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位古典鋼琴家來說,卡普斯汀的作品,是一個非常好的爵士樂入門。古典鋼琴家們常有雄心壯志想玩爵士樂,但卻沒人會把這些樂曲寫成可以直接彈奏的譜,這點,常讓古典鋼琴家們不知所措……但是,當卡普斯汀將爵士樂寫成了每個音、每個拍子都只要照著彈就可以的樂譜時,身為古典鋼琴家的我們,終於能彈出爵士樂了。
前幾天,我正在教一個學生彈尼可萊.卡普斯汀(Nikolai Kapustin)的第41號作品(註),你一定不敢相信,這是一首居然還活著的俄國作曲家所寫的變奏曲。在那一堂課中,我試著帶領那學生處理某個片段,
我說:「不要把這兩個和弦彈得太漂亮」
接著我又說:「它們很不和諧,應該要彈出強烈與堅持的感覺,就像你正對著賴在馬路中間的牛按喇叭一樣。」
然後我大叫:「叭!叭!」
很明顯的,這學生立刻就了解我所描述的情景,因為在我形容過後,他立刻使用了非常令人注目與無比堅定的信念,去彈奏了那個段落的那兩個和弦。
古典鋼琴家的爵士樂入門
和我媽媽同樣是一九三七年出生的卡普斯汀,是一位獨特的古典音樂家。他在讀莫斯科音樂院時主修鋼琴,雖然學的是巴赫、貝多芬、蕭邦,受的也是古典音樂的教育,但學生時期的他,卻被爵士音樂深深吸引。畢業之後,他還成為了跟隨爵士樂團巡迴演出的鋼琴家。而他所寫的作品,雖然還是使用了奏鳴曲、前奏曲、協奏曲、變奏曲……這些古典的曲式,但是他加入了爵士音樂的和弦與節奏,讓他的作品變得很特別,非常有特色。
自由,是爵士樂的靈魂與重要精神。爵士樂的譜,在古典樂的演奏家看來,就像是演講時要用的大綱一樣,只有架構;或者像是草稿,只有大略的內容,總之,那張紙上,就是沒有演講時要講的每個字。爵士樂的哲學與重點,指的是要在演奏時迸出點靈感、創造些新奇的東西,給大家一點不同的感受與刺激。所以,爵士演奏家必須靠當場的即興,去呈現所有的細節、所有的裝飾、炫技與情感。卡普斯汀雖然成為爵士鋼琴演奏家,但是他不喜歡即興。他曾說過:「我會把所有的即興寫下來,因為寫下來並經過修改之後的作品,一定會比現場即興彈出來的更完美。」然而,這樣的做法,對許多爵士音樂家來說,是嗤之以鼻的,對他們來說,卡普斯汀簡直是個怪胎。
但是,對一位古典鋼琴家來說,卡普斯汀的作品,是一個非常好的爵士樂入門。古典鋼琴家們常有雄心壯志想玩爵士樂,但卻沒人會把這些樂曲寫成可以直接彈奏的譜,這點,常讓古典鋼琴家們不知所措。就因為即興沒機會從樂譜上去訓練,所以當古典鋼琴家了解到底要花多少時間去學習之後,就差不多都放棄彈爵士樂了。但是,當卡普斯汀將爵士樂寫成了每個音、每個拍子都只要照著彈就可以的樂譜(一種古典鋼琴家看得懂的語言)時,身為古典鋼琴家的我們,終於能彈出爵士樂了。這實在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我的開心,我終於能彈奏這種風格的音樂了。也因此,卡普斯汀的作品在鋼琴界創造出了一個旋風,他的作品已經開始被大型鋼琴比賽的參賽者選擇來彈奏。
對汽車喇叭製造商的誠摯建議
雖然卡普斯汀的作品是促使我寫這文章的一個點,但是,我真正想講的,是關於汽車喇叭的問題。在我看來,汽車喇叭的設計實在有夠爛。基於安全的理由,它需要清晰且大聲是沒錯,但一般被按喇叭的人,都會覺得喇叭聲很兇、很刺耳,並且感到被冒犯。這麼說是因為有一次我在開車時,有個人走在我的前方,當時的他正走在馬路中央,而且很明顯的,他並沒發現我的車跟在他後面,所以,我按了他一個短短、輕輕、自認為很客氣的喇叭,希望他可以注意到我,並借我過一下。哪知道,這位仁兄立刻轉過頭,面帶殺氣,兇狠地大聲對著我吼:「幹嘛叭我!」這讓我感到非常地委屈、驚嚇與無奈。為了避免這樣的情形再發生,我誠摯地建議喇叭製造商,汽車喇叭應該增加其他的聲響,或許可以是聽起來面帶微笑像是跟人說借過,或是對著辣妹吹口哨的那種,不然,像冰淇淋車一樣「叭噗」的也不錯!
註:請至以下網址聆聽此曲http://www.youtube.com/watch?v=MC0wtRGTr9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