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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結合現場樂團與蔡明亮的影像一同演出。(藝外創意 提供)
企畫特輯 Special

凝視、漫步、聆聽 超越有無的化外之旅

梁基爵與蔡明亮的《一零(二)》

《一零(二)》是去年在香港首演的《一零》延續之作,由香港音樂創作者梁基爵搭配電影導演蔡明亮的影像,發展出結合展覽裝置的現場音樂會,觀眾可在現場遊走,自由聆賞。因為黃耀明牽起的兩人合作機緣,過程中卻從未密切接觸,因為蔡明亮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求深入認識、不仗語言溝通、彼此不用改變,請你多多遷就我……卻是在這樣自在的互動狀態下,打造出興味盎然的驚奇。

《一零(二)》是去年在香港首演的《一零》延續之作,由香港音樂創作者梁基爵搭配電影導演蔡明亮的影像,發展出結合展覽裝置的現場音樂會,觀眾可在現場遊走,自由聆賞。因為黃耀明牽起的兩人合作機緣,過程中卻從未密切接觸,因為蔡明亮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求深入認識、不仗語言溝通、彼此不用改變,請你多多遷就我……卻是在這樣自在的互動狀態下,打造出興味盎然的驚奇。

香港週2017:梁基爵 × 蔡明亮《一零(二)》

12/2~3  15:00 新北市 淡水雲門劇場

INFO  02-28212426

去年在香港首演時稱作《一零》,今年應香港週之邀來台重製則續名為《一零(二)》,這是由香港音樂創作者梁基爵搭配導演蔡明亮的影像,利用觀演互動、結合展覽裝置與音樂會的形式,讓觀眾在空間裡遊走、分合,體會幾個不同階段,歷經有如旅程般的獨特作品。梁基爵說明,透過不同方式的演出安排,觀眾不會只是坐著看、坐著聽,而能在場域中不同的地方、以個人的角度去「感受」所能接收的一切。蔡明亮也表示,這樣的設計,其實很符合他對於創作的想法,「我喜歡這種不確定的感覺,」他說,「你看得多一點也好、少一點也好,每個人都應該開發這種接受的概念,就好像接受大自然就是這樣。」

說起合作,總是令人興奮,這幾年許多跨界、跨領域,跨國、跨文化的創作,其實說到底,就是合作二字罷了,即使接近核心的路徑不同、建構意象的方式各異,他們怎麼「合」、一起如何「作」、相互共事、彼此連結之後會生出什麼新東西,面對未知,不僅是觀眾就連創作者自己,亦有躍躍欲試的心情。然而作品,永遠是最重要的,一如蔡明亮所言,無論是要合作的、受委託的、一直在拍的,不管以音樂會、敘事長片、影像系列、策劃展覽、作畫典藏等各種形式完成,全都是自己的作品,他絕對慎重以對、從來不會也不曾隨便看待:因為他是很「珍貴」的。

黃耀明的一言一曲  牽起前衛與簡約的合作

梁基爵的創作,從流行音樂、電子樂曲出發,亦結合科技技術、開發新型態的聲響樂器,更不斷嘗試翻新演出的形式,玩轉空間、實驗互動,如他所言,企圖「找到一種新的方法去表現聲音」。關於這個作品,他的起心動念很簡單:想讓現場樂團與影像導演合作。

這個想法,透過一同工作多年的香港音樂人黃耀明的建議和引介,出現了一位不可思議的人選:「他一提到蔡明亮的時候,我的眼睛也亮了起來,」梁基爵提起當初,聲音變得有些亢奮,「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也很好奇,如果要我跟蔡導工作,出來的效果會是怎麼樣?那是我沒有辦法想像的。」一邊是走在時代尖端,總是被冠上「前衛」一詞的音樂創作者;另一邊,按照梁基爵本人對蔡明亮的認識,是「比較基本,沒有太多跨域的東西」,乍看似乎方向不一、速度不等、身處兩種極端的兩人,因為黃耀明的一席話而有了交集,梁基爵著手寫信,介紹自己、闡述理念、分享創作,發送給不遠處的蔡明亮。

「這種現代的、電子音樂合作,我從來沒有被邀請過,」蔡明亮說,收到信之後,他開始調查,想知道梁基爵到底是誰、做過什麼?第一印象,其實還是來自流行樂、有關黃耀明:「我特別喜歡聽那些唱流行歌唱得很好的人去唱老歌,尤其是香港的老歌。這或許是我的偏見吧,總覺得香港的老歌,很有過去上海的那種氣氛、一種『西風』。」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很喜歡的那首、由黃耀明翻唱自詹小屏的《忘不了的你》,即是梁基爵操刀編曲時,便也產生了與之合作的興趣。「但我還是不太知道他創作的現代音樂到底是什麼?」蔡明亮直言,他其實聽不習慣、「聽一下就不聽了」,一面說著自己年紀大了,一面祭出類似「倚老賣老」的相互約定:不求深入認識、不仗語言溝通、彼此不用改變,請你多多遷就我……這些個合作規則。

活在廢墟的導演  放手交付成就一桌佳餚

「我這幾年的創作、我給出來的東西,自己覺得很好,別人卻覺得很少;老實說,我沒有什麼想法,有的只是自己生活上的感受;而我的生活則是愈來愈侷促、愈來愈小,好像跟所有事情都愈來愈有距離。」蔡明亮淡淡地說,前些年,為了照顧生病的李康生,他們搬到新店山間,在廢墟裡過日子,當時的他告訴梁基爵,現今的生活、想拍的對象也只有三樣東西:廢墟、李康生和廚房外的那堵矮牆。於是他就這麼拍了,拍廢墟、拍下過雨後,在灰塵積累的地裡突然出現的瓷娃娃;拍李康生努力保持著姿態,不願被鏡頭捕捉的病體;拍矮牆看出去的山谷風景、拍牆外的那棵樹,歷經了兩、三次颱風後的不同模樣。

蔡明亮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想到就找攝影師來拍,工作時間很長、技術層面卻很少,連光都不太打,按照自己的速度慢慢拍,然後一點一點丟出幾張靜止畫面給梁基爵。直到對方終於忍不住回問能否看看動態影像,「我們都以為音樂就要配合動的影像,我不覺得,」蔡明亮這麼回覆他,「我的畫面不是全然地安靜,裡面也有我很喜歡的動態,你再看看吧。」另一端的梁基爵則說,「最初的那些工作條件,我聽到的時候也是蠻害怕的啦!不過後來多看了一些他的作品,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挑戰。即使不用多談、沒有坐下來開會,他的影像到頭來卻仍是演出中如同『脊椎』一般的存在,串起這整個作品。」

一來一往之後,蔡明亮漸漸感受到了梁基爵的用心與耐心,也體貼地一面交出成品、一邊建議作為這場音樂會導演的梁基爵,再次審視這些拍好的片段,「你可以自己做決定,想想看要不要使用。即使你不要,也沒有關係,我們也不會覺得怎麼樣。」自己做導演,蔡明亮很明白身在這個位子,就必須肩負全部責任,所以在這次合作中,他自比「鮑魚」,珍貴之餘,甚至有點不好處理的食材,最後料理出來、端上桌,會是索然無味抑或豐富多變,則須入口品嚐方知,「我其實很放鬆地在看這個作品,」蔡明亮說,當時也是在「香港演出前一天才看到全部的模樣,我覺得很驚奇,我的影像也可以被用另一種方式、透過有些內在的東西,給攫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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