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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剧院场外有画家绘制的图腾,设计上色彩非常鲜艳。(李秋玫 摄)
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缤纷印度 乐在传统中的旺盛活力

兼容并蓄、历久弥新的古国文化与艺术

对台湾人来说,印度是个「又近又远」的国家,它是对台湾影响深远的佛教的源头,但因境内民族众多也呈现了非常多元特别的文化景观。相较于其他亚洲国家,在艺术上传统的部分仍是最大主流,对表演的欣赏,则是听到喜欢的音乐常会载歌载舞、摇头晃脑,喜欢的段落会随时鼓掌,但不喜欢时,则毫不留情地直接走人。

 

对台湾人来说,印度是个「又近又远」的国家,它是对台湾影响深远的佛教的源头,但因境内民族众多也呈现了非常多元特别的文化景观。相较于其他亚洲国家,在艺术上传统的部分仍是最大主流,对表演的欣赏,则是听到喜欢的音乐常会载歌载舞、摇头晃脑,喜欢的段落会随时鼓掌,但不喜欢时,则毫不留情地直接走人。

 

印度,是一个难以定义的国家!北面的喜马拉雅山脉是世界最高峰,南边被印度洋、孟加拉湾及阿拉伯海环抱,西方是沙漠、东部是森林,而中间则是肥沃的德干高原。这样的地形孕育了多种宗教、也发展了无数种语言,然而即便道不同不相为谋,人民倒也能和平相处、相安无事。这个国家的兼容并蓄,就像印度的纸币一样,一个面额用十五种文字表达,并且印在同一张纸上!

文化古国反差大  笼罩著神秘面纱 

印度也是一个反差极大的国家,是佛教发源地,境内信佛的人却不是最多;它以古文明著称,却不断地受外族入侵;有宝莱坞的劲歌热舞,也有西塔琴的冥想。同时拥有最富有与最穷困的人民,汽车、三轮车和牛车共用一条道路,还有那条恒河,前面才烧著尸体,后面接著洗起圣浴。这样的不可思议,让人联想到驻印代表翁文祺所说的:「印度和台湾是又近又远!」即使两地在历史上有很多关连,但在数十年缺乏往来的状况下,印度总让人感觉像是笼罩著一片神秘的面纱。

德里是印度的首都,可以分成两个部分,历史悠久的是旧德里,新规划的则是新德里。一个大城市同时拥有许多遗迹、建筑、寺庙,和光鲜亮丽的国会大厦、总统府并陈的现象是这个城市的特征。而当初只不过是葡萄牙女王结婚礼物的孟买,如今不但发展成为商业大城,也可以说是一个文化中心地。不但有美术馆、艺术中心的定期展览,也有表演艺术的公演可以欣赏。到了印度,想从事静态的活动可以作灵修、学瑜珈;而对于喜欢动态的,也有水上活动与骆驼之旅可以选择。如果只想散步,走在路上,妇女们缤纷亮丽的传统服装「纱丽」一定可以吸引旅人的目光,她们对色彩的挑选一点也不受限,无论什么颜色,只要喜欢都可以穿在身上。

传统表演仍盛行  电影娱乐最吸睛

印度的表演艺术,到今天还是以传统为大宗。印度音乐流传数千年,有浓厚的地方风格,大致可以分为南北两大派,北派较为世俗化,南派则和宗教仪式、庆典舞蹈有密切关系。此外,各地风格迥异的民歌,形成了丰富的文化资产。传统舞蹈也和宗教信仰有关,舞者不是神祇的化身就是演绎民生百态,跳舞时的手指、手臂、眼睛、五官、身体乃至化妆都有严格的要求。

印度的电影工业非常兴盛,十二亿人口中,每天都有千万人买票进场看电影,奇妙的是只要电影里面没有歌舞的段落,人民就不喜欢看。而对于表演艺术观赏的习惯也很特别,通常没有中场休息,开演延迟十分钟都算是准时,愈是重要的社交场合,民众愈是选择正式传统服装出席。他们听到喜欢的音乐常会载歌载舞、摇头晃脑,喜欢的段落会随时鼓掌,但不喜欢时,则毫不留情地直接走人。由于种姓制度的关系,阶级观念至今仍旧存在,即使免费入场的节目,种姓低的人还是会自动让给高的人。

一般独奏或室内乐音乐会的票价大约三百到四百五十元台币,交响乐团则是六百到七百五十元之间,而歌剧或商业性的表演则有可能从一千、一千五到最高票价两千八百元左右。这对于一般每天收入低于两块美金的印度人民来说,是一项相当大的负担。但看不到场内的表演艺术不打紧,观光景点随时都有街头艺人上前来段「特别演出」,瑜珈、吹蛇等,都是相当有印度风味的另类街头艺术表演。

