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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角关系》的导演赖声川(中),演员萧艾(左)、唐从圣(右二)、陈立华(右一)。(白水 摄)
台前幕后 台前幕后

戏如人生的疯狂与温馨

在四月份,国内两大剧团「表演工作坊」与「台北故事剧场」纷纷推出以探讨婚姻关系为主题的《十三角关系》和《露露请听我说》,一样的生活性题材,在不同剧团导演的拿揑下,将呈现轻、重不同的「做工」。

在四月份,国内两大剧团「表演工作坊」与「台北故事剧场」纷纷推出以探讨婚姻关系为主题的《十三角关系》和《露露请听我说》,一样的生活性题材,在不同剧团导演的拿揑下,将呈现轻、重不同的「做工」。

表演工作坊《十三角关系》

4月10〜23日

新舞台

4月29〜30日

高雄市立中正文化中心至德堂

5月20日

淸华大学大礼堂

5月29日

中央大学大礼堂

6月19日

台中中心堂

7月3日

台南市立文化中心

台北故事剧场《露露听我说》

4月15〜18日

台北国父纪念馆

5月11〜13日

台中中山堂

5月22〜23日

高雄市立文化中心至德堂

呈现生活荒谬的《十三角关系》

《十三角关系》的主题是在讲爱情、讲人类、人类的过去、人类的未来。「表演工作坊」导演赖声川表示,无论在形式、内容、手法上它都是个喜剧,但绝对是个很「重」的喜剧!这出戏剧中人的理论是:「人类下一步的进化是植物」,老阿公把盆景当老婆;外表另类的少女一直说自己是天使,任务是要来感化父母,这些奇奇怪怪的关系,组合起来却莫名其妙的感人!

虽然观众由媒体宣传中会觉得《十三角关系》主要三个角色的身份有浓厚的社会影射:名电台主持人、民意代表、名交际花,但赖声川说明,这只是动机,「周玉寇事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刺激,现在故事的发展已经离得很远了」。本剧的有趣之处在于编剧及剧场手法,例如太太发现自己跟丈夫感情有问题时,她去找情妇请教,并开始上课。赖声川在剧中所要的「好笑」,并不是一种无意识的狂笑,而是带有荒谬性,「其实蛮严肃的,一种活在台湾深深的荒谬性」赖声川说,有意逗人发笑的部分,都是一些使用义大利艺术喜剧中肢体性喜剧的手法,比如,太太来捉奸,先生怎么逃走之类的桥段。

「重」的喜剧

面对这两年台湾剧场的发展,身处潮流之中的赖声川认为:「这些年的剧场变轻了,这是事实,但我不觉得『表坊』变轻了,我们一直很在乎「重量」,《绝不付帐》是个喜剧或闹剧,但它有很深刻的社会意识、社会议题在里面,只是它所选择的方式是跟喜剧有关。」

《十三角关系》当然也是以这样的心态去创作,借由此剧,可以看到整个社会处在一个资讯泛滥的环境里,但没有什么智慧,每天都在谈星座、爱情,好像自己真的是爱情大师,但其实是失落了。这整个大人的世界,到最后没有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总而言之,《十三角关系》是个很惨的喜剧。」赖声川说。那么,如何去将这样的一出「不快乐的喜剧」雕塑成型呢?赖声川觉得与其说剧场是艺术,不如说它是一种手工业,而他就是工匠,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手艺。他十分重视这个东西,别人也在慢慢累积自己的手艺,但各人风格、做工都不相同。虽然,很明显的台湾当前坚持原创的剧团越来越稀少,但赖声川仍希望自己挑战难度较高的作品。

生活幽默的《露露听我说》

与倾向建构较为复杂架构的赖声川比较,「台北故事剧场」导演徐誉庭则选择「单纯」来与观众沟通:「台北故事剧场可以说比较不同的是,觉得可以单纯的做只跟生活有关系的事,而政治之类的题材是外围的东西,这或许是跟其他剧团不一样的地方。」

