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發明去年慶祝廿五周年,走過四分之一世紀,CD產業正面臨發明以來最大的挑戰,面對的不再只是盜版的威脅、免費P2P的共享,而是數位「產業」的競爭。但CD的失寵,並不意味音樂消失,只是以不同的樣貌存在,而CD的褪流行,更是時代演進的必經過程。
CD發明去年慶祝廿五周年,走過四分之一世紀,CD產業正面臨發明以來最大的挑戰,面對的不再只是盜版的威脅、免費P2P的共享,而是數位「產業」的競爭。網路世代的到來,讓音樂能夠快速傳輸、容易取得、交換便利,這些特質CD完全落居人後。
CD的失寵,並不意味音樂消失,只是以不同的樣貌存在,而CD的褪流行,更是時代演進的必經過程,唱片業者應該早有心裡準備,只不過當初LP(黑膠唱片)轉入CD的過程超過十年的洗禮,眼看CD受數位音樂大幅影響的程度不到五年的時間,科技進步的快速和人們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度,在廿一世紀遠遠超乎他們的想像。
數位趨勢衝擊流行音樂唱片產業
根據美國調查機構NPD公佈的最新結果,美國去年一整年有百分之四十八的青少年沒有購買實體CD,比前年增加十個百分點。網上合法下載數位音樂的比例上揚,主因為三十六歲至五十歲網友的加入,而在網友的支持下,數位音樂商店iTunes去年銷售的音樂量高達四十億首。
數位音樂合法在網上「發聲」供人下載,二○○一年蘋果電腦發表視聽硬體iPod以及數位音樂商店iTunes被視為最大突破,iTunes營造出的熱潮,讓一路加入者急增,星巴克咖啡、沃爾瑪百貨、eBay、eMusic等均加入虛擬世界賣樂的行列,各家硬體公司推出的各式mp3播放器種類更是繁多,截至二○○八年一月為止,光是iPod全球已賣出一億四千一百萬台。
數位音樂對於唱片工業的衝擊,以流行音樂首當其衝,因為流行音樂的客層,以年輕人為主力,而年輕人正是網路依附度最高的一群,因應年輕人的轉向,唱片公司大幅授權iTunes、eMusic等數位音樂商店提供下載,希望適時順勢潮流,能為唱片公司開創後路,二○○四年底環球唱片推出網上專屬流行藝人,只在網上發片,不同時發行實體CD,大膽的做法,引起同行跟進。
古典市場也不能不正視網路威力
古典音樂市場原比流行來得小,聆聽的消費群也較年長,在全球唱片銷售極速下滑時,各大唱片公司對古典採取的手段相較流行音樂保守,他們「止跌」的策略,普遍來說可分為:大力發行舊目錄裡的經典發燒片、以「新瓶裝舊酒」的方式進行系列降價促銷、發掘才貌雙全的藝人打偶像牌、包裝跨界藝人求得「中間」樂迷支持、發行DVD以畫面博取民眾興趣、以低價套裝讓人不買不快、推出SACD等高音質的錄音。這些做法一方面「保本」,一方面也嘗試讓古典消費「新人」上勾。
無論唱片公司在古典「實體」上多麼努力,但是危機感揮之不去,尤其現代視聽娛樂蓬勃,加上個人網上「衝浪」的時間爆增,購買唱片的人口日趨減少已是不爭的事實。二○○五年英國BBC旗下古典音樂台Radio 3,推出網上免費下載貝多芬九首交響曲的活動,結果首批五首交響曲一開放就吸引六十五萬人次下載,成果凌駕絕大部分古典專輯的銷售量,也讓唱片公司無法不正視網路的魔力。
擁抱新科技,謀得生存之道
現在各大唱片公司及獨立唱片廠牌,諸如Chandos、Naxos等,對於古典音樂的數位化採取積極開拓的態度,二○○七年大提琴家馬友友的專輯《熱情》為新力博德曼打了一劑強心針,專輯下載次數一度在iTunes排行牌榮登第二名,不僅超越眾多流行專輯,網上銷售量還凌駕實體唱片。
經過近年來的摸索,唱片業者對於數位時代,逐漸勾勒出處世之道,數位音樂市場的上中下游也逐漸成型。數位音樂的上游指的是音樂製作者;中游為數位音樂經銷代理商,代理商提供錄音數位化的服務、將音樂置入數位音樂商店上架;下游為各大數位音樂商店。目前環球、Naxos在掌握原本上游資源之餘,大力進軍音樂經銷代理的行列,同時為其他唱片公司、獨立音樂家服務賺取商機。
隨著數位音樂產業的成型,新概念、新產品因蘊而生。紐約愛樂與環球唱片簽訂三年的「數位約」,每年在網上銷售四場音樂會,日前芝加哥交響樂團在iTunes「獨家」推出由鄭明勳指揮的蕭斯塔可維奇第五號交響曲。
英國小提琴家禮透(Tasmin Little),年初大方地把自己的錄音放置在官網上提供樂迷免費下載,演出曲目包括巴赫小提琴無伴奏組曲第3號、易沙意第3號奏鳴曲以及英國現代作曲家派特森(Paul Patterson)的作品Luslawice變奏曲。美國知名女高音韓翠克絲(Barbara Hendricks)自創的CD品牌Arte Verum,也開放專輯網上下載。
數位音樂可能成就古典音樂的「彌賽亞」
數位時代的來臨,對於稱霸二十多年的CD格式的確是種威脅,然而數位音樂存在的「優勢」,讓唱片公司不得不正視。首先數位音樂出版意味沒有庫存的煩惱,一般實體唱片一張在美國平均要價二十美元,數位音樂以首記價,選擇自由度高,價格也划算得多。另外,CD有錄音時限,往往要控制曲目長度,樂曲間的搭配也要有賣相考量,這些問題在網路上都迎刃而解。
根據數位商店eMusic最新公佈的數字,下載三十首古典「單」曲只要十元美金,便宜合理的價格,讓他們發現嘗鮮者眾,也讓古典音樂佔網站總銷售量的12%,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首次購買古典樂,由此看來,數位音樂還可能成就古典音樂的「彌賽亞」。
CD會消失嗎?CD的命運或許會與黑膠唱片一樣,不會消失但是量必然會縮減,成為部分愛樂者享受的對象,畢竟數位音樂的音響效果,目前仍無法與實體錄音抗衡,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當新世代的樂聽人,習慣於粗糙的聲響後,他們對於音質的追求,很難等同於前輩的標準,數位之音聽慣了,自然形成新時代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