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御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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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国家两厅院导览志工
姜佩德:这份工作,是从母亲手中接棒的
本身从事国际贸易采购的姜佩德,几年前因工作型态转变,开始能够自由分配自己的时间,而她第一时间做的竟然不是休假放松,而是报名了国家两厅院(下称两厅院)的导览志工征选。 对此,她的回答是:毕竟是由母亲手上传承下来的传承的不是营利之事,而是服务的意志。 与两厅院一起长大 「我的母亲过去就在两厅院担任前台志工,我算是跟著两厅院长大的吧?」姜佩德说。 事实上,在母亲担任志工以前,姜佩德就曾经嚷著父母能否带她来这里听音乐会。当时她是个国中生,「有一位好喜欢的钢琴家来这里表演,可是票价不便宜,父母当时替我买了一张票,让我自己走进去,他们就在外散步等我结束。」姜佩德说,也不知道是否正是这个因缘际会,让母亲日后竟也主动申请两厅院的前台志工,开启了长达10多年的志工生活。 「当时我觉得妈妈很厉害,早上在桃园上班,下班就冲来做前台。有些节目早一点可能9点半结束,不过有些节目到10点、10点半才结束的都有。」姜佩德回忆,当时她看待母亲,有敬佩,也有困惑,无法理解母亲为何要把自己的生活搞得这么疲倦? 然而,轮到自己当志工时,这疑问轮转到她父亲身上,姜佩德笑说:「我住在新竹,每次回台北找爸妈、也都会排班两厅院的志工,我爸总是问我干嘛这么累。」虽说如此,旁人更无法理解的是:志工服务对姜佩德来说,不是工作,竟是一种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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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国家两厅院导览志工
耿豫安: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是件很酷的事
说起对国家两厅院(下称两厅院)的第一印象,耿豫安还记得那是幼儿园校外教学的途中,校车经过两厅院外围,有个年纪小一两岁的孩子告诉他:「我妈妈在里面上班喔!里面很~大~」当时的童年童语,在心中成为种子,他后来一直想知道究竟两厅院内部,长什么样子? 志工,是我青春期的叛逆 到了高中,耿豫安每天上下学搭的公车,走的是信义路,他天天看著车窗外的音乐厅,有时大厅水晶灯闪闪发亮、有时漆黑一遍犹如洞穴般深邃,更增添他的好奇心。 从国中就开始对音乐著迷的他,上了高一之后也有几次买票进音乐厅看演出的经验。升高二的暑假,他在两厅院售票网站上瞥见征求导览志工的讯息,在征得妈妈同意后,他寄出履历的隔天就收到承办人员来电,经过碰面详谈后,他以16岁的年纪,成为两厅院最年轻的导览志工。 「那时候就是青春期嘛,想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我觉得当导览志工,很酷啊!可以介绍两厅院给大家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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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台北表演艺术中心导览志工
李思纬:我所信仰的,是社会的善意
年仅23岁,就拥有海内外多种志工经验的李思纬,从来不觉得自己因此「放弃」了什么。 甫自大学毕业,此刻的她,正游走在与家人约定好的Gap Year之中。 「我的父母亲从以前就一直鼓励我们多方尝试,不要那么快就定锚自己的出路。」李思纬说,受到这样的家庭教育启发,她自高中开始就积极投入YMCA 的海外志工服务,大学期间因疫情之故,又转而寻找台湾的志工机会,适才辗转遇见了台北表演艺术中心(下称北艺中心)的招募讯息。 带著工地帽的培训志工,如今依旧在 李思纬是最初受训的那一批志工,彼时还得带著工地帽走进现场认识这个空间,如今晃眼就是两三年,她已然成为北艺中心的固定导览志工,无论有多忙,都会努力主动寻找适合自己的班表。「我其实还蛮享受身为导览志工这件事的。」她说。 李思纬坦言,在接触北艺中心之前,她与「剧场」二字离得很远。然而,实际在成为导览志工以后,亲近的却不只是艺术领域,更是对于人的想像。