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越要整理愛情成清晰的觀點時,我越陷入混亂;當我越趨於理性,質疑反彈的力量就越大。到底是愛情讓人失去理智?或是理智過於理智而無法理解愛情?……是的,相當多眼前的問號,相當多眼前的離題,但這些對我卻是這次的主題:關於愛,背後未知的力量。
新點子劇展—愛情說—《殘, 。》
10/25~28 7:30pm
10/27~28 2:30pm
台北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INFO 02-33939888
關於愛,還能說些什麼?
《殘, 。》這劇名是引自柏拉圖〈會飲篇〉,一個眾所皆知的愛情神話:人,原本是球形,有兩張臉、兩雙手、兩雙腳,力量相當強大,但因過於狂妄,遭天神懲罰,被劈成兩半,成為現在的一張臉、一雙手和一雙腳的模樣,因此人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失落的另一半。
這神話的理由只是官方說法,因為一切,陷入一片混亂。
關於愛,我該說什麼?
今年一月十七日,在善導寺捷運站內等捷運,邊等邊想關於這次要作「愛情」主題的企畫內容,恍惚的視線飄向站內電視上的新聞跑馬燈,「巴格達大學校門遭炸彈攻擊至少60死110傷 」後面跟著一排翻譯的英文,彷彿體貼等車的乘客可以順便練英文。
關於愛,我該說什麼?
第二天,傍晚五點五十分我提著快爆開的專用垃圾袋去倒垃圾。垃圾車總是相當準時,而有趣的是每一個垃圾車停靠點,都有一位收寶特瓶、鐵鋁罐和紙類,不收玻璃瓶的歐巴桑,而且她跟七點五分、也在我家附近的另一個垃圾點的那位歐巴桑不一樣:前面那位是拉著小拖車,個子小小,帶著笑容,常常前後跑來跑去,即使有玻璃瓶,她都會幫忙處理,有時還甚至搶著幫我們提垃圾去倒;七點五分那位則是有一台腳踏三輪車,有一個相當大的載貨空間,她帶著一個口罩帶頂短邊的白帽子,她多是待在她的車旁,雖然她停在大馬路,但總覺那裡的氣氛因為她變成了陰暗落寞的角落。她守著角落等別人主動提回收垃圾過來,她會客氣地把玻璃瓶挑出來,請我們自己處理。
「愛情對她們不知是什麼?」我腦袋還不時轉著企畫內容,我轉身,看到五點五十分歐巴桑,我用台語問她:「妳今年幾歲?」
她停了一秒,或許不習慣,但笑容不變。「六十二。」
「我以為妳才五十岀頭。」
「帥哥,真會說話,還在唸書喔。」
講完她馬上繼續她搜括街坊鄰居手中寶特瓶的工作。
「六十二…跟我差二十六…」我心裡想。
在劇場中,關於愛,還能做些什麼?
愛,背後的力量
似乎有一個極大的盲點存在,當我越要整理愛情成清晰的觀點時,我越陷入混亂;當我越趨於理性,質疑反彈的力量就越大。到底是愛情讓人失去理智?或是理智過於理智而無法理解愛情?愛情是用理解的嗎?是愛情讓人瘋狂,還是人的瘋狂綁架了愛情?是愛情使人盲目,還是愛情提醒人的盲目?為何脫離一段戀情要說自己醒了,而不是又睡著了?當台上一位演員說岀我愛妳或因愛而痛苦時,有什麼意義?
是的,相當多眼前的問號,相當多眼前的離題,但這些對我卻是這次的主題:關於愛,背後未知的力量。
這未知是如此的巨大,同時,存在。除此之外,關於愛,我還能說什麼?
文字|王嘉明 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編導《殘, 。》導演
發想自柏拉圖的愛情神話
王嘉明《殘,。》聽見戀人的神聖樂章
文字 鄭尹真
每個人終其殘生,都在尋找失落的另一半,渴求完整嗎?莎士比亞的妹妹們劇團新作《殘,。》,導演王嘉明由柏拉圖《會飲篇》得到靈感。作品向來有著強烈的思辯性格的王嘉明,顛覆一般認為愛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想法,他說,如果愛情不過是殘缺的人類渴望重新完整,那股發自原始的非理性驅力,必然比理性更接近生命失落狀態的解答。那麼,我們可能以理性討論愛情嗎?
王嘉明強調,「殘」的重點並不是可見的「殘」,而是造成「殘」狀態所不可見的「缺」,一種使人慾望、渴求和追尋的精神狀態。「我們透過尋找他者來彌補心理及身體的不完整,可能是一名戀人,可能是一個名牌包,甚至可能是上帝。」《殘,。》更是企圖通過愛情,延伸到集體生命所面臨的慾望、戰爭、犧牲和自殘的議題。
曾經以《家庭深層鑽探手冊》嘗試純聲音劇場搭配後現代搖滾團實地演奏,或結合大量流行音樂追懷八○年代的《麥可傑克森》,王嘉明運用音樂音效總有新意,不落俗套。對自稱是「音痴」的他來說,音樂即是空間。《殘,。》考慮採用聖歌與馬勒的古典樂作品,但正如交響樂「綱領最後總要埋沒淡出」只見外觀的弘大風景,觀眾將要聞見的會是像流動的彩繪玻璃,華麗莊嚴顏色組合。演員在場上開口合唱,譜出錯身而過的戀曲,「用耳膜在一起」。
奠基於古老神話的現代愛情故事,王嘉明找來各形各色,各有擅場的十二位演員同台演出,包括資深演員Fa、劇場名伶徐堰鈴、香港人聲創作者梁小衛、差事劇團金嗓藍貝芝、新生代實力表演者莫子儀與葉文豪、波瓦(Boal)劇場專家謝如欣等,是保證讓戲迷吞口水的鑽石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