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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樂斯.蕾可是貢獻卓著的舞蹈教育家(Lisa Rudko 提供)
紀念大師 In Memoriam 懷念編舞和即興創作教育家

陶樂斯.蕾可與台灣的不解緣

跨國際的舞蹈教育家陶樂斯.蕾可(Doris Rudko)於去年十月廿九日病逝,享受八十九歲。一生貢獻於舞蹈教育的她,所發展出來的「編舞和即興工作坊」橫跨美洲到歐洲和亞洲,影響了許多當代編舞家。蕾可曾於一九八五到八九年間來台,在皇冠舞蹈工作室及台北藝大舞蹈系任教,包括光環舞集藝術總監劉紹爐、舞蹈空間舞團藝術總監平珩、編舞家羅曼菲都曾受教於她,對台灣中生代的編舞家如何曉玫、劉淑英等均有影響。編舞家劉紹爐特撰此文,表達對這位舞蹈教育工作者的深深懷念。

跨國際的舞蹈教育家陶樂斯.蕾可(Doris Rudko)於去年十月廿九日病逝,享受八十九歲。一生貢獻於舞蹈教育的她,所發展出來的「編舞和即興工作坊」橫跨美洲到歐洲和亞洲,影響了許多當代編舞家。蕾可曾於一九八五到八九年間來台,在皇冠舞蹈工作室及台北藝大舞蹈系任教,包括光環舞集藝術總監劉紹爐、舞蹈空間舞團藝術總監平珩、編舞家羅曼菲都曾受教於她,對台灣中生代的編舞家如何曉玫、劉淑英等均有影響。編舞家劉紹爐特撰此文,表達對這位舞蹈教育工作者的深深懷念。

一九八六年的夏季,在皇冠小劇場內編舞和即興工作坊的研習課,課堂上不斷傳來沙啞又果斷的聲音「震動放鬆你的身體」,「解除你的偽裝」,「配上節奏變化的音樂」,「讓身體來引導不由自主地去做一連串的動作」,「讓身體敏銳起來」……。學員們暖身過後立即做出反應,接著下一段的練習,陶樂斯.蕾可(Doris Rudko)老師熱情地介紹節奏變化,像是先從走路開始,她說:「走路不能太對稱,如:『1、2、3、4』、『1、2、3、4』、『1、2、3、4』做相同的力度拍子不好,可以是『1、2、3和、4和』」,她強調後半拍變強拍就可看出節奏的變化。在另一次課程的內容,是以「吃東西的感覺來跳舞」,我們可用「吃東西」變成舞蹈,不是用日常生活吃東西的樣子來跳舞,而是要用動作語彙來表達吃到東西的感覺。在那一堂課中我用扭腰帶動身體旋轉,由小到大來表達吃到很大的冰淇淋,因為動作可愛,結果引來一陣哄堂大笑。結業的那天要發表作業,我就跳了這支小品,猶記得當時平珩老師最喜歡它。後來我曾以此題材詢問過美學教授,為什麼吃不能拿來跳舞?他說「吃的動作太低級了,是動物最簡單的慾望怎能稱作藝術。」但是以編舞的課程來看是可行的,因為我不是在做平常一目暸然的日常生活動作,而是用動作語彙來表達對吃的享受及特有的感覺。這是我參加蕾可老師的「編舞和即興研習課」,得到最豐富的快樂學習的感受。

蕾可說:「編舞是個漫長的旅程,在過程中什麼事皆可能發生,在上課中有人即興很棒,但是無法記得動作。編舞者要有高度的敏銳、無比的熱情和超級耐心,才能享受這痛苦又美好的片刻。」