她解释:「身为这个地方的导览志工,接触的客群真的很不一样,往往未必是走进来看戏的人,可能就是刚好来附近的儿童新乐园逛逛,顺道绕过来这里听导览;又或者是,他们感兴趣的不是艺术,而是建筑本身。」 在北艺中心志工服务训练过程中,除了口语训练之外,也另外增加了肢体表达的工作坊练习。「我其实不是这么善于表达的人,不过的确因为这些学习而增添很多信心。」如今,说出这些话的李思纬,双眼明亮而清澈,大方地直视人的模样,很难想像她过去曾羞涩于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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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草草戏剧节志工
赖囿任:投入,是不希望那些美好消失
正港嘉义人,赖囿任看待阮剧团的草草戏剧节,就像是一期一会的盛大庆典,充满年轻、活力的艺术气味。 平时的赖囿任,任职台塑担任品管员,假日则是新港舞凤轩北管戏剧团的乐师,「所以,起初我是以表演嘉宾的身分,接触草草戏剧节的。」赖囿任说。 从表演嘉宾,走上志工之路 被此热情所吸引,赖囿任后来几年便主动申请草草戏剧节的志工服务,头一次是被放在处理各项杂事的场务工作,第2次参与则投身第一线的服务组,负责买票与路线导览工作。过去,他也曾经觉得「志工是在消耗时间,不然就是大学生赚学分点数才会去做的事情。」然而实际参与后发现,「大家不为钱、真心以热忱投入一件事情的感觉,真的很好。」 「很神奇的是,会选择当志工的人,大概身上都有某些对应的频率。」赖囿任回忆,自成年以来,最能够频繁认识朋友、接触不同群众的机会,大概就属志工服务了。 他举例:「我们会因为现场的各种状况,而培养出革命情感。如人所知,草草戏剧节的活动是延伸到户外的,其中也包含餐食引用的贩售。有一年,傍晚时分,打扫阿姨下班了,厨余桶连带收走,有些人大概看到没地方可以丢,竟然就直接把厨余倒在花圃里。」聊起这件事情,赖宥任耸耸肩,道:「还是要面对啊,总不能放著。不过当时LINE上讲一声,不同组别的人全都来帮忙,没人想要推托。」 这样的情感积累,使艺术节结束以后,大伙儿仍频繁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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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板桥放送所「传奇放送科艺文创园区」
板桥放送所的前世 板桥放送所的全名是「台北放送局板桥放送所」,是日治时代全台5大广播设备之一,负责强化台北放送局无线电波送到嘉义民雄,达成全台广播的功能,由台湾总督府技师栗山俊一督造,于1930年完工,隔年启用。 其建筑立面设计强调水平线条与几何形式,结构采当时最为先进的钢骨、钢筋混凝土构筑而成。尤其在一楼放送机室与电力室为大跨距空间结构,采用钢骨梁、 RC板组构而成,墙体则采中空钢筋混凝土壁。板桥放送所为日治后期的现代主义建筑代表之一,既是台湾广播史的重要场域,同时有建筑史价值。 1945年,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宣告投降,中华民国政府接管台湾、澎湖等地,板桥放送所维持其功能,成为中国广播公司的中广板桥发射站。直到2014年产权移交给交通部,交通部观光局原计划改建为办公大楼;但在文史团体争取下,板桥放送所于2015年指定为新北市市定古迹。随后于2017年完成调查研究,2018年规划设计完成,2019年先行施作户外景观工程,开放民众使用户外园区。 经2021年2月公告促参(编按:意为促进民间参与公共建设,由公机关征选民间单位提案),由「财团法人新北市当代传奇文化艺术基金会」获选入驻运营,跨域打造结合科技与表演艺术之元宇宙「传奇数位表演艺术放送所」,主体工程于2021年开工、2022年完工,并在去(2023)年8月开幕营运,(注1)以「Dart传奇未来科艺共创计划」通过国家文化艺术基金会「艺术未来行动专案」,逐步成为现今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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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不只板桥放送所,你还可以去──
