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GRAM 雲門舞集《陳映真.風景》、《在高處》
TIME 9.18~26 10.1~2.8~9.15~16.22~23
PLACE 台北國家戲劇院、員林演藝廳、台中中山堂、台南文化中心演藝廳、高雄中正文化中心至德堂
INFO 02 27122102
《陳映真.風景》:林懷民再度為台灣人塑像
他站在那,就是一幅偉岸的風景;而他筆下的創作,早已迤邐成一幅幅動人的景觀。
這樣的人物,並不多見。陳映真,正是一位。
台灣的文學健將,林懷民的少年偶像。十七歲那年第一次讀到陳映真的作品,成為終生的陳映真迷。磨劍多年,終於在今朝,以舞呈現——《陳映真.風景》。
風景裡,台灣民眾的生死故事呼之欲出,生活裡的血肉、愛恨、纏綿,悠悠流轉。
「挫敗與奮起」,是這支舞,以及陳映真作品屢屢散發的迷人力量。
王孟超設計的舞台上,以一座兩公尺高的斜坡橫跨整座舞台。這是由陳映真小說〈山路〉的意象發展出來的佈景,舞者吃力地推著一輛台車上坡,每一回,推到坡頂,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它拖回來,台車倒退下坡,衝進後台,發出強撼的撞擊聲。再推,再上坡……。
除了〈山路〉,還有〈將軍族〉、〈兀自照耀著的太陽〉、〈哦!蘇珊娜〉等小說情節,閃爍在這支舞中。
音樂的主調,是德步西的鋼琴曲,穿插著李臨秋的〈補破網〉。還有,蔣勳、雷光夏等人朗讀陳映真作品的口白,勾勒著舞作的起承轉合。
服裝設計林璟如以李梅樹等前輩畫家的人物肖像為本,舞者們,既是從畫中,也是從生活中,從人們記憶中走出來的人物。
燈光設計,出自國際間讚譽為「他的燈光會呼吸!」的張贊桃之手,一起溫潤著這支舞。
到時,國家劇院防火牆的鋼牆鐵壁將成為背幕,上面打出台灣海山林木的幻燈,鋪陳著整支舞的推進。這是林懷民繼《薪傳》、《我的鄉愁,我的歌》,及《家族合唱》之後,再度為台灣人塑像的嚐試。
觀眾,將不只是在觀舞,也是在觀台灣的大河小說,觀台灣的生命故事。
《在高處》:伍國柱想問:「現在的人到底相信些什麼?」
舞蹈對伍國柱來說,是與內心的對話,與舞者的對話,到了舞台上,即是與觀眾的對話。《在高處》源自於他在想:「現在的人到底相信些什麼?我願不願相信?要不要相信?」
如果說,林懷民與陳映真的作品,總泛出淡淡輕愁,和優雅的暴烈,歷史的記憶,讓人觀舞時嘴角泛起微笑,眼眶泛著濕潤;那麼,伍國柱的作品,就總有一股疾旋的風,滿場狂掃,忽聚忽散,翻捲出一幅幅現代的浮世繪,讓觀舞者可能狂笑之後又想放聲大哭。
照他自己的說法是:「作品似乎不太正經,但又言之成理。」
德國舞評家的說法則是:「嬉戲,輕盈與深沈的完美結合」,「生命重量下的微笑」。
《在高處》,是這位三十三歲,即將在九月接任德國卡薩爾劇院舞團藝術總監的怪ㄎㄚ編舞家,首度為雲門舞集編創的作品。
他與雲門舞者們一起即興創作,拋給舞者們的第一個題目是:「一件你想要逃開的事情?」最常給舞者的功課是「像困獸般嘶吼」,「像一般人一樣跌倒」,絕對不可以跌得很「專業」。
舞蹈對他來說,是與內心的對話,與舞者的對話,到了舞台上,即是與觀眾的對話。
《在高處》,源自於他在想:「現在的人到底相信些什麼?我願不願相信?要不要相信?」「對於美與善的渴望,到底還在不在?」「若不在了,該怎麼辦?」
《陳映真。風景》中大幅以幻燈作畫的劇院防火牆,到了《在高處》時將全部升起,讓舞台縱深達到二十公尺,伍國柱撒豆成兵,讓二十二位雲門舞者幾乎從頭到尾在這超大空間中,急速奔跑,拉出錯綜複雜的行徑路線,交錯又分開,時有相撞的危險,讓人忍不住屏息。
舞作音樂,則採用流行音樂界素以頹廢沙啞嗓音著名的美國民謠歌手湯姆‧威茲的作品,點出隱隱然的孤寂,曾經以《鋼琴師和她的情人》與《廚師、大盜、他的妻子、她的情人》電影配樂熱銷百萬張CD的麥可‧尼曼簡約而豐富的曲風變化,再加上巴赫作品的平和輕快樂章,讓這支舞有種耐人尋味的黑色美學,又巧妙透出黑暗之後期待光芒的生命力。
(本文與雲門第17期電子報同步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