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占中」運動沸沸揚揚迄今未歇,場內不時有學者開講,也有藝術家表演舞蹈和音樂、做人人都可以參與的雨傘摺紙、畫雨傘畫等,整個占領區內的行為,構成了一場馬拉松式的表演。而對於香港特區政府與警方的作為與反應,藝文人士也聯合刊登聲明,表示:「唯有在一個平等、自由而開放的社會,文化藝術才有可能長足發展。」
自九月底從學生組織「學聯」和「學民思潮」發動罷課,向香港特區政府表達對特首及立法會要有真正普選的訴求後,隨著警方對只戴著口罩、矇住保鮮紙、拿著雨傘作公民抗命的學生和市民使用過多的武力,促使更多支持者走上街頭,演化成占領香港政治、經濟活動的核心和交通樞紐地帶,即政府總部外的金鐘,直接亦影響了中環的運作,正式啟動了所謂「占領中環」的抗爭運動。
占領區內行為構成馬拉松式表演
然而這次「占中」的形式也和原來「占中三子」(朱耀明、戴耀廷和陳健民)所提出的理念和運作方式大相逕庭,本來十八歲以下學生不能參與的運動,現在轉變為主要由學生領導,很多中學生亦自發性參與;本來多少針對知識分子和以往較少走上前線的中產階級,而要參與者簽署參與意向書、確認參與細節和知悉參與後果的安排,現在亦變為人人「自己代表自己」的公民運動;而手無寸鐵的和平抗爭者用雨傘抵抗胡椒噴霧和催淚彈的景象,也成為了這次「雨傘運動」的象徵。
後來「雨傘」從金鐘開花至銅鑼灣和旺角,也是自發的行動和選擇,支持的市民從四方八面送來物資,主要成員為學生和年輕人的參與者,在幾天內建立起在占領區內的物資發送、儲存和補給,也設立回收垃圾和分類的系統,甚至包含救援和衛生設備,同時每天都有不同學者和老師在各個占領區拿個麥克風就開講授課,談民主、社會、公共空間等嚴肅議題,不論你是基層市民或知識分子,關心者就可以來聽講。另外也有藝術家表演舞蹈和音樂、做人人都可以參與的雨傘摺紙、畫雨傘畫等,整整三個星期占領區的行為構成了一場馬拉松式的表演。
正是因為在場外沸沸騰騰地熱鬧著,除了商人、計程車司機等不同業界的人受影響外,表演藝術界也多少有牽涉在內,場內上演的節目票房固然直接有影響,不但觀眾未必有心觀演,藝術家可能多少分心,特別是對社會敏銳度高的藝術家。然而參考如日本六、七○年代的學生運動對後來一批當代劇場導演和小劇場的影響,「雨傘運動」往後對劇場的內容、形式以至語彙的影響,是相當值得留意的。
藝文人士刊聲明支持自由開放
這場運動打開了香港公民運動的新頁,在理念和形式上拉長和拓寬了抗爭的時間和空間;參與者的自發性是空前的,因此亦產生了很多內部矛盾:如沒有特別主導意見的組織、沒有領導的主體、每位參與者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因此也特別容易滲入有目的的不良分子。之前有警察在清場行動中再度過分使用武力,加上政府不正面對話,和代表體育、演藝、文化和出版界的立法會議員馬逢國對事件的回應,引起上千位藝文業界人士在報上刊登聲明,表示「唯有在一個平等、自由而開放的社會,文化藝術才有可能長足發展」。要讓占領區的市民撤退,政府的態度和策略非常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