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舞台设计以一面镜子代替了灵堂传统上使用的个照,影射了祭拜者俱为亡灵的象征。(三缺一剧团 提供)
演出评论 Review

向亡灵致敬!

说是一个家人的死,还不如是哀悼整个存在环境或价值观的崩解。上、下半场结束前的一段师公领路念念有词的表演,叫人起鸡皮疙瘩。事实上,当观众理解编剧的「双重」手法时(儿子在剧中的口述与笔述,正好与编剧在剧场外现实的观察和书写,互为表里对照),应当就能接受上、下半场互为表里的情感与意识的呈现。

说是一个家人的死,还不如是哀悼整个存在环境或价值观的崩解。上、下半场结束前的一段师公领路念念有词的表演,叫人起鸡皮疙瘩。事实上,当观众理解编剧的「双重」手法时(儿子在剧中的口述与笔述,正好与编剧在剧场外现实的观察和书写,互为表里对照),应当就能接受上、下半场互为表里的情感与意识的呈现。

三缺一剧团《大家一起写讣文》

9/4晚场  台北皇冠小剧场 

 

近来,已少在小剧场表演中「撞」见如此心思缜密的编剧创作——尽管剧本结构的完整性似乎是这一代年轻创作者表现的优点之一,而这出戏,绝对有「声东击西」或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战术操作嫌疑。

大胆挑战观众的理解能力

风格迥异的上、下半场(坦白说,我认为真正的篇幅应该更长),叙事跳跃、象征隐讳,大胆挑战观众的理解能力。前者以家中长子奉父命撰写奶奶讣文为缘起,数度「倒带」倒出全家人在奶奶去世前后真实与想像交缠的场景;后者则将上半场的角色(另增一名士兵),全部「移防」至不知名的异星空间(应该是月亮),一方面他们不断寻找所谓的「阿妈传奇」,一方面又如何因著环境恶劣彼此攻击枪杀,或如何在战争废墟里存活(survive)。

若能退一步观局,一如编剧郑衍伟在节目单里所说,这上、下半场实则呈现意识与潜意识不同观点下的家庭情境;虽然说的是一则家庭丧办之恸,但荒谬疏离的喜剧对话,竟有残酷的虚幻与批判。

这种创作背后的情绪…很熟悉,令人想起剧作家纪蔚然。说是一个家人的死,还不如是哀悼整个存在环境或价值观的崩解。上、下半场结束前的一段师公领路念念有词的表演,叫人起鸡皮疙瘩。事实上,当观众理解编剧的「双重」手法时(儿子在剧中的口述与笔述,正好与编剧在剧场外现实的观察和书写,互为表里对照),应当就能接受上、下半场互为表里的情感与意识的呈现。例如,剧中妹妹告诉应当已经死了的奶奶,哥哥正在写家里的故事,而奶奶相当明白地表示「为什么现场会有这么多人」,连角色都清楚意识到观众的存在。

创作者刻意营造一个隔绝的战争空间

这样的编剧手法、结构,理论上著实惊人,也非常聪明。可惜,几段情节的缺陷,或是角色发展的断裂与不足,让这场意识与潜意识的梦,不是那么地让人信服。舞台设计以工字形分隔舞台区与观众席,又以一面镜子代替了灵堂传统上使用的个照,影射了祭拜者俱为亡灵的象征(甚至从灵堂后走入观众席的观众们,也脱离不了是亡灵之一的嫌疑);服装设计以写实与夸张的方向,几乎是创作了两出戏的戏服,制作堪称完整。可惜,就如上月所评的《阿姨》一剧,导演执著概念,未能以更清楚的舞台语言和台位,呈现这出戏的内涵与叙事;大段大段的独白,与画面中其他演员的舞台动作相互矛盾,让观众抓不到当下的重点;过于分散的场景,也影响了全剧的节奏。

创作者刻意营造一个隔绝的战争空间,充斥著买卖、疯狂而失忆的情绪。

当我们听到儿子在隔了许久之后,又幽幽吐出「时间是一个平凡的夏天傍晚」的这句象征时间倒带的台词时,所有的角色喃喃自呓,一个个像被超渡的亡灵,绕著圈子走;最后一句台词:子孙有孝顺否?(原本回答:有呀有呀)众人却回答:「夭寿、阿弥陀佛。」(这是奶奶告诫孙子若撞见凶猛的公车司机,可以这样咒骂)足见编剧对人世的态度,真真冷透。

 

当剧场遇上魔术,打开故事的可能广告图片
夏佑体验广告图片
欢迎加入 PAR付费会员 或 两厅院会员
阅读完整精彩内容!
欢迎加入付费会员阅读此篇内容
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
新锐艺评广告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