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二○○五年首先推出大型器樂劇場《十面埋伏》備受各方矚目後,采風樂坊即將再度廣邀跨領域表演人才,上演眾所熟知的傳奇名著《西遊記》,與《十面埋伏》最大的不同處就是更多劇情的添加,在音樂中包含劇情,也有樂器與樂器間的對話、對抗、互動、融合等等。最有趣的,是在表演中以樂器的形象來指涉人物鮮明的性格及特色。
采風樂坊東方器樂劇場II《西遊記》
4/4~5 19:30
4/5 14:30
台北國家戲劇院
INFO 02-25024960
「孫悟空盡可以一飛十萬八千里取得經書,為什麼必得隨著唐三藏一步一腳印歷經寒暑的實踐?他似乎正反映著現代科技的迅速與千變萬化;唐三藏雖代表著身體力行的修行,但他強加於孫悟空的緊箍咒,又豈不似封建傳統假儒家之名以遂行馴化的禁錮的標記?豬八戒的投機與貪圖逸樂,置諸現代人的價值觀似也難評對錯;一向沒有意見、沒有聲音的沙悟淨,是不是代表著芸芸眾生的服從/盲從性格,穩定的社會力量有沒有可能從根柢反撲?」拋出這些問題,采風樂坊的新製作再度透露著它不安於現狀、以最傳統的元素挑戰最前衛的氣息!
增添重點劇情,以樂器形象指涉人物特色
辦過千人拉胡琴活動、將國樂注入搖滾、出國巡演外又將國際好手拉回台灣,讓中西樂器同台飆演。繼二○○五年首先推出大型器樂劇場《十面埋伏》備受各方矚目後,采風樂坊即將再度廣邀跨領域表演人才,上演眾所熟知的傳奇名著《西遊記》。同樣在器樂劇場的概念下,選擇以這個題材來做跨界的結合,可以想像其中的故事性、人物性格、異國情調、地形風貌、人文風格等等,都有極大的發揮空間。這部製作最初的發想因素頗具市場考量,采風樂坊團長黃正銘表示:「《西遊記》是古代通俗小說中最帶有科幻、神秘色彩的一部,尤其孫悟空是個既定秩序中極具反叛精神的角色,對於傳統樂器而言,是一個新鮮的挑戰。」他也同時指出,從市調中顯示,《西遊記》也是國外友人最喜歡的一個劇碼。由此可見這個構思良久的節目,有著藝術跨界及跨越國界的野心。
新作會有什麼樣的突破,恐怕是觀眾們首要的疑惑了。黃正銘表示,《西遊記》與《十面埋伏》最大的不同處就是更多劇情的添加:「劇情是少不了,少了劇情,劇場的形式便會模糊」。雖然兩小時內要演出所有的章回太困難,但提綱挈領的重點劇情卻留給了音樂更寬廣的彈性,觀眾將會有更自在的聯想。在音樂中包含劇情,也有樂器與樂器間的對話、對抗、互動、融合等等。最有趣的,是在表演中以樂器的形象來指涉人物鮮明的性格及特色。從意象轉為具象,例如可長可短的簫、大笛、短笛、口笛,加上科技的投影,成了《西遊記》裡最具代表性、也是孫悟空的得意法寶:定海神針如意金箍棒。而笛子明亮的音色及跳躍的音符,也代表著潛在內心裡的那個「聰明的你」。當然,人物的個性是多面的,因此沉穩的琵琶代表著唐僧、代表著「修行的你」;花樣百出的胡琴暗喻豬八戒逗趣形象裡「慾望的你」;最後古箏的柔和與低迴,則是沙悟淨那個順從無爭「憨厚的你」。更特別的是,每個主要的角色都有屬於自己的「主題曲」,例如〈悟空之歌〉、〈八戒之歌〉及〈念佛之歌〉等等,只要仔細聽,也許就可以在樂曲中聽見其中師徒們相互合「奏」、同心齊力的語言喔!
演奏家練太極導引,鋪陳東方意象
「西遊記的小說提出什麼樣的反省?孫悟空大鬧是要打破框架!」從胡琴、琵琶、笛子、古箏、中阮、大阮,加進了西樂的木琴、吊鈸,還有用在氣氛營造上的電腦音樂,加上部分噪音、無調性音樂、不規則的打擊音響以及水晶球在特技表演者身上來回滾動以代表時間流逝的掌舵者……無一不讓人炫目稱奇。此外,為了讓舞台上的演出更為豐富,還特別在演奏者的肢體訓練上下功夫,邀請資深劇場工作者張藝生及梁菲倚進行長時間的規劃與訓練,讓器樂表演家們熟悉肢體語言,藉由東方的「太極導引」、「易筋經」等適合東方人的身體訓練,創造出迴異於西方的肢體呈現,鋪衍專屬於東方視覺意象表演印象。不僅如此,還力邀劇場導演李小平、編劇林建華、燈光設計車克謙、視覺/舞台設計李明道跨刀製作,以精湛樂器演奏結合了肢體、戲劇、燈光、佈景、服裝、現代科技等元素,不僅貼近觀眾,更讓視聽感受得到更新穎的刺激。
什麼是器樂劇場(Instrumental Theater)?
從器樂演奏出發,跨領域搭配劇情、燈光、音響、佈景、服裝造型、道具劇場元素,再加入西方與電子樂器,二○○五年「十面埋伏」的推出驚豔樂壇的同時,「器樂劇場」(Instrumental Theater)這個名詞也在采風樂坊的醞釀下而生。事實上「跨界」在傳統上早已出現,如戲曲、說唱音樂等表演,它既演唱、又有故事性、也有樂器演奏,因此廣義來說,跨界手法並不是全然新創的,然而結合樂器演奏及眾多表演領域的「器樂劇場」形式,卻開創了一個新面貌。
「不滿足於器樂與劇場合作只是站在伴奏地位的現象」,「器樂劇場」的演出不以確切的文本做指涉,並盡量拋開日常的語言,而以器樂的優勢補足語言意象的不及。但是它不是戲曲、不是歌劇、說它是音樂劇更不對,面對外國友人的質疑之下,采風絞盡腦汁地想了「器樂劇場」這個名詞作為代表,並且將國樂的基礎模式定義為「東方器樂劇場」。「這並不是突發奇想的舉動,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黃正銘表示,經過與兒童音樂劇場、歌仔調、京劇、優劇團等合作後,讓采風開始思考音樂在這些表演形式上的地位。不斷地從事新的嘗試、接受時間的焠鍊,「器樂劇場」融合視覺與聽覺的饗宴,也替國樂演奏走出一條可行的路徑。(李秋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