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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懋璋(左)在排练经验中察觉到,剧场演出显现的不只是编导的创作企图,也同时反映了演员从实际生活感受到的人性。(白水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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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种官能的心灵接触

新宝岛视障者艺团演出《黑洞》

视障者刘懋璋、刘懋莹兄弟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小剧场的演出,置身在以「观」众为演出对象的剧场舞台上,他们对于身为演员的自觉,却是深刻而别具哲思的。

视障者刘懋璋、刘懋莹兄弟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小剧场的演出,置身在以「观」众为演出对象的剧场舞台上,他们对于身为演员的自觉,却是深刻而别具哲思的。

第六种官能表演艺术祭《黑洞》、《极(寂)静的声音》

12月14〜16日

Beyond

12月21〜23日

华山艺文特区乌梅酒厂

挤在只有几块榻榻米大的排练场上,一边摸索著地上的trailing(导引线)、寻找自己在场上的定位,一边扭动身体表现痛苦、挣扎的感觉,视障者刘懋璋、刘懋莹这对兄弟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小剧场的演出,置身在以「观」众为演出对象的剧场舞台上,他们对于身为演员的自觉,却是深刻而别具哲思的。

「我不想在场上刻意掩饰我们作为盲人的身体表现,那样『看』起来会很做作。」正在盲人重建院学按摩的刘懋莹说。狭小的空间、激烈的动作、迅速的走位,难免会让场上的六位演员相互擦撞,刘懋莹认为,如何在舞台表演中自然处理这些「意外」的肢体活动,不仅对于角色的诠释是项考验,也正是展现演员真实特质的机会。

关于剧场经验感动人心的可能性,刘懋璋则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他的体会:「内在心灵的展现是最可贵的。」他在排练经验中察觉到,剧场演出显现的不只是编导的创作企图,也同时反映了演员从实际生活感受到的人性。面对《黑洞》从九二一大地震的省思所发展出来的题材,本身从事命理工作的刘懋璋,对于命运和人性之间的关系,也有他自己独特的诠释,转化于表演中。一般而言,视障者的表演天分多见于音乐方面,懋璋、懋莹兄弟两人这次除了与另外两位视障者一起参与《黑洞》的戏剧演出之外,还另外参加了即兴接触的肢体呈现Beyond,用身体表现内心的柔软线条,对触觉本来就格外敏锐的他们来说,也是一次不同的体验。

策划此次「第六种官能表演艺术祭」的导演王墨林,找上新宝岛视障者艺团演出《黑洞──食人主义第二号作品》,虽然是源起于去年与临界点剧象录合作《黑洞──食人主义第一号作品》之后、想要透过盲人对于「黑暗」的独特感受重新诠释《黑洞》的构想,如今实际工作之后却发现,在关于历史、记忆断层的陈述之下,其实他与演员共同碰触到的,是无分明盲的普遍人性探索课题。因此,他强调这出戏并非刻意为视障者量身订作。

对于这次与视障者的工作过程,王墨林并不排斥用「剧场治疗」来形容他与演员之间的心灵收获;只不过,对于剧场治疗,王墨林的定义是严格而理想性的:透过场上、场外的情感交流,比起所谓的现实生活,剧场应该是可以更清楚地感受真实人性的地方。这次演出《黑洞》,场边少见剧场人士的身影,倒是有许多导演和演员们的亲朋好友前来帮忙,例如懋璋的两个小孩,嘴里含著棒棒糖,是排练场边的忠实观众,对剧情已经熟到可以给演员提示了。虽然对于剧中的暴力、恐惧等主题未必有所认同,不过借由声音和触摸的引导,对于如何协助视障者在陌生环境里建立信任感、进而专注于表演上的感动,他们的经验与心得恐怕不比导演少。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感应,默默流动在排练场边,或许,这正是「剧场治疗」的可贵收获吧。

 

(本刊编辑  安原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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