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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似乎自比社会的观众,企图将台湾社会诸多「精神」分裂现象,透过推理的通俗情节加以讽谕。(韩兆容 摄)
戏剧

痴迷与疯狂之间

企图颠覆好莱坞电影俗烂推理手法的创作理想,却必须依赖典型的「推理」而发展情节并吸引观众,对创作者而言,毋宁是极大的讽刺。而一直到下半场破案线索推向高潮,谜底突然揭露,作者的后设创作意图才得以开始发酵,以剧场即时性的特质而言,是不是一种可靠的做法?

企图颠覆好莱坞电影俗烂推理手法的创作理想,却必须依赖典型的「推理」而发展情节并吸引观众,对创作者而言,毋宁是极大的讽刺。而一直到下半场破案线索推向高潮,谜底突然揭露,作者的后设创作意图才得以开始发酵,以剧场即时性的特质而言,是不是一种可靠的做法?

创作社《影痴谋杀》

TIME 5.6〜15

PLACE 台北国家戏剧院实验剧场

「看戏是傻子,演戏是疯子」,一句俗话点出了影痴戏迷与演员的特质,恐怕也是《影痴谋杀》指涉人心内在本质,以及创作者与观戏者之间微妙人性关系的创作动机之一;而纪蔚然自道:「我无法充分提供凶手犯案的动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影痴谋杀》企图超越通俗剧情节,将作品深刻化的努力。

半途而废的角色

观看○○七电影成痴,无法忍受○○七电影的主角演员一换再换,因而犯下连续杀人案件,使得自己成为毁灭○○七(等同于西方世界的「白人」)的「英雄」,这种既仇视又认同的矛盾心态,是《影痴谋杀》创作的重要线索。

从这个角度来看,作者似乎自比社会的观众,企图将台湾社会诸多「精神」分裂现象,透过推理的通俗情节加以讽谕。如果上述的假设是确实的,那么《影痴谋杀》是不是一出完整而成功的推理剧,似乎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只是,就戏剧本身来看,为了突显「凶手」的真正内在,而努力提供每一个剧中角色基本资料的做法,却使得整出戏的情节发展失去了准心,其中,洋腔洋调的「陈文生」在剧终前突然消失,成为半途而废的角色,创作中苦心经营的人物多重面貌也失去了互相照应的作用,意图突显的深刻化的内容,更不免产生了模糊化的结果。

至于企图颠覆好莱坞电影俗烂推理手法的创作理想,却必须依赖典型的「推理」而发展情节并吸引观众,对创作者而言,毋宁是极大的讽刺。而一直到下半场破案线索推向高潮,谜底突然揭露,作者的后设创作意图才得以开始发酵,以剧场即时性的特质而言,是不是一种可靠的做法?也是值得商榷的。

小空间显得空旷而遥远

另一个问题在于表演的空间,实验剧场观众席的设计是由高而下俯视观看,尽管舞台表演空间不大;尽管演员大抵上称职;尽管导演也运用了影像媒体以扩大剧场视野等等技巧,但是观戏角度的改变,却使得小空间显得空旷而遥远,在以「观众心理」为本质探索的戏剧中,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大的缺憾。

如果把《影痴谋杀》当作是纪蔚然舞台剧本创作迈向更高理想的「线索」,那么让人痴痴期待与疯狂爱恋的将会是什么?

 

文字|王友辉 国立台南师范学院戏剧研究所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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