《露露听我说》源自于纽约外百老汇的剧本,但其中现代夫妻关系的主题却是现代人的共通话题。剧情描述一对夫妻的生活已经走到安逸的阶段:先生爬到了公司副总的位置,太太随手写的婚姻硏究,竟让她成为畅销女作家。突然,先生觉得「这是他要的吗?」每天努力工作,此刻才发现他曾经要的一些东西他都忘了,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但这些微妙的变化,夫妻之间却没有察觉,直到一天他在公园遇到一只流浪狗,随著这只狗进入家庭,慢慢所有问题都浮现出来。

徐誉庭强调,《露露听我说》在定位时,倾向「幽默」,而非「喜剧」。她说:「在我的观念里,所谓的喜剧比较接近『嬉闹』,形式像《大家安静》或是《谁家老婆上错床》,以错中错的手法、荒谬的情节,引观众发笑。」但《露露听我说》剧本非常写实,要求表演的细腻度。因此她在排戏时,注重的不是一般喜剧所强调的肢体节奏、玩笑伎俩,而将重点放在排戏时演员之间的信任及角色的合理性,所有演员都必须交心,掏心挖肺的共同检查生活,如果有演员过不去,所有演员都必须陪他。徐誉庭摒除了她所认为的「喜剧的荒谬性情节」,完全以一种写实的态度去面对《露露听我说》。

尽力传达剧本的生活温馨趣味

在这样的想法下,徐誉庭表示,在导戏时并不刻意的去著重外在形式;她在硏读剧本时,从来没有预先设计笑点,只是很努力的去传达戏中那种生活的感觉,「贴近生活,生活的本质本来就不是全然的喜或全然的悲,还有中间的灰色地带」,但有趣的是,生活里有许多令人心有戚戚然的会心微笑。所以到了剧场,观众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被演出逗得发笑,因此「在排练时演员必须抓住节奏、拍子,才不致让观众的笑声淹没。」

徐誉庭说,「台北故事剧场」一开始的确是用很多嬉闹的东西去把观众网进剧场,如此的做法帮剧场吸引了一些不曾走进剧场的观众,然后再让他们发现,原来剧场这么好玩,于是他们可能再去看「屛风」「表坊」「绿光」,这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剧场有教育的功能,但它是一种各取所需,不强求的方式。徐誉庭说:「台北故事剧场一开始就是希望观众轻松的、没有压力的进入剧场,然后才能在没有包袱的状况下被感动。」所以,接近生活本质是徐誉庭现在做剧场的主要工作方向与态度:「我蛮希望观众进剧场后,能检查自己是不是已经冷漠、遗忘了很多的东西?如此汲汲营营是不是对的?値得吗?希望出剧场后能回去想一想。」

表演团体与社会节拍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志一同,《十三角关系》与《露露请听我说》的演出情节,竟不约而同的牵涉到婚姻!他们在创作上虽有不同的想法,却都极力强调作品在欢悦嘻笑之余的「生活的意义」:赖声川强调「自创」,一切来自身处台湾的感受;而徐誉庭面对英文剧本,也是一再修改版本,以求符合台湾的生活,不忘省思台湾社会周遭的问题。

就社会结构的观点看来,导演、剧团、观众,都是社会的一部分,彼此的互动当然也影响著剧场发展。徐誉庭认为台湾剧场的走向「接下来可能会变成观众在教育剧场,就是所谓的票房问题,观众将开始帮剧团整理方向、整理做戏的态度。」但赖声川却以另一个角度看待观众的反应,他觉得导演如果去计算观众的口味,「一旦你在做这件事,创作力马上下降」。

在迈向二〇〇〇年的台湾剧场里,一股以娱乐性为导向的潮流正兴起。徐誉庭认为票房代表观众对剧团的认同,但是「票房不能全部靠行销,还挟带著口碑」。而赖声川说:「现在年轻的观众,大环境把他变成在剧场一片的欢笑声中只熟悉比较轻的东西,这不表示他不能接受重的东西。」不同的创作概念,一样的生活题材捻来,「台北故事剧场」和「表演工作坊」逐渐摸索出自身的风格来。

 

文字|秦嘉嫄  剧场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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