼這樣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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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董怡芬 巧用身體 輕盈柔軟之必要
董怡芬的骨架大,前臂長,她善用這項先天條件,發展出比其他舞者強壯的肌肉;有了肌肉保護,關節便不易受傷。跳舞時,她懂得利用前臂的延展,豐富動作的詮釋,也喜歡用脊椎創造自己的身體語言,「可能也因為脊椎動起來有水的感覺」,她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