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疫采取的封锁状态与社交距离考量,让室内剧场演出几成不可能,八月卅一日之前的大型活动也确定全面取消,为了维持与观众的联系,柏林不同类型场馆多推出线上方案,或拿出新旧作影像线上播映,或推出社群媒体上的企画与观众维持互动,或企划剧场外的替代方案演出。上述发展是福是祸,一时都未有定论,但整个剧场生态及语汇都正在改变,也将持续改变下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冠状病毒疫情,柏林文化参议员莱德勒(Klaus Lederer)在接受《每日镜报》Der Tagesspiegel专访时提到:「即便是公立的大型剧院,接下来的演出季也不再会是我们所习以为常的样子了。」经此特殊情境,政府、文化机构、社会大众的文化视野及对艺术家们专业的重视程度,也将接受考验。
持续未知的封锁状态,八月卅一日之前的大型活动确定全面取消,剧院的重启遥遥无期,剧院各自拥有的资源多寡差距显露无遗,大机构在政府强力援助下维持低限度的营运,但为数甚众的自营剧院和独立艺术家,除了政府大方发送的一次性援助金与失业金可勉力维生外,近期作品的产出与发表,都只能自求多福。唯一明显的共同点,就是转往线上方案。截至目前的观察,柏林不同类型场馆的线上方案,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种策略:
线上播映新旧作影像
这几乎是绝大多数剧场在演出被迫暂停后,立马端出的应急之策,除了少数能与各大媒体如Arte、ARD/ZDF、3sat等线上串流平台合作播映的大戏外,剧院也可以透过Vimeo、YouTube频道开放免费高画质观赏。而剧目的选择不外是过往较受欢迎的剧目或早已排定在演出行程中的定目剧。如柏林喜歌剧院,近日播映了二○一九年首演版的《波希米亚人》与二○一六年的《尤金.奥涅金》。列宁广场剧院则是大方每日轮播包括艺术总监欧斯特麦耶(Thomas Ostermeier)的《哈姆雷特》、米洛.劳(Milo Rau)的《列宁》及凯蒂.米契尔(Katie Mitchell)二○一九年作品《奥兰多》。
事实上,仅有具相当资源的剧院可拥有高画质、配有多国字幕且拍摄精良的演出影像可供网上免费观赏,维持甚至扩展观众群,让平常无缘或对剧院却步的民众在家即可点阅观赏,随时入场,随时离场。且在专业镜头调度下,无需自行搜寻焦点,比在现场观赏更无障碍,也许还是一项意外的收获。但库存毕竟有限,开启新的制作又困难重重,可以想见,线上放映的剧场,只能是一时之计。
保持社群媒体活跃,持续与观众互动
如柏林人剧院的“#BEdenkzeit”企画,提供系列问题清单,邀观众共同思考与讨论:「我们需要那些最低限度的社会机制?谁对它们负责?」、「有什么新的论据可以支持基本薪资制度吗?」、「在这些时候剧院可以做什么?」此外,各家剧院皆有,在其社群网站上,让演员们轮流提供居家影片或直播闲话家常、安排导演或创作者线上直播座谈等等。而高尔基剧院则有剧作家Mely Kiyaks 的双周世界大事评论专栏与线上图文日记。
剧场外的替代方案演出
HAU剧院的艺术总监凡纳克尔(Annemie Vanackere)对媒体表示,即便政策放宽后可以容许两百人以下的剧院演出,她对于必须保持社交距离的剧场,还是持怀疑态度:「目前这个当下,我宁可考虑其他替代方案。」户外表演、Audio Walk、表演性装置等等,都比起把四十位观众勉强请进剧院内更具吸引力。而该剧院在推出剧场空间外的实验性作品,早已具有代表性的地位。
此外值得一提的,还有指标性剧评网站「夜间评论」(nachtkritik.de)和表演艺术网路平台「柏林舞台」(berlin-buehnen.de)的持续互动:更新演出时间表、生产观察记录与剧评、企划观众互动方案与讨论。在全德剧院陆续关闭届满一个月的当下,原有的剧场生态尚能在互相支持的机制下维持著。
综观以上,无论线上方案的现象是维持了观众群的关注及机构基本的运作生产,或是应对于社会大众对剧场存在价值怀疑(当然也可能包含艺术家们的自我怀疑),是福是祸,一时都未有定论。唯一确定的是,无论妳我所熟悉的剧场是否相同,整个剧场生态及语汇都正在改变,也将持续改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