板桥放送所邻近新板特区,距离板桥车站(三铁共构)与台北捷运板南线府中捷运站皆步行约10分钟左右。附近店家林立,提供各种需求,于是林秀伟与吴采璘带路,提供了几家他们最常去的店家,期待当代传奇剧场与太古踏舞蹈剧场的粉丝们,能与她们同行。 1、大魔大满足锅物板桥旗舰店 (新北市板桥区实践路30号) 演员与舞者们在排练过程都需要消耗大量体力,而大魔大满足锅物大份量的肉类正好可以让他们补充蛋白质,然后迎接下一次的演出! #来这里说不定会遇到兴传奇青年剧场的青年演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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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我的日常与歌剧的距离
带著沉重的假发与厚重的衣服,歌剧的表演者动辄「重装」上阵,仿佛与日常隔了一堵墙。然而,实际走近声乐家的生活之中,以不同的角度认识歌剧,发现那些看似高大上的艺术,竟似成为了写意的乡土剧、脱俗的八点档?本次专访3位台湾各具代表性的声乐家,带领读者,走近一步,探索歌剧的魅力。 (本文出自OPENTIX两厅院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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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女高音
林玲慧 生活中用尽全力,让台上看来毫不费力
论及台湾的女高音,林玲慧绝对是其中佼佼者。访问现职国立台北教育大学音乐系专任教授暨系主任的她,原以为声乐这个主题在她口中会充满各种拗口的学术名词,没想到其实她重复最多的词是「生活」,次之则是「爱」。林玲慧说:「我一天最多只排3个指导学生,3个教完我嗓子就哑了。」实在是没办法呀,她也经常提醒自己要冷静、平静地指导学生,可是:「我克制不住!曲子呈现出来的张力就是这样,我怎么可能平平淡淡地说明,就要学生了解呢?」在义大利生活超过13年,返台后的她身体里仍饱含当地热情的灵魂与活力,并将同样热切的爱与心意持续灌注在歌唱之上。 你吃过够多的spaghetti了吗? 歌剧源于生活,而生活离不开语言。林玲慧当初为了读懂多数歌剧的语言,因此动身前往义大利念书。 「刚到义大利的时候,一开始真的觉得蛮累的。」多年前,林玲慧前往向歌剧大国义大利取经,她脑中塞满各种技巧知识,希望能够面面俱到地磨练自己的细节,连语言学习都做足准备,却不知第一时间冲击她的是当地人生活的热度。 她举例:「早上7点,我到咖啡厅点杯饮料,店员就会充满精神又朝气地问你『今天想喝点什么呢?』」林玲慧模拟当地人说话的样子,身手并进,眼神炯炯发光,对比她平淡的询问,简直像是白昼与黑夜的区别。 「可是我后来发现,要唱好歌剧应该是从认识他们的生活开始,否则光是把语言学好,那也只是学到了毛皮。」林玲慧说。 所谓生活者,是真正浸泡在日常之中。因此林玲慧也喜欢提她老师朱苔丽说的话:「她告诉我,你没有吃够几年的spaghetti ,你是唱不出来像样的义大利歌剧。」小事从食物的选择,大事则如情感的自由展现,原先只想赶快取得文凭、练好技巧的林玲慧,因此一口气待了十多年。灵魂有半边都浸泡在义大利的生活之中,几乎要就要成为当地人了。 总而言之,让自己一再「成为」另一种人的方式,而非「扮演」,而是好好生活。这样的观念,也是林玲慧日后一再提醒自己的初衷。 歌剧毕竟是生活,看似高大上,实际上「我觉得很像是台湾的八点档啊,《玛侬.雷斯考》丢个手帕想要心上人注意到他、《蝴蝶夫人》痛苦于心爱的人离开她,类似的情节我们也在电视上看过吧?」林玲慧一边说著,笑得大大咧咧,解释:「我不觉得这样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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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女高音
林慈音 歌剧就像乡土剧,人生海海放轻松
林慈音在过去几次的受访中都曾提过,是专五那年的一场车祸,才让她开始努力在声乐领域上用功,不仅后来负笈英国皇家音乐院取得特优演唱文凭,也活跃在国内外的歌剧、神剧和艺术歌曲等演唱领域。劫后余生,才有了现在的女高音林慈音。 鬼门关前走一遭,才决定好好努力学声乐 起初,林慈音只是喜欢唱歌。 因为母亲是钢琴老师,加上父亲在教会担任牧师,林慈音从小就学习钢琴、加入唱诗班,音乐一直是日常里的陪伴。她记不清是国小的哪一年,在电视上看到一个男孩用声乐唱了〈西风的话〉,拿下歌唱比赛冠军,她听了好喜欢,也想要学著这样唱歌,于是母亲带著她参加台北基督教儿童合唱团的考试,林慈音用同样一首〈西风的话〉顺利成为团员,这是她跟声乐最早的接触。 