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贝多芬,才有彻尔尼;有了彻尔尼,才有对后世影响很大的李斯特和莱谢蒂茨基。这两位演奏家就像是赛马竞技场中的冠军马,在退休后,像种马一般,开始努力地培育下一代音乐家。因此,到了十九世纪末期,几乎所有欧洲的钢琴老师,都拥有这两位大师的血统。哪天你应该仔细研究看看,说不定贝多芬也会是你的「曾曾曾……师祖公」。
一七九二年的十一月,那时的贝多芬还是个未满廿一岁的年轻小伙子。当时的他,正准备到维也纳去拜会伟大的交响曲之父——海顿。原本,贝多芬是希望能成为莫札特的学生。当他在一七九○年第一次到维也纳时,曾经弹奏钢琴给莫札特听,莫札特就断言,贝多芬将成为一位伟大的音乐家。但是,由于他父亲的骤逝,贝多芬被要求回到家乡陪伴母亲和弟弟们。因为莫札特随即在一七九一年过世,所以,贝多芬想成为音乐神童——莫札特弟子的梦想,也就破灭了。而维也纳这个城市,因为莫札特的逝世,必须寻找下一位音乐领导者,在当时,海顿的呼声是最高的。
在去拜会海顿之前,贝多芬收到了一封由华德斯坦伯爵(Count Waldstein)(注1)寄来的信,信中写到:「经过不断的努力,你将从海顿的手中接收到莫札特的精神。」
原来我也是贝多芬的徒孙
华德斯坦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了两件事:第一,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想要饮水思源,了解自己的祖宗八代,甚至制作自己的族谱,音乐家们当然也会想知道自己的脉络传承。我会这样想,是因为最近我看到一张音乐会的海报,上面写著:某某某是李斯特的第六代学生。看到这个之后,我试著去推算我会是哪位大师的弟子,没想到,我有惊人的发现。以下是从我四个不同时期的钢琴老师推演出来的「师承谱」(注2):
我─索寇洛夫—萨培顿—布梭尼—蓝乃克—李斯特—彻尔尼—贝多芬
我─薛能—朵夫曼—菲利普—里特—李斯特—彻尔尼—贝多芬
我─卡普林斯基—拉泰纳—维恩格洛娃—莱谢蒂茨基—彻尔尼—贝多芬
我─ 马丁—佛莱雪—施纳贝尔—莱谢蒂茨基—彻尔尼—贝多芬
哇!我超惊讶的,我所有的老师都是贝多芬的学生的学生耶!这好像在做某种心理测验,居然可以从好几个不同的题目、很多不同的选项,不管怎么做答,所得到的结果竟然都相同。有了贝多芬,才有彻尔尼;有了彻尔尼,才有对后世影响很大的李斯特和莱谢蒂茨基。这两位演奏家就像是赛马竞技场中的冠军马,在退休后,像种马一般,开始努力地培育下一代音乐家。因此,到了十九世纪末期,几乎所有欧洲的钢琴老师,都拥有这两位大师的血统。哪天你应该仔细研究看看,说不定贝多芬也会是你的「曾曾曾……师祖公」。
希望我也是贝多芬旗下的优秀种马
经过不断的努力,你将从海顿的手中接收到莫札特的精神。
另一件我想到的是,华德斯坦伯爵所说的「不断的努力」,或许他是试著用这种说法鼓励贝多芬,但他也一定是希望贝多芬能在通往成功的路上努力不懈。当然,好的老师很重要,但是,学生若不够努力,也是枉然。因此,爱迪生也曾说过一句很棒的话:天才是由一分的天赋与九十九分的心血所组成的。
最后,我希望能在数十年之后,因为我的努力教学,让我也能成为贝多芬旗下一匹优秀的种马!
注:
- 华德斯坦这个名字应该是每个弹钢琴的人都该知道的,因为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作品53,就是献给他的。
- 「师承谱」中部分人名原文整理如后:索寇洛夫(Eleanor Sokoloff,1914-)萨培顿(David Saperton,1889-1970)布梭尼(Ferruccio Busoni,1866-1924)蓝乃克(Carl Reneicke,1824-1910)薛能(Robert Shannon,1951-)朵夫曼(Ania Dorfman,1899-1982)菲利普(Isidor Philipp,1863-1958)里特(Theodore Ritter,1836-1886)卡普林斯基(Yoheved Kaplinsky,1947-)拉泰纳(Jacob Lateiner,1928-2010)维恩格洛娃(Isabelle Vengerova,1877-1956)莱谢蒂茨基(Theodor Leschetizky,1830-1915)马丁(Julian Martin,1950-)施纳贝尔(Artur Schnabel,1882-19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