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剧场是训练和排练基地,也是创作灵感来源,《听海之心》、《金刚心》等佳评作品,都源于大自然供输的稳定内在力量。然经过多年风吹雨淋,露天剧场逐渐破旧,许多设施不堪使用,经过两年的修缮,于去年冬天竣工启用,优人神鼓—优剧团,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
优人神鼓《入夜山岚》
07/12/13~16 7:30pm
07/12/15~16 2:30pm
台北优人神鼓山上剧场
INFO 02-29388188
「我们有一座山。」一九八八年,刘若瑀在这里,台北木栅老泉里的露天山上剧场,创立优剧场剧团。她在创团的第一天,对工作伙伴们说:「我们成长的过程是封闭的,疏离了山、川、自然,也疏离了这个土地上的传统、人文。」她带著参与波兰剧场大师葛罗托斯基「贫穷剧场」的经历,带著葛氏身体与大自然紧密结合的生活和表演训练方式,每天走上山,在此静坐禅修、打太极、练武术,与击鼓。山上剧场是训练和排练基地,也是创作灵感来源,《听海之心》、《金刚心》等佳评作品,都源于大自然供输的稳定内在力量。然经过多年风吹雨淋,露天剧场逐渐破旧,许多设施不堪使用,经过两年的修缮,于去年冬天竣工启用,优人神鼓—优剧团,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
优人与山,血浓于水
山上剧场自始因训练而生,环境素材的更动性不大。「我们需要山的什么?」优剧团艺术总监刘若瑀与建筑师构思规划时,便抓住几个基本元素。一是需要遮风避雨,于是有了排练场,从早年的帆布大帐篷,到现今的二层木造建筑;二是要有舞台与广场,跳脱镜框式舞台的限制,大自然成为舞台的一部分,舞台位置实验性地换了数个方位,如今背谷面山,相思树与竹林立于两旁,中间是空景,可看到天空与山岚;广场草地则可让优人们奔跑打滚。三为需要后山,后山地形高低起伏,可穿越竹林、茶园、通往樟山寺,优人可顺无数林间小径赤脚跑山。此外还有从前放大神鼓、现在放中控台的凉亭、荒废而等待整建的厨房、从秘密草丛演化而来的洗手间、跟了十几年会听击鼓的灵犬小白,新养的狗大黄和小黄……优人神鼓与山,有著血浓于水的深厚关系。
山上的多元训练起自清晨四点,优人们步行一小时上山,在大舞台做「运行」训练,面对东方定桩,撷取太极动作,觉察自己的脚,双眼放松无聚焦地看外界,每个人并如星星般自转运行。接著绕到后山散步跑跳,在领头者带领下,优人经历不同的山路地形变化,觉知身体、脚、与山和土地的关连。然后是「相遇」训练,优人从广场到后山大范围地不断移动,人与人间一直接触,其中包括人与各种环境的相遇、人与人的招呼遇见、草地上彼此的律动和身体交流、及非语言性的声音交流,那是和谐而与大自然共鸣的声响。一番动态活动后回到排练场打坐,有时以神圣舞蹈代替打坐。还没完,接下来要来做「日常作务」——割草、扫地、锯木头、烧垃圾,依然要注意自己的脚,这是活在当下的练习。「这座山原先是爸爸买了地,想要安顿祖母,后来竹林让人挖竹笋,铲平后变成现在的景观。」刘若瑀追忆陈述:「山非常重要,不是为了表演,而是它的精神。在这里打鼓、跑步、割草,长远来看都是修行场域的一部分。」
获列文化景观,艺术种子得以生生不息
整修一新的优人神鼓山上剧场,由于具备时代和社会意义,台北市文化资产审议委员会已通过,将之列为文化景观,成为继坪顶古圳后,第二个被列登的台北市文化景观。「文化景观」重在表现人与自然互动的意义,待登录完成后,本属违法搭建的排练场、舞台等,将变更为保存区,合法成为剧场设施。但因仍限制为低度开发,现有建物只能整建,不能增建。届时,山上剧场将成为定期开放的文化景点,例如去年的第一届山上艺术节,邀请原舞者、非洲布吉纳法索舞团参演,观众冒雨观舞依然热情。在刘若瑀构思中,山上艺术节与优人神鼓山上创作将会隔年轮番上阵。十几年下来,优剧团与社区也建立了养分传输关系,十年前优人以《鼓雨迎春茶》走访樟山寺、政大与菜市场,而今山上供给资深优人安稳的艺术力量,将此力量借由表演三十六房的教学体系脉脉相传,连上班族、老婆婆都经由观赏参观三十六房进而学习打鼓、神圣舞蹈;除此,对于神鼓小优人的训练及与景文高中合创「优人表演艺术班」,让表演艺术的种子生生不息。
十二月,感念山给予优人灵感和生命,并庆祝山上剧场的重生,刘若瑀与黄志群创作了《入夜山岚》,作为山上剧场完工后的首演作品。音乐总监黄志群以老泉山中晨昏骤雨为灵思,由景象而诗文而音乐地创作了五段绘景写意的音乐作品:〈破晓〉、〈风回竹林〉、〈骤雨〉、〈夕阳独行〉、〈入夜山岚〉。这次不单以鼓声表现自然音律,笛子、大提琴、笙、扬琴等中西乐器,将以悠扬的旋律与优人的锣鼓融合一体。打击部分,云锣、魔音锣、抄锣、云板、雷板等音色独特的乐器,亦共同编织出大自然的交响诗篇。最后的〈入夜山岚〉,则以刘若瑀为首的五位女优人壮阔击动十三面铜锣,山与大地是丰厚滋养的母性力量,优人神鼓回到山上,在那里,观众仿佛找到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