国中就读金华女中,林慈音被挑进校内有多年传统的合唱班,在学期间参加台北市举办的爱国歌曲比赛和中国民歌比赛,没想到拿下双冠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班上很多同学都有报名啊,我还唱赢从小就是音乐班的人。」也是因为这次的表现,学校老师建议林慈音报考音乐班,她才开始认真学习乐理和声乐,「其实我的数理很差,音乐班只考国文、英文和术科,后来我考上中正高中第一届音乐班,和当时还没有改制成台艺大的国立艺专。」最后林慈音选了国立艺专,她边笑边说:「如果念高中,3年后又要考大学,念五专的话,可以晚一点再面对考试。」 她说自己以前实在不爱念书,艺专5年虽然都在学声乐,但多半是走一步算一步,甚至还没有确定是否要以声乐家为业,直到专五那年与同学开车出游发生车祸,8个人走了4个,她当然也受了重伤,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发现原来生命是这么脆弱,决定要更加努力,在艺专毕业后又负笈英国学习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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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男高音
林健吉 唱歌的人,在咖啡里找到静心时刻
林健吉在个人脸书上的简介是这么写著的:「专心演唱的人!落脚高雄,在靠海的山坡传授美声唱法,感恩拥有的福份。」其实他从小就在类似环境成长,是花莲吉安那荳兰部落的阿美族,这里也是有山有海的;只是他偶尔会吐槽以前在东部的资讯接收不那么好,本来国中时想考五专的音乐系,结果得知报考讯息已经来不及准备,幸好高中没有再错过机会,考上东海大学音乐系,主修钢琴、副修声乐,才有了现在的男高音林健吉。 舞台有边际,但表演无界线 一开始,林健吉就是以主修钢琴、副修声乐的方式通过东海入学考试,他说那时考什么就学什么,所以大学四年一直维持主修钢琴、副修声乐的身分。「其实我的声乐入学成绩蛮高分的,面试老师就鼓励我多朝声乐发展。」林健吉对唱歌本就有兴趣,声乐该上的课、该做的演出,他参与的不比其他主修声乐的同学少,几乎是把声乐从副修念成主修。 后来他继续攻读东海大学音乐研究所,在校期间参与多项声乐比赛屡获佳绩,也有机会参与国家音乐厅主办的歌剧演出,之后在德国声乐教练Rainhard Linden的赏识下,推荐他考入德国基尔歌剧院。赴德一年,他就以男主角身分登上德国基尔歌剧院的舞台,饰演罗西尼作品《阿尔及利亚的义大利女郎》里的抒情男高音角色林德罗,这角色以难唱出名,需要高超的花腔技巧,演出结束后,《基尔日报》在报导中描写林健吉轻巧灵活的唱腔和华丽闪耀的头声共鸣,还以「演唱罗西尼作品的不二人选」来称呼他。 对于外界盛赞,林健吉谦虚收下,但在德国那段旅外时光里,同样还有著辛苦却又感谢的满满收获。 「跟当时台湾业界的差别之一,是几乎一天8小时都在剧院排练,准备时间相当地长。」林健吉记得,光是在海顿的歌剧《无人岛》里,一段他喃喃自语、同时要望向观众的眼神,就被导演磨到筋疲力尽。 那几乎是场长期抗战,每天排到这一段,就要为了这个眼神花上一两个小时。但也因为时间充裕,林健吉可以跟导演停下来好好讨论,为什么在场上觉得尴尬?那眼神是要注视在一个位子还是要扫视全场?眼神又要投射到多远? 一次次的排练、讨论,然后再反复,林健吉忽然懂了,舞台虽然有范围,但表演却没有界线,要想著把全身的歌声、情绪、能量,都尽可能地往远处丢出去,「在那之后,我再也不会替自己设下舞台结界,不管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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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从银幕到舞台的变身惊奇
说起改编,我们想谈的其实是⋯⋯
剧场是一张网,能够容纳各式奇想的题材,无论是电影或者音乐元素,这几年皆有大量改编制作在舞台上出现。而若以剧场的角度谈起改编,总有些浪漫的情怀夹杂其中,是现场共在的交流,也是五感全开的体验。本专题从交响音乐会、戏剧改编的角度与创作者深入谈谈这段改编的路途,同时特邀专文分享电影走入剧场的几种可能性。 (本文出自OPENTIX两厅院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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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从设计主题出发 搭起流行与古典的桥梁
