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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中舞者在墙面反光镜纸来回磨蹭的段落,为我们提出了「磨蹭」这个网络影像过剩时代的重要概念。(林韶安 摄)
舞蹈

《不要脸》之后,我们还要头吗?

评李贞葳《不要脸》

《不要脸》中舞者在墙面反光镜纸来回磨蹭的段落,为我们提出了「磨蹭」这个网络影像过剩时代的重要概念。这个时代不再依赖内在、后台、特定的社会角色来建立我们的「形象」;相反地,透过持续地「磨蹭」既有影像,创造折曲漫射的效果来吸收并反射大众的欲望,也在这个欲望中创造影像的偏移,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也是网红们密技之所在。

《不要脸》中舞者在墙面反光镜纸来回磨蹭的段落,为我们提出了「磨蹭」这个网络影像过剩时代的重要概念。这个时代不再依赖内在、后台、特定的社会角色来建立我们的「形象」;相反地,透过持续地「磨蹭」既有影像,创造折曲漫射的效果来吸收并反射大众的欲望,也在这个欲望中创造影像的偏移,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也是网红们密技之所在。

李贞葳《不要脸》

3/8~10  台北 国家戏剧院实验剧场

李贞葳今年于实验剧场发表新舞作《不要脸》kNOwn FACE,并邀请视觉艺术家王鼎晔设计空间、郑宜苹设计音乐。空间中安排了大型圆形投影幕,另一个墙面上贴著反光镜面纸,空间中还悬吊著一盏日光灯。一些可供依凭踩坐、大小高低不一的长条状木作散布在空间中。表演之初,李贞葳头发反绑盖住面容地走出来,开始在地上扭动肢体,时有刻意混淆身体前后甚至上下方位的姿势出现。舞者并没有在固定在特定的位置上,而是一边表演一边在空间中游走,开始表演没多久后,遮盖脸部的头发就散开来,舞者至此之后不再掩面表演。在表演的进程之中,有时现场灯暗,只剩舞者的手机手电筒,投影幕上投映著舞者手机在身上贴身移动的影像,有时是皮肤有时是布料。有一小段时间,全场只剩日光灯灯光快速闪动,舞者(与现场观众)的影像(与形象)仿若切片,被闪动的灯光快速地削切出来,打在观众的视网膜上,也有一段时间,李贞葳对著暗嵌在反光镜面纸后面的迷你摄影机近距离表演,我们在大型投影幕上看见舞者对著镜头做出各种亲暱动作,之后有那么一刻,只剩投影幕的光,舞者跟著所有观众一样在暗中欣赏著李贞葳的预录影像。在舞者身体、萤幕投影与闪烁的光影之间,我们对于「脸」的探问,或许可以从这个问题出发:不要脸之后,还需要头吗?

不要脸与没有头

这或许是个奇怪的问题,不过让我们回忆一下,最一开始头发蒙面的阶段,舞者的肢体动作并非总是朝著我们所熟悉的「(身体)正面」。在许多时候,有著像电影《大法师》中经典场景一样,身体上仰手脚向后,彷若蜘蛛爬行的型态,更多的时候,这个阶段中偶尔贴近地面偶尔直立的表演,干扰了我们对于舞者肢体下一步动作行进方向的直觉性猜测,因为动作不一定朝向脸的正面,脸的正面不一定是前方而可能是上方……等等,这些身体、动作与脸在空间指向上彼此的不一致,都让脸本来具有的指向性与他对身体及动作的统整性功能无法起作用。

作品名称希望以「不要脸」语意来操作的,在known与no之间起变化的,不是没有脸,而是脸丧失了他为我们确立方向性的功能,就像放下头发以脸示人之后的表演,脸不再具有向内揭示舞者人格与内涵(这是以「脸」来表示的「﹝社会﹞角色」),向外决定整个主体、空间、场景与世界位置(这是以「头」加以代表的「﹝象征﹞秩序」)。《不要脸》一开始就不仅不要脸,而且还没有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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