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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一个下午天》看得出满满的意图,但多在中途转移或消散。(林凡妤 摄)
舞蹈 演出评论/舞蹈

女孩们的闺房游戏

「一九八九初夏的游戏」有少女的轻愁,天真、淘气和活力,但「三十舞蹈剧场」若要走得更久更远,势必得跨越自设的小圈圈。放眼四周,关照姐妹情谊外的人事物了!

「一九八九初夏的游戏」有少女的轻愁,天真、淘气和活力,但「三十舞蹈剧场」若要走得更久更远,势必得跨越自设的小圈圈。放眼四周,关照姐妹情谊外的人事物了!

三十舞蹈剧场「一九九八初夏的游戏」

5月30、31日

纸风车剧场

三十岁,是一个蛮尴尬的年纪,尤其是对现代女性而言。不大不小,该有妇人的成熟,但又不愿放弃女孩的娇态;该安定下来结婚生子,可还怀著高飞的野心和冲刺的动量。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三十岁也可以是一个充满可能性的爆发点,因为人生至此已累积了一定的处事智慧与经验,而志气与梦想尙未被生活消磨殆尽,这时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时机。从「三十舞蹈剧场」 全女班的表现,正反映出如此的矛盾与潜力。

舞蹈的路是艰难的,尤其是在台湾。爱跳舞的人在这里注定了要吃苦,没有一股拼劲和殉道家的精神,恐怕很难撑下去。成军数月的「三十舞蹈剧场」,聚集的就是一批舞痴傻女。几位创始人在舞蹈圈各有不少经历,也曾亲受西方教育的洗礼,兜兜转转,寻寻觅觅,至今还是坚持走这条荆棘路。会选择联手组织独立小型团体,我想除了迫于舞坛现况的种种匮乏与局限外,应该有更多是基于创作的欲望和共同的理想吧!

拼凑意义后的继续思考

该团此次推出的「一九九八初夏的游戏」,是五位靑年女将自编自演的作品集。不知是有心或巧合,上半场的三支作品在开场前临时更动演出顺序,反倒有助于观众进入状况。吴碧容编作并亲自演绎的独舞《未知-假如我看不见你》,作为一个开场的引子尙能切题,但恐怕还称不上一个结构完整的独立作品。眼蒙黑巾的白衣女,在场内四处摸索、原地打转,再向上延展,却触及更远的未知所在;这些表面象征不难解读,但观众在拼凑意义后并未获予可供继续思考的可能性,而肢体语汇也稍嫌薄弱了点。

张秀萍的《跳一点绳》里,有不顾一切的轻快活泼。杨琇如、张秀萍这两个大女孩,像田野间的顽童一样,扯条绳子就玩了起来,一下子是相争互搏,一下子又拿两人三脚大作文章。初时还在想,是否绳子含有某种隐喩,后来发觉似乎不必为微言大义、说理载道等伤脑筋,轻松地看这两个野丫头纠缠翻腾也不错!音乐颇能与动作相呼应,可惜表演者过于「努力」地表现开心,反而使嬉戏的快乐显得刻意,著了痕迹。

《数海浪》用耳熟能详的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前奏曲入舞,展现与乐曲对称的得体架构。一波波重复的连续动作,像不住袭来的浪潮;李晓蕾利用构图与组序的编排制造变化,有涟漪、有微波、有漩涡,也有拍岸的怒涛。《数海浪》或 许是此次展演中,最可能扩大发展的作品,但在四平八稳外,总觉得少了点东西。「到底想与观众沟通些什么呢?」除了心事如浪重重外,编作者应该还有更多的空间可供发挥吧!

该走出绣阁闺房了

在新生代编舞家中,卓庭竹很早就绽露头角,连毕业作品都上过国家剧院舞台,但这并不能担保些什么。下半场演出的新作《九八,一个下午天》,看得出满满的意图,但 多在中途转移或消散。黄雨衣、黑雨伞、红绿灯般的服装配色,还有西北雨和顽皮豹的音效,令人期待一支能掌握台湾特有午后街景与律动的个性之作。当我不得不放弃这样的妄想,又以为能自两人抢著卡位的互动中,捜寻些对话的趣味,然结果却发展出动机不明、枕头战似的争夺混仗,徒令舞作折回成孩子气的捉弄戏耍。

终场的《同行》由周怡君、张秀萍、吴碧容三人共编合演,其中流露的患难之情,足可为整个制作及舞团下注脚。与其说这是同性情义的表现,更像是对外公吿的明志之举。《同行》以某种未完成的上提语 气作结,就当是她们对共同未来的乐观期待吧!

孔子曰:「三十而立」,用在千百年后的此刻,或许可以笑说「姐姐妹妹站起来」。这个「站起来」除了「挺身而出」外,还有「成熟有智慧」的期许。「一九九八初夏的游戏」有少女的轻愁,天真、淘气和活力,但「三十舞蹈剧场」若要走得更久更远,势必得跨越自设的小圈圈。昨夜的睡衣派对已经结束,是该走出绣阁闺房,放眼四周,关照姐妹情谊外的人事物了!

 

文字|黄琇瑜  伦敦城市大学艺术评论硕士后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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