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年由一群舞蹈熱愛者創立的Lucky Trimmer舞蹈節,是柏林一個提供給實驗舞作的免費展演平台,每年公開向全世界徵件,形式風格不拘,唯一限制是演出長度只能十分鐘。今年的舞蹈節在六月中旬登場,從超過三百個申請作品中選出七支舞作到柏林演出,台灣編舞家蔡博丞以《浮花》受邀,精采演出贏得觀眾熱烈回響。
柏林Lucky Trimmer舞蹈節六月十二、十三日登場,今年共有七齣舞作受邀演出,包括台灣「丞舞製作團隊」帶來的《浮花》。柏林文化發展鼎盛,藝術節眾多,要如何在眾多節目當中建立獨特的品牌,考驗策展人的創意。Lucky Trimmer於二○○三年由一群舞蹈熱愛者建立,毫無營利性質,也不申請公共補助,只靠主辦單位自行找贊助,提供具有實驗精神的舞作一個免費的展演平台。
Lucky Trimmer開放全世界舞蹈工作者前來申請,形式、風格都不限,唯一限制就是作品長度只能十分鐘。Lucky Trimmer每年演出的場地、次數都不定,以游擊藝術節的策展方式,加上非常自由新穎的舞蹈表演,在柏林建立了一個非常特殊的藝術節品牌,每次演出都票房滿座。策展人都是志工,所以找贊助的方式也比較自由,例如今年買票入場的觀眾,都能獲得一盒免費的冰淇淋,一群觀眾像孩子般開心吃著冰品等入場,看現代舞不怕「懂不懂」,如孩子放鬆放肆,等舞者來撞擊視線。
十分鐘舞作接力
今年的Lucky Trimmer在索芬劇場(Sophiensaele)演出,有超過三百個作品提出申請,最後有七支舞作受邀至柏林演出。十分鐘的規定可視為「限制」,但框架下舞者仍有實驗的自由,小品精微,卻常常讓人留下最深的印象。主辦單位讓七齣舞作快速接力演出,每個作品之間的謝幕、暗場時間都很短,急促濃縮,短時間內看了七齣風格迥異的作品,視覺撩亂,身體跟著不同舞作快速攀升墜落。
十分鐘可靜可鬧,端看編舞家如何擷取分秒。匈牙利Julia Geröcs的作品《拉拉》Lara就讓時間遲滯,她在台上對著麥克風獨白,講述護理人員照顧癱瘓患者。整齣作品毫無所謂的「舞動」與「走位」,只用語言詳細描述患者身體部位的細節,帶領觀眾思考生命尊嚴與不堪。不到十分鐘的獨白,感覺卻像一小時,讓人坐立難安。
《奶奶》Grandmother是Francesca Foscarini獨舞作品,女舞者在台上以舞蹈詮釋被困在衰老身體的奶奶,追悼自己曾經青春的身體,腐朽無法逆轉,只能與時間和解。Anna Aristarkhova的《雙舌舞》Duet for Two Tongues,男女舞者在台上用舌頭舞動,舌戰舔舐,辯證戀人的親密與疏離。七齣作品有大力舞動,也有靜態獨白,讓觀眾見識到現代舞的萬花筒面貌。
蔡博丞以《浮花》追憶父親
去年底才剛成立「丞舞製作團隊」的蔡博丞,以《浮花》受邀至今年的Lucky Trimmer,是首次在這個藝術節登場的台灣團隊。《浮花》是蔡博丞獻給逝去父親的作品,取材自台灣中元節放水燈的習俗,讓黃芃睿、張聖和兩位舞者在台上化身兩朵漂流的水燈。整齣舞作的肢體充滿台灣宗教信仰的民俗氣味,十分鐘的表演非常緊湊,節奏分明,編舞語彙清脆明快,觀眾回響熱烈,首演當晚甚至有許多觀眾起立鼓掌。《浮花