印度文化关系协会  打开国际文化交流之门

「印度文化关系协会」(Interfaith Center on Corporate Responsibility,简称ICCR)是印度重要的文化机构,在十二个城市都有分处。专门协助政府推广印度文化,与其他国家相互交流。不仅邀请其他国家的表演团队到印度演出、提供奖学金给学生出国进修,也邀请其他国家的学生前来学习他们的文化。对于表演艺术的推广,印度文化关系协会秘书长高尔(Suresh Goel)兴奋地分享他的经验:「大多数的人比较了解自己的传统、比较有共鸣,所以他们喜欢印度传统表演。但是在过去十年当中,年轻一族开始对新型的表演艺术有兴趣。我们甚至有从墨西哥来的爵士音乐,也有为期三天的爵士音乐节,每天就有七千人来欣赏!」由此可见每个年龄阶层有他们自己的喜好,而且由此看来也证实了听众口味影响表演的事实——这也就是为什么传统艺术至今仍为大宗,而西洋音乐难以成为主流的原因。此外,只要印度文化关系协会赞助的演出,就完全开放,观众事先登记即可入场,不必花钱买票。「我们不希望变成一个商业的活动!」站在官方的角色,高尔只希望能够吸取国外的精华,提升人民的文化水准。

国家表演艺术中心  多会场、多功能

成立于一九六九年的「国家表演艺术中心」(National Centre for Performing Arts,简称NCPA),是一个多会场、多功能的文化机构,以促进和保存印度传统音乐、戏剧和舞蹈、并催化新作品为目的。国家表演艺术中心位于孟买海湾旁,当初是听从慈善家巴巴(Jamshed J Bhabha)的建议,知名的塔塔集团(Tata Trust)买下了海湾,接著像新加坡一样填海造田后才有今天的土地。表演艺术中心由五个表演场所组成,除了一个大剧场、一个小剧场、实验剧场及舞蹈剧场外,最大的就是包括了一千零一十个座位的塔塔剧场(Tata Theatre)了。这些场所可供演出,有时也作为展览、讲堂之用,一年有超过五百个活动。二楼的图书馆有四十年来超过六千小时的音乐和影片的录影,也包含了两万本以上的书籍。

塔塔剧场是建造林肯中心、甘乃迪中心的建筑师菲利普.强森(Philip Johnson)所设计,即使是特别是为了传统的印度演出建造,但音响非常好,给室内乐演奏会也相当合适。场外有鲜艳的手绘图腾,场内舞台也非常特别。半原形的设计可以从多种角度欣赏,而即使坐到最后或藏在边边角角的角落,还是保证可以看得到舞台最前面舞者细微的足部动作,没有任何视觉屏障。曾在这里表演的名人不少,从已故的小提琴家曼纽因、钢琴家瓦萨里到大提琴新锐卡普颂,甚至带领台湾的国家交响乐团去日本巡演的指挥约翰.维特纳等人都曾是座上宾。当然,印度籍的祖宾.梅塔是他们的荣耀,也才刚在今年亚洲巡演时过境印度,演出马勒《第一号交响曲》。

印度交响乐团  第一个专业交响乐团

二○○六年,在国家表演艺术中心主席桑图克(Khushroo N. Suntook)的创办下,印度终于有了第一个专业的交响乐团——印度交响乐团(Symphony Orchestra of India)。音乐总监是哈萨克斯坦小提琴家毕森加列夫(Marat Bisengalev),其在宣传品录影带上展现活泼、灵活的行销手法,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不同于乐季制度,印度交响乐团每年举办两次的「名人音乐会」系列,今年二月才刚庆祝第十个系列的活动中,就演奏了罗西尼、比才、孟德尔颂、李斯特等作曲家的作品。

一九九七年由日本发起的亚太地区交响乐团联盟也在今年找上他们,并在印度国家表演艺术中心召开工作会议,同时宣布印度交响乐团成为最新的成员。虽然拥有资源、乐团窜起速度也快,但对于基础的工作,表演艺术中心仍相当重视。桑图克认真地说:「我们并没有制作新的作品,因为古典曲目都尚未演奏完毕!」而谈到跨界合作,他则持否定的态度:「也许我是老派吧!但我不喜欢混搭(fusion),我都叫它混乱(confusion)。我也喜欢爵士、喜欢摇滚,但别把他们跟贝多芬搞在一起!」这也许就是印度人的哲学吧,各有各的思维,各有各的发展,彼此尊重,共存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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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莱坞组曲助阵  「打」动观众欢心

朱宗庆打击乐团印度巡演侧记

应中华民国驻印代表处及印度文化关系协会之邀,朱宗庆打击乐团至新德里及孟买两城,分别在卡玛尼大会堂与隶属于国家表演艺术中心的塔塔剧场演出。这次的邀请,让朱团成为第一个赴印演出的表演团队,而巧的是,就在乐团过廿五周年的重要时刻,印度也成为朱团第廿五个演出的国家。

 

多年来,印度旅游一直是热门的选择,不管是目的是灵修、学瑜珈、宗教朝圣,还是摄影,印度经验都是旅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常听人说,「到过印度的人,不是受不了它,就是爱上它!」但想像不到,这个感觉熟悉的国家,却从来没有台湾的表演艺术团队受邀在当地演出过!然而这令人讶异的窘境,终于在今年朱宗庆打击乐团的巡演后,写下了艺术交流的新页。

