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二年,伦敦萨德勒之井剧院,我第一次接触山海塾《卵热》。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只记得创团人天儿牛大在接受谢幕时的神情与姿势,单脚微曲,使得包在白色垂坠布质里的身体,有著雕塑般的曲线,颔首而立,那铺天盖地的掌声仿佛与他无关,他不喜不衿,眼帘微张,像神般伫立。
从那时候起,我常特别观察每个团谢幕时的方法,在这段表演与现实过渡的短暂时间里,可以看到每种不同训练哲学的表演团体,身体里的信仰与组织文化。
天儿牛大说:「舞者的身体像一个水就要溢出的杯子,多一滴都不行,他们的身体已进入极端的平衡状态。」即便在谢幕里,天儿牛大依然是舞台上的祭司,他是暗黑舞蹈里的白色舞踏,在沙、水、土的自然元素里呈现生命的优雅高贵。 碧娜‧鲍许则不同,她谈人间世,人间事里的失衡,不满足,不公平,回到人的身上探索关系失衡——权力、压力、暴力对于人的直接反应。一九九七年,她在国家戏剧院,站在《康乃馨》的花海里,她的瘦使得她格外醒目,瘦削苍白,目光柔软而坚定,她看著观众,安详而诚恳,那个眼神让我想起在澳洲媒体的一篇专访中,她说:「我是个永不放弃的人。」她的舞者们像凡人一般,高跟鞋、衬衫、洋装、但流著汗,才刚要从被解剖过的表演过程里回来。 要和读者们抱歉的是,早在去年十月我们便著手制作届满三十周年的乌帕塔舞团专题,但十一、十二月的表演旺季让这个专题一延再延,直到这一期,知道即将于一月第二度访台的山海塾,我们终于等到一个正当理由把他们同时端出。从舞蹈史来看,山海塾与碧娜是「远亲」关系——自玛丽‧魏格曼、库特‧佑斯以降的德国表现主义,一路影响到亚洲,台湾近五十年的现代舞发展也在这个国际轨道之中,而开出自己的花朵。
在「卡片」满天的时代里,你的皮夹里有没有一张「两厅院之友」卡?这一期我们用了十页的篇幅介绍新推出的「两厅院之友」卡,虽然有老王卖瓜之嫌,但著实是觉得「好康」与大家分享。事实上,经营会员几乎是各地剧院、表演团体、艺术机构重要的手段,每一家的策略固有不同,但基本上有几项共同条款:优先购票、优惠价格、资讯送到家,两厅院最近更为「两厅院之友」规画套票,在价格上更为优惠。其实,判断一张卡值不值得,我个人有一个小小的「撇步」,除了上述的基本款项之外,它有没其他的「利用」空间?两厅院有图书馆、一年有上百场自制节目,剧院导览(幸运的话还可看到艺术家排练)、纪念品店,还有这本你正捧在手上的《PAR表演艺术》,未来两厅院还要开发更多的餐饮空间,来两厅院就里里外外到处可走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