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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古代宫廷政治地位的编钟,难得在音乐会出现,令人大开眼界。(林铄齐 摄)
演出评论 Review

应突破编钟的「王」者阴影

编钟作为两千多年前的古代乐器,当年演奏的是怎样的音乐,已不可知,亦已不可能重现,在这种情况下,期待我们的作曲家能将之视为是「现今」的乐器,以之来展现现代人的感情,采用现代的手法为编钟寻找「新声」,将之赋与全新的音乐生命。

编钟作为两千多年前的古代乐器,当年演奏的是怎样的音乐,已不可知,亦已不可能重现,在这种情况下,期待我们的作曲家能将之视为是「现今」的乐器,以之来展现现代人的感情,采用现代的手法为编钟寻找「新声」,将之赋与全新的音乐生命。

台湾国乐团与湖北编钟国乐团「王者之声」

2/28  台北 国家音乐厅

台湾国乐团在台北国家音乐厅的「王者之声」音乐会,票房大卖,一票难求,这应是湖北编钟国乐团带来全套重达六点七吨的仿制出土编钟的效应。演出安排的六首乐曲,尽管世界首演和台湾首演各有两首,六位作曲家所用手法和音乐风格尽管并未拘泥于中国「传统」音乐的框框,或多或少地都融入了一些现代技巧,带有一定创新性,但风格仍是较为主流的。当晚各乐曲都能赢得热烈掌声,这当是因为大家对编钟的期待并未落空。那么,如果说对这场音乐会仍有失望,那亦是因为期待落空了。

展现编钟的王者光彩

编钟是帝皇诸侯的法器,是宫廷政治地位的象征,这是大的共识,亦是当晚各首乐曲运用编钟创作的一致方向,不同的是具体运用手法上的差异和得出的效果。

世界首演的开场曲,钱南章的《序》,三番四次奏出柴科夫斯基《胡桃钳》组曲中的《糖梅仙子》片段,临近尾声在杜鹃啼鸟声中,笛子奏出江苏民歌《茉莉花》的零碎音调,更为此曲添上一点让人细嚼的回味,这显然已超过作曲家的目的:「希望介绍这些编钟给大家认识」了。

唐建平《编钟大曲》很全面地运用了编钟和大型民族乐团的交响性效果,处处散发著编钟的王者光彩,那种大气感觉呼应了乐曲标题。钟耀光《超时空的城墙》是音乐会中唯一在内容上立足于台北(已消失的台北市城墙)的作品,编钟有时只是烘托,有时变身主奏,营造出让人对美好的昔日向往,在曲中亦发挥了古代帝王的气派,那正是古城墙帝王权力的寓意呢。

上、下半场夹在中间的都是一首外国作曲家在台湾首演的作品。上半场是英国作曲家约翰.霍华(John Howard)的《以战维和》,编钟既是战争(乐曲开始时),亦是和平(中段错落敲出有如教堂钟声)的象征,还加入了由部分乐师「歌唱」的无词人声,色彩变化更为丰富。下半场是德国作曲家老锣(Robert Zollitsch)的《钟乐龢鸣》。曲中运用不同击棒,击打钟体的不同部分,将敲打出来的音色变得更为精细丰富,钟鼓齐鸣的场面再现时,插入双唢呐对奏(两位乐师立奏),确是神来之笔,最后编钟联同乐团全奏出无比大气的高潮结束。

台湾青年作曲家王乙聿所写的世界首演新作《王者之声》是压轴曲目,长约廿分钟,是当晚篇幅最长的一首。他在这首作品中亦运用了众多敲击乐来发挥呼应、烘托的效果,同时作曲家更亲自担任管风琴演奏。曲中长时间地运用了管风琴稳定持续的低频长音,不仅「是人与上帝间永恒的桥梁」,就演出效果而言,在乐曲一开始便迅即营造出庄严威武的宏然大气。全曲在编钟的性能表达力上作上了不错的发挥,效果颇为丰富,亦能达到作曲家创作的构想含义。

期待开创编钟新局

其实,笔者对这场音乐会还存有更高的期待。作为两千多年前的古代乐器,编钟当年演奏的是怎样的音乐,已不可知,亦不可能重现,在这种情况下,笔者便期待作曲家能将之视为「现今」的乐器,以之来展现现代人的感情,采用现代手法为编钟寻找「新声」,将之赋予全新的音乐生命。当晚的六首作品,作曲家的创作心态可能仍被庞大且伟大的编钟「震慑」著,亦可能被音乐会命题「王者之声」所影响,未能完全抛开「重现古声」和「再现王者之音」的潜意识去为编钟寻找「新声」,对已非首次欣赏编钟的笔者而言,亦未能听到期待以外的惊喜,古老的编钟尚未能成为表达现代人现代生活感情的现代乐器。

或许,当晚起伏不绝、持续不息的热烈掌声,清楚地表示笔者的期待未免来得太早了,那么就让热烈的掌声掩掉这不应出现的「失望」吧。但正如笔者于当晚演后酒会上所言,编钟过去已成不可重现的历史,眼前几乎是「空白」任作曲家创作力驰骋的新空间,编钟未来的命运和生命力,便有赖作曲家努力去创作新的作品,能突破编钟「王」者阴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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