教授編舞與即興,學生遍佈歐美亞

陶樂斯.蕾可一九一九年出生於美國威斯康辛州,二○○八年十月廿九日於紐澤西過逝,享年八十九歲。她於威斯康辛大學舞蹈系畢業後,即從事舞蹈事業,並與音樂家結合育有一女。她曾向當時赫赫有名的現代舞大師學習(Sybil Sheare、Hanya Holm、Doris Humphrey、Charles Weidman、瑪莎.葛蘭姆、荷西.李蒙和模斯.康寧漢),也曾和知名編舞家Louis Horst工作過,參加過百老匯的音樂劇及電視的音樂劇場二十年的表演經驗,之後,轉入舞蹈教育的行業,在一九四九到一九六三年期間於紐約高中舞蹈組當主任,一九六九到九二年在紐約茱莉亞學院舞蹈系教授即興創作課程歷時廿三年。一九七二到八一年時也在紐約大學舞蹈系任教。她自己發展出來的「編舞和即興工作坊」橫跨美洲到歐洲和亞洲,先後在西德、瑞典、瑞士、義大利及希臘和當地學校及現代舞團接觸過,她也是紐約許多現代舞團的藝術指導,受到她影響的編舞家有:在紐約的陳學同(H.T. Chen)、 Robert Battle、Rebecca Stenn、Neta Pulvermacher、Stanley Love和Tony Poeell。

蕾可老師認為編舞時,常會被經年累月的訓練技巧所矇蔽,因為太強調單獨動作的技巧了,或是被自身文化的氣質固定了。在一九八五到八九年時她如候鳥般到了台灣,在台灣期間是在皇冠舞蹈工作室及台北藝術大學舞蹈系任教,在教課時她習慣引導學生去看到對或錯,然後再比較和相互瞭解,她認為台灣學生上課時,手的動作很好看,但比較少用到腳來移位,為了讓學生們了解,她很努力地強調、不斷的提醒該當如何。她豐富的即興創作教學經驗,沒有固定的模式,但有一定的方法,就是:1、使用空間、2、節奏、3、動力、4、精緻質感、5、調性色彩、6、深度知覺的發展。此方法教了半個世紀,讓喜愛編舞的人受益匪淺。二○○四年蕾可獲得紐約馬沙希爾基金會的特別舞蹈貢獻大獎,實在是實至名歸。

熱誠爽朗又專業,處處贏得學生愛戴

蕾可老師的一生都貢獻在舞蹈教育,因教學而時常旅行,她的熱誠和親切爽朗的個性、豐富的專業知識,所到之處莫不贏得學生的愛戴和尊敬,她很享受其他國家的文化和她的動作宇宙觀交流。蕾可老師在台灣授課時,週末沒課的時候,我便開車帶她到海邊或山上看大自然風景,有次到了鄧麗君墓園時她說:「這個山很美,我希望死後能把骨灰灑在這個山上。」我發現她是個十足崇尚嚮往大自然的藝術大師。她更是愛護她曾教過的台灣學生,只要到紐約去找她,蕾可老師一定叮嚀周到(什麼地方有舞蹈表演),因此我每次到紐約時一定會去找她,她知道紐約哪邊有好看的舞,我們會相約一起去看舞。看舞之前或之後我們會先去喝咖啡、談舞,她常侃侃而談,無法停止。

她曾說她喜歡教台灣的學生、喜歡吃中國菜。八五年到八九年間在皇冠舞蹈工作室教編舞時,我和陶馥蘭、羅曼菲都去上她的課。八八年在北藝大舞蹈系教課時,當時那一班的學生像:何曉玫、王守娟、鄧桂複、劉淑英、吳義芳、王維銘、余承婕、楊美容、李宏夫等人,都是她讚不絕口的學生,現在都是台灣舞蹈界的菁英。平珩說:「非常感謝她在台灣蠻荒時期的指導,她對舞蹈的熱誠無人能比,有時她會忘掉眼鏡放哪邊,但永遠忘不掉學生的舞蹈動作,平日她精神抖擻像是紐約的新女性。在紐約我會去找她,有時也會去住她家裡。」我深深被蕾可老師對舞蹈的熱誠和對人的熱情感動,她更帶給我對於編舞的啟發和鼓勵,特為文來紀念這位令人念念不忘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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