「已经搜集你们家5场演出了!」「原来听音乐会也可以如此热血沸腾」「原以为是艰涩的表演内容,居然可以让我意犹未尽地不想起身离开」这些宛如粉丝追星看演唱会、球迷在赛事场合的高声呐喊,其实都是出自「狂美交响管乐团」(以下简称狂美)在售票页面上的观众回馈。 不论是与剧团共制表演,或是结合你我耳熟能详的动画、电影配乐的音乐会,狂美的演出总是得到许多好评,还有观众不停敲碗希望节目再演;正如团长谢韦民在脸书上的发文:「『狂美』以这样的姿态横空出世听完狂美后让他们相信自己与音乐厅没有距离。」他认为狂美是观众进入音乐厅的敲门砖,让音乐欣赏走入更多人的日常。 环境不友善,那就自己做做看 身为狂美成立的推手之一,谢韦民并非从小就是音乐科班出身,在大学就读音乐系之前,他与音乐的接触是各个就学阶段的社团经验,「在社团里大家要自立自强啊,老师不可能教这么多!」谢韦民笑说,从对内的招募团员、财务管理,到对外写计划书、找赞助,学生时期难免犯错,但过往的这些经历,都扎扎实实地成为日后成立管乐团的养分。 从台艺大毕业后,谢韦民成为多所学校社团的指导老师,后来又带著曾经的学生成立桃园市联合民管乐团,在那几年的经验里,也逐渐观察到观众并不是不想听音乐会,而是找不到想要听的节目,加上大环境对于乐手的待遇和演出机会都不是那么友善,那何不自己做做看?「反正那时才30岁左右而已,年轻就是本钱嘛!」于是在谢韦民与总监刘可婕的催生下,2017年初,狂美应运而生。 不过成立后的前两三年,确实是比较辛苦,谢韦民忆及要冲节目量体、培养观众群,狂美做了不少尝试。和其他音乐类团队较不一样的地方是,比起不断替换曲目来产制一档档节目,狂美从观众喜欢「主题式」表演的角度出发,在2018年开始与不同剧团合作,推出「亲子音乐剧场」。 「一开始我们就立定发展的四大方向:精致、创新、传承、和众。」谢韦民说,节目精致是首要条件,内容则要带给观众创新感受,再透过亲子音乐剧场传承给年轻世代,以和众题材拉近观众与音乐厅。于是从结合环保议题的《动物派对》,以作曲家邓雨贤为主轴的《邓雨贤音乐故事》,再到融合泰雅族典故的《射日传说》、串起多部动画的《听见.宫崎骏》,狂美平均每年推出一部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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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我心平静之所在
传统艺术的绵延,其所仰赖的是现代创作者的推陈出新。且所谓的「新」,往往不是标新立异,而是身处现代,谨守初衷,却无惧各种未知挑战。然而,如活水一般泉涌不息的心,如何在其中得到平静的能量呢?本次企画邀请当代歌仔戏艺术家孙翠凤与陈亚兰,从「我心中平静之地」出发,讨论作为一名传统戏创作者,在纷扰的世事,如何取得心理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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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陈亚兰 一间空白小屋,为她的心找回宁静
「歌仔戏的群众从未消失过,只是观看的方式变得更多样了。」陈亚兰说。这句话不是乐观,而是数据让她看见的客观事实。 2022年,陈亚兰以《嘉庆君游台湾》成为台湾史上拿下「影帝」的第一位女性演员,2024年又推出电视剧《勇气家族》讨论歌仔戏的兴衰,对于歌仔戏,她始终有股传承的责任感。《勇气家族》远看是谈论产业的变化,近看则是描绘一整家子的流离与凝聚,对陈亚兰来说,歌仔戏就是她的「家务事」:「毕竟是我是在妈妈肚子里面就选好职业的人嘛,从这点来看,我真的非常幸运。」 此刻的她能够笑谈自己的幸运,是因为在人后消化了太多眼泪。有些是泪水是自己硬吃下来的苦难,有些则是来自原生家庭的压力。陈亚兰在谈歌仔戏的时候,其实谈的也是她如何长大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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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时机成熟了,「台北戏剧奖」先冲再说!(上)
