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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設計手繪稿(蔡秀錦 提供)
焦點專題 Focus 愛琴海上的悲喜劇—《納克索斯島上的阿麗雅德妮》

從古希臘到中國唐朝 歌劇「穿越」大驚奇

臺北市立交響樂團《納克索斯島上的阿麗雅德妮》

這齣充滿作曲家與劇作家黑色幽默的《納克索斯島上的阿麗雅德妮》,本就是形式自由、連音樂也挑戰傳統的創作,導演麥可.斯特明格決定將喜劇的場景移到廿一世紀的現代來,然後將歌劇的部分轉換成中國唐朝的時空,「最重要的是要用服裝來融合兩者,讓喜劇與悲劇發展出更新、更寬廣的想法」。

這齣充滿作曲家與劇作家黑色幽默的《納克索斯島上的阿麗雅德妮》,本就是形式自由、連音樂也挑戰傳統的創作,導演麥可.斯特明格決定將喜劇的場景移到廿一世紀的現代來,然後將歌劇的部分轉換成中國唐朝的時空,「最重要的是要用服裝來融合兩者,讓喜劇與悲劇發展出更新、更寬廣的想法」。

TSO年度歌劇】理查.史特勞斯歌劇《納克索斯島上的阿麗雅德妮》

12/12  19:30   12/14  14:30

台北 國家戲劇院

INFO  02-25786731 

在愛琴海上,納克索斯島像珍珠般閃耀,但美麗的克里特島公主阿麗雅德妮(Ariadne)卻撲漱漱地掉著眼淚。原來她為了愛情與雅典英雄提修斯私奔,卻落得對方移情別戀,將她拋棄在島上。她鎮日唱著悲歌、以淚洗面,甚至想一死了之。

原本應該孤孤單單一個人,舞台上卻出現了水精靈、樹精靈、回聲精靈,隨著她的嘆息回應,然後舞團的團員突然唱起莫札特奏鳴曲的輕快旋律,接著還為了安慰她而跳起舞來……好好的一場希臘悲劇,突然闖進俗不可耐的歌舞表演……首席女高音看著這些穿得像小丑的舞團一臉不屑、戲快開演了作曲家還要被迫修改作品、管家宣布晚上十點要準時放煙火,兩個表演要在短時間內準時結束……這戲,到底要怎樣演下去?!

戲劇性十足的歌劇

《納克索斯島上的阿麗雅德妮》是作曲家理查.史特勞斯最時髦的歌劇,即使完成的時間距今已超過一百年,但融合作家霍夫曼史塔的劇本完成的歌劇,現在看來仍十分新潮。整體看來,整場戲充滿了嘲諷的意味,無論是音樂、戲劇、戲裡戲外的角色、甚至連「作曲家」本身都不放過,竭盡史特勞斯慧黠的黑色幽默。

「就像薺別妮塔一樣」,導演麥可.斯特明格(Michael Sturminger)舉舞團首席舞者為例地說,明明是喜劇的演員,卻在舞團無法取悅公主時,把所有人都趕走,反常地唱起莫札特歌劇中常見的「宣敘調—詠歎調」形式的歌曲。「在劇中,歌劇與歌舞劇是各自獨立的,但卻在時間、地域上以一種令人驚豔的方式相互擰絞在一起。」

此齣歌劇即將首度在台灣搬演,但對經驗豐富的斯特明格來說,已經是第三次執導了。他第一次導演這齣戲,就是與指揮家葛濟夫(Valery Gergiev)在聖彼得堡的馬林斯基劇院演出;第二次則是在德國埃森的阿爾托劇院(Aalto Theatre),合作對象就是這次即將聯袂來台的指揮史提芬.史爾泰茲(Stefan Soltesz)。對此齣歌劇理解深刻的他認為:「理查.史特勞斯的作風好比電影大導演庫柏力克(Stanley Kubrick),他們兩人都喜歡嘗試新的體裁。因為史特勞斯的作品不僅寫給大眾、也寫給專家;喜歡娛樂、並且也同時嘗試新事物;和許多知名文學家合作,也總喜歡與他們爭辯。」而在《納》劇中,也可以看出二元的對立—─作曲家與劇作家、薺別妮塔與阿麗雅德妮、喜劇與悲劇、幽默與嚴肅、輕快與沉重……然而兩方卻各自拋出一些議題來開展、交錯。然後透過莫札特當作共通的英雄來表現,如同莎士比亞,也將歡笑與深沉結合在一起。

轉移時空發揮更大創意

由這樣的概念延伸,導演決定將喜劇的場景移到廿一世紀的現代來,然後將歌劇的部分轉換成中國唐朝的時空,取代希臘神話故事,「最重要的是要用服裝來融合兩者,讓喜劇與悲劇發展出更新、更寬廣的想法」。那麼對舞台來說,要如何讓兩個故事同時呈現又相互穿插?擔任此次舞台設計的蔡秀錦則提出了她的看法:「在這種『故事中的現實』與『現實中的故事』,時時交替與參與的演出呈現,卻也同時讓人們看到了作曲家傳達『隨時可以戲劇』的意圖。」因此她著手:「使用旋轉舞台來締造不同的空間與事故的發展,弧形天幕則可以塑造雲彩漂浮於藍天,乃至夕陽隱去,黑暗與浪濤帶來的孤寂……」

一反作曲家慣用的濃烈和聲音響與晦澀的劇情,這齣歌劇卻是形式自由、氣氛輕鬆,連樂團都捨棄龐大編制,取而代之的,是回到莫札特時代的模式,僅用卅六位樂手來呈現海島的明亮風情。整齣歌劇用十七首獨唱曲貫穿,間雜宣敘調與詠歎調或重唱曲,不時更出現簡單的鋼琴伴奏襯托,使人感覺像是話劇那樣詩情畫意。然而,史特勞斯卓越的創意卻折煞了演出者。指揮史爾泰茲對一般人以為的「簡單」提出解釋:「這份樂譜相當複雜,尤其在組織與架構上,比一般那種義大利美聲歌劇和法國的劇目都還要難得多。」只用卅六個樂器,代表每位演奏者得擔綱獨奏家一樣吃重的分量,才能發出渾厚的聲響。而對於指揮來說,要平衡歌者與樂團的聲音,時而發出絲綢般的音色、時而奏出華格納作品那樣的巨響,這可是個極大的考驗。但話說回來,也就是這樣極端的張力,才讓整齣歌劇顯得精采萬分。

每個人都唱歌,只有管家從頭到尾正常說話;每個人都有名字,只有作曲家連個名字都沒有;明明是場公主想不開一心尋死的悲情,卻多了舞團從旁「尋開心」;明明是兩齣戲要上演,竟擠在一個時間登場……要說是混亂、失序、拼湊、錯置,毋寧說是跳脫了傳統的形式,讓觀眾親身參與了歌劇製作的台前幕後、體會每個角色的心境轉換。在掉入劇情跟著脈絡走時,就可以發現劇作家與作曲家攜手編織的陷阱,其實是多麼地亂中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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