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九九二年巴塞隆納奧運開幕大秀震驚世人以來，拉夫拉前衛劇團始終以其超越界線的猛爆創作力，讓劇場觀眾飽受各種感官的直接刺激，挑戰所有人的觀劇經驗，征服各式各樣從街頭、廣場、廢墟到鏡框舞台的場地。原本要在今年十月首度訪台演出的該團雖因故取消，但仍帶來該團的精采影像展出，藝術總監Miki Espuma更親自主持大師講座。就讓我們透過影像、專文與訪談，了解這個「歐洲最屌的劇團」！
的確，來自西班牙加泰隆尼亞的拉夫拉前衛劇團（La Fura dels Baus），是一九九○年代之後歐洲最屌的劇團。說九○年代，是因為九二年巴賽隆納奧運的開幕演出，他們以地中海為主題，在世人面前演出一場結合夢幻、華麗的儀式表演，透過衛星電視轉播，打響劇團的名聲。餘波所及，讓往後奧運的開幕大秀，成為必備儀式，甚至是賣點所在。
這是一個你無法歸類的劇團，就跟其他團名般令人迷惑（La Fura在加泰隆尼亞語中是指白鼬，Baus是三位創團元老的故鄉Moiá城內一條乾掉溝壑的名稱），他們的作品結合多種矛盾，科技／色情／暴力／娛樂／互動／儀式／多媒體…各種不同的創意能量在他們的演出中四處流竄。成立於一九七九年的拉夫拉前衛劇團，最早是由一群來自不同領域的藝術家所組成，他們像西班牙的風中精靈劇團（Comediants）與一樣，都出身於街頭表演，也擅長肢體劇場的演出。
一股破壞任何界限的創造力
但是拉夫拉前衛劇團更加前衛，例如他們一九八三年的《行．動》Accion，這是在一個廢棄空間中的演出。演員在觀眾間追逐，現場不時有人放煙火，甚至有人噴水，強烈的電子樂更增添現場的暴力感受，最令人驚心動魄的，是在眾人面前把一台汽車砸爛。這是什麼行動（action），是行為藝術嗎，還是街頭抗議的昇華版？沒有人曉得，但大家都感受的一股酒神的狂歡力量，一股破壞任何界限的創造力。
之後幾個作品，像Suz/O/Suz（1985）有舔裸體的原始場面，有人不斷敲打著鐵桶，另外一些演員則是噁心地狼吞虎嚥；Tier Mon（1988）則是將摔角舞台變成行為藝術的演出場所；Noun（1990）更是超越常人想像，現場有人倒走在舞台上方的鋼架下，吊在上頭的異形般卵狀物會生出演員來，還有電視牆組成的球體轉播現場，有兩個人像太空母艦上的敵對外星人，彼此發射麵粉般的砲彈…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世界，是夢境還是現實？
也或許這種百無禁忌的想像力，讓他們接下來得以承接奧運開幕。經過運動場的大會洗禮後，拉夫拉前衛劇團從廢棄空間走向廣場。百事可樂贊助的Pepsíclope（1996），他們在巴賽隆納廣場架了一個巨型偶，透過可移動的大型鷹架來操縱，演出一場史無前例的女巨人喝百事可樂的奇觀。這在當年轟動歐洲，每個大人與小孩都期待同樣的戲碼也可以在他們的城市廣場上演。
主動迎接各種猛烈的藝術挑戰
征服了廣場，連廣場邊保守的歌劇院也看上拉夫拉前衛劇團。他們也沒讓大家失望（像一九九六年的《亞特蘭提斯》La Altantida使用了大型投影的多媒體），讓歌劇演出更接近華格納整體劇場的理想。
拉夫拉前衛劇團近年還發表了「二進位宣言」（Binary Manifesto），強調數位劇場將是他們在二十一世紀的目標。所以我說他們屌，因為他們像鬥牛士一樣，主動迎接各種猛烈的藝術挑戰。沒有什麼形容詞比這個字，更適合拉夫拉前衛劇團！
文字｜耿一偉 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系兼任講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