台北戏剧奖于2024年展开首届评选,总共设立11个奖项,在作品奖部分设有最佳戏剧奖、最佳音乐剧奖、最佳独立精神奖,个人奖则有最佳导演奖、最佳戏剧类男╱女演员奖、最佳音乐剧类男╱女演员奖、最佳编剧奖、最佳剧场设计奖,并设置特别贡献奖。其中,特别贡献奖除由看戏观察团提名,也开放社会大众推荐,突显台北戏剧奖反映社会价值的意图。因此,本刊在看戏观察团们走入剧场、观赏报名作品的同时,访问台北戏剧奖的催生者、台北市政府文化局长蔡诗萍,谈谈这个戏剧界睽违已久的戏剧奖是如何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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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时机成熟了,「台北戏剧奖」先冲再说!(下)
A:(续前)当然我们是第一次举办,所以在奖项上还是有必须解释的是,我们还不确定这个模式可以运作到怎样的程度,否则按理讲,不管是音乐剧还是一般戏剧都应该有主角、配角的差别。可是第一次若太过复杂,我担心我们的能量会承受不住,所以决定先把奖项压缩。其实光目前11个奖项,颁奖典礼若再加上表演,就已经需要两小时以上。 现在要是不做,其实就会一直拖著,愈盘算愈复杂,光是在讨论阶段,名称就可以争论很久,要不要灌个「当代」,要用「剧场」好、还是「戏剧」好。其实就先走了吧!走了之后,我们才可以继续调整里面可能碰到的问题。 我在当金钟奖评审时,学到一个经验,遇到没办法界定的作品,就会把资格放宽,让作品可以先报名进来讨论,让作品进来挑战我们的边界,所以台北戏剧奖也是如此,资格不要一开始就过分严格界定,比如说,我们有明确规定传统戏剧、儿童剧不放进来,但若有跨界作品是穿梭古今的,兼具传统戏剧与现代戏剧形式的,我们也是OK。我认为,评审团的数量若是够大,就不容易被两、三个人的声音主导,可以有更多讨论、妥协与沟通。 其他像是设计类的奖项,也是我们一开始就想要颁发奖项给剧场的幕后工作者。不过,以目前的奖项规划显然是不够的,可是我们有考虑过,如果分得太细,很可能会出现某个奖项报名的人数较少,造成评审的困难,所以第一届就先用比较广义的「设计」来报名,再看里面个别项目的报名状况,明年能够有所调整,也可能会把设计奖再分出几个类型。 我们也跟很多剧团沟通,如果一直要等到「最」完善的奖项出来,可能还要讨论很久。奖项必然会接受到争议,所以我们就先用这个方式尝试,办完第一届之后做检讨报告,第二年再重新调整。 Q:在台北戏剧奖设立之后,台北市文化局是否有其他策略来推动相关艺文政策?或是希望台北戏剧奖带动怎样的艺文动能? A:我们当然希望台北戏剧奖能够带动产业化,还有明星化。 再往下推的话,我们一开始就说服台北表演艺术中心来承接颁奖典礼。因此我还特地找了曾经举办过金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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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2023・演员们的剧场日志
时值入夏,OPENTIX公布了「2023年的年度数据观察」,榜上各色作品如七彩光谱,彰显这个土地的多样性。与此同时,我们邀请了参与榜上名单中的几位演员 吴定谦、何瑞康与钟瑶来分享他们2023年的舞台记忆。如人所知,此3人不仅是剧场演员,各自也在影视、导演、喜剧方面深深耕耘。此刻他们褪下这几年来积累的标签,以演员身分,思考剧场为他们带来的养分为何?同时记下那一年铭刻于心的剧场作品。作为阶段性的演员日志,与读者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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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导演
吴定谦:角色最重要的功课就是好好生活
常年活跃于剧场、影视的吴定谦,近年来的表演能量多了一股轻盈,过去紧张而强烈的气质褪了下来,也见他开始尝试更多与众不同的角色。这样的转变,莫非与其为人父有直接关连?对此问题,他思索一会儿,回答:「是,也不是。」接著,带我们梳理这段时间的变化过程。 「我在2018年的时候,参与了一出戏《餐桌上》,那是场小型演出。」吴定谦形容,那场戏真的好可怕唷,不只是剧本的关系,更是与观众间的距离,「因为是在台北知新剧场演的,你可以感觉到观众就在你身边,虽然我们在台上不会与观众互动,但那距离真的是近到、可能你蹲下来就要摩到观众的膝盖可是,我记得那次我演得很舒服。」 是因为,大家都太专注了。 吴定谦说,若不谈过去的校园制作,他过往的演出经验几乎都是直接搬上大舞台,这次好不容易,他重新靠近剧场,感受几百双眼睛灼热的凝视,宁静的剧场之中,演员的台词与观众发出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那是他时隔多年,来到见山又是山的境界,明白何谓「与观众共在的此刻,心神专一于故事当下。」 