四月中旬,朱宗庆打击乐团应中华民国驻印代表处及印度文化关系协会的邀请,启程至新德里及孟买两个大城市,分别在卡玛尼大会堂(Kamani Auditorium)与隶属于国家表演艺术中心的塔塔剧场演出两场节目。这次的邀请,让朱团成为第一个赴印演出的表演团队,而巧的是,就在乐团过廿五周年的重要时刻,印度也成为朱团第廿五个演出的国家,这样具双重意义的巡演,格外令人兴奋。

特选重编宝莱坞组曲  掳获听众的心

接下了这个重责大任,后续才是浩荡的工程,十位团员、一百多样的打击乐器,加起来超过四千多公斤的行头几乎令工作人员忙翻。而曲目的安排也令朱团伤透脑筋,原本希望选择民谣,但由于印度是多语系的国家,很难找到他们共同记忆中印象深刻的歌谣。因此改变方针,以耳熟能详的宝莱坞歌曲来重新编曲,作为送给印度人民一个惊喜的礼物。

音乐会以“Heart beat of Taiwan”作为节目名称,从改编的《梦幻列车》开始,利用管钟、铁琴、爵士鼓及多种小型打击乐器做音色表现,不管年纪大小,听到这首乐曲都会有亲切的感觉。这是一首较容易接受的乐曲,导入之后,就能够接著做更多元的开展。没想到在孟买演出时,第一首就有观众站起来跟著旋律手舞足蹈。

当然,在宝莱坞重镇孟买演出,最能引起共鸣的就是宝莱坞组曲了。团员先是以电影《贫民百万富翁》的旋律〈拉蒂卡之歌〉及〈胜利之歌Jai Ho〉改编的《胜利之歌》紧抓印度观众的心,而当观众听到主持人宣布将演出从经典电影《乡巴佬进城》、《芳名朱琴》、《时光》、《勇夺芳心》主题曲的改编「宝莱坞经典歌谣选粹」时,现场顿时一片哗然,随后在旋律出现时更是随著音乐站起拍手、舞蹈、口哨声不断,更有观众大喊“Wonderful piece”!以及用印度话大声叫“Bahud Badia”(太棒了)!。但相对于观众的热烈反应,朱宗庆却严肃地说:「演出的每首曲子都经过仔细的设计、与作曲家研究,因此都是很好的打击乐作品。我们并不是来到一个国家讨好当地观众而已,而是让他们感受到打击乐的多样化,除了熟悉的旋律之外,用打击乐表现出不同的风味,更让人发现有另外一种感受!」

民族特色曲目  营造热闹欢腾气氛

《射日》和《锣鼓庆》,是两首最具民族风格的曲目,也是演后观众们回响最大的乐曲。《射日》利用扇子的开合声响、拿扇柄做鼓棒,还有「凉」的意象,加上舞台上戏剧的肢体动作,让这个跟太阳有关的古老神话和人们内心的正、斜交战的感觉结实地打动人心。而取材自台湾民间素材的《锣鼓庆》,用传统中国大鼓、京剧锣鼓与西洋拉丁鼓相辉映,并且以西洋素材的创作来呈现打击乐器的魅力。曲间的抛棒子、跨脚等动作更引起骚动,但朱宗庆解释道:「这并不是在耍技巧,而是传统表演中就有的!」在这样热闹欢腾的气氛当中,乐团也透过艺术,扮演起文化大使的角色,就像朱宗庆所说的:「台湾重视的是圆满,音乐会也希望让各国认识台湾活泼多元的一面,用快乐、喜悦划上圆满的句点。」

首度到访的台湾团体,引发印度媒体高度的好奇,不但在彩排期间不断有询问声,许多媒体也纷纷到场采访。演出后更掀起骚动,连当地最大的电视台CNEB都在全国性节目转播精采片段。而包括《孟买镜报》Mumbai Mirror、《年代》The Age、《印度时报》Hindustan TimesTime Out杂志等重要平面媒体都以相当篇幅报导这次演出,曝光率比预期的还要高!

交流学习塔布拉鼓  成为未来表演元素

「交流要双向才有意义!」这次的巡演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团员与当地的塔布拉鼓演奏家的交流。朱宗庆表示:「对塔布拉鼓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但真正专精地作探讨倒是没有。所以藉这次机会学习,算是印度行的另一个收获。」在这次活动后,团员不仅带回乐器,也预计邀请对方来台教学,让台湾对这个世界闻名的打击乐器有更深的认识,或许也让世界巡回的朱团再纳入这项乐器,成为未来表演的元素之一。

「敲出台湾制造的音符」,在历经千辛万苦,克服舞台技术、跨文化、甚至水土不服的障碍,朱团可说是用音乐打破藩篱,作了一次相当成功的文化外交。希望这次巡回,就如翁文祺代表在演前的致词说的:「音乐会后,期待大家可以记得,台湾不只是只有电子产业,更拥有丰富的文化!」而“MIT”的团队,更是代表台湾走向全世界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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