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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傀儡劇場的導演彼得.舒曼正低頭構思著演出的腳本。(劉振祥 攝)
人物檔案 人物檔案NO.2

彼德.舒曼在台灣 來自佛蒙特州農場的劇場導演

他的隨身行李包括使用經年的一只硬殼紙提箱,一把小提琴,平凡的布袋包袱,一身農夫的素樸裝扮。

他的隨身行李包括使用經年的一只硬殼紙提箱,一把小提琴,平凡的布袋包袱,一身農夫的素樸裝扮。

「舒曼先生,外面有一輛凱迪拉克大轎車等著您,請你上車吧。」

傀儡劇場大師彼德.舒曼一月底應文建會及四二五環境劇場的邀請,帶著二位徒弟來台北主持「補天」環境劇場硏習會,一入境見到來接機的熱鬧排場,閃個不停的鎂光燈,舒曼先生正面臨著傀儡劇場在美國媒體上一向少有的重視與禮遇,他和他手中的麵包都將成爲翌日報紙文化版上的斗大文字與照片。這位由中央文化官員及媒體簇擁而出的大師,還沒等凱迪拉克大轎車開到,已一溜湮地鑽上充滿年輕學生及記者呱噪的接機小巴士上。

其實,所謂大師的「大」,往往是從小處見端倪。對大師的第一個認識是從那一輛沒有達成任務的凱迪拉克得來的。傀儡劇場宣揚的是一個人人平等,資源共享,民胞物與的生活劇場,舒曼來自美國佛蒙特州的鄕間農場,生活取之於自然,也用之於自然,他的隨身行李包括使用經年的一只硬殼紙提箱,一把小提琴,平凡的布袋包袱,一身農夫的素樸裝扮。

那一陣子,台灣與藝術相關的報紙版面上每天都有舒曼的消息,由於主辦單位與媒體合作,舒曼初來的那幾天,吃飯、走路、沈思都有鏡頭對著他,他的關於有麵包可吃的劇場也經常成爲記者們垂詢的重點,這是近年來台灣媒體少見的對一個非主流劇場所表現的高度熱心,除了同時因爲「裸?不裸?」的爭議,每天被記者追著跑的另一個邊緣團體「骨迷宮」。

在第一天滿滿的拜會行程裡,有人問舒曼吃得消這些社交工作嗎,舒曼看著他的雙手:「我的手太乾淨了,它吿訴我應該趕快工作了。」台灣的衛生筷,免洗碗也讓舒曼印象深刻,第二天去宜蘭拜訪當地女媧廟的行程上,午餐時舒曼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雙衛生筷:「我正在收集我每次使用過的筷子,這些筷子到時可做傀儡的材料之一。」

因爲工作的關係,經常有機會接觸不同的藝術家,特別是來自西方的「大師們」,舒曼的到來,我一直在想,我們要從他的身上學到什麼,做傀儡,亞洲從老祖先開始便有自己的傀儡戲,社區劇場,台灣早期廟埕前的子弟戲不就是被自己遺忘的社區劇場,舒曼來提醒我們曾有的以及現有的,技術應不是最重要的。

我不知道舒曼的平民場理念能在台灣留下多少,媒體的造勢往往是假像,過了幾天,有一位台灣藝術家問我:「最近好像來了一個美國麵包,他是幹什麼的?」

你說呢?

 

文字|盧健英 新聞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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