又过了几年,再次接触类似规模的作品,就属《没有人想交作业》了。这时候,他不仅领略了小舞台的迷人,也初为人父不久。于表演或者生活层面,都仿佛被一再地提醒著「当下」的重要。 「活在当下,这句话真的是句废话,因为是废话,所以才是真的毕竟,你说谁真的能时时刻刻活在当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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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漫才师、喜剧创作者
何瑞康:回到原先来的地方,才发现我更在乎的事
2023年,漫才团体「达康.come」(以下简称达康)的10周年活动,在台湾北中南都跑了一圈,这场「自我ㄅㄧㄠˇ扬大会」再次掀起了一波喜剧的浪潮。 达康的喜剧段子浑然天成,原因之一乃仰赖核心成员:阿达(陈彦达)、康康(何瑞康)、哈利(曹瑜)等人的创作默契长久经营。也因如此,使人好奇,既然团队的创作节奏找到固定、甚至紧凑的频率,那么额外「剧场表演」的案子,是否仍属必要?毕竟,同样是在他们工作密度如此高的这一年,康康所参与的《单身租队友》(以下简称单身),一口气连演两集,其所承担的压力因是难以想像 「的确,达康走到现在也大致有一套自己的周期,基本上,一年内我们会抓4到5个全新制作,每一出作品都会跑3地以上的巡演,再加上我自己的创作量非常大,其实光是团内的演出就非常紧绷了。」康康说。 且众所皆知,剧场的制作周期拉得很长,若以《单身》为例,参与的演员个个都忙,剧组已尽可能密集安排排练时间,但演出最后一个月仍必须全心投入。「那阵子我真的会有点担心时间上不够,可是如果可以,我跟阿达都还是会希望,一年还是能够接下一出剧场作品。」 康康说,那不是为了生存,也无法单纯推给兴趣。之所以回到剧场,都是因为:「那是我们来的地方。」 「我跟阿达都是北艺大戏剧系出身的,又是导演组,剧场影响我们非常多。虽然说我们都知道,达康的推进,需要倚靠稳定的公演,而为了维持稳定,不接剧场作品可能才是我们的经营重点。可是现在,剧场变成是我们刻意拉出来的空间,我们不想放掉这个学习这么久的地方。」 走下舞台,康康的语气总是这样平稳而坚定,他说:「重新回到剧场,说是为了要认识一些新人吗?也不尽然。更多部分,也许是让剧场唤醒我们身体的东西,唤醒那些我们很熟悉、又很怕忘记的事情,练习扎扎实实投入一个文本,从台词的细节出发。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是我们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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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演员
钟瑶:落幕以后,也不必与他们分手
「我不是天生的演员。」钟瑶说。 因电视剧《姊的时代》闯出名号,近年又因《人选之人》的亮眼表现备受讨论,钟瑶天生带著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场。不过,若要她来形容,钟瑶认为戏剧,应是真实世界中的RPG,得选择角色,穿戴装备,等著看前方会遇到什么大魔王。 因此,表演于她而言,与其说是「天命」,倒不如说是一场任务,「我身边的确有这样的朋友,很享受舞台,现场接到什么指令就能够马上冲出去、很快就以角色的姿态活起来;但我看待表演的方式,比较像是一道关卡,我要一道道破关、完成任务。」 以这个逻辑来说,2023年她的第一出剧场作品《叫我林彩香》,大概可说是截至目前为止最大的魔王关卡。 「这个角色真的很难,一口气跨足亲情、友情、爱情的诠释,好像是我过去几年之间作为演员的本领,全部都在这个舞台上等待被验收。」 钟瑶说,最艰困的挑战还不只如此,她与过去影像表演的经验融合说明:「我觉得在电视环境待久了,演员会敏感意识到机器的存在,而且,为了维持一整天的拍摄能量,今天镜头若聚焦在眼神,你就会懂得做足眼神的戏就好了,否则很难适应一整天快速节奏的表演形式。可是剧场无法如此,即便是在排练现场,也无法允许你有任何一个身体偷懒,观众的眼睛就是镜头,他们可以自由捕捉、聚焦任何画面,因此这个时候,你连一根小拇指都不可以放松。」 钟瑶说,站上了排练场,她必须像个小宝宝一样,让自己回到最初,如新生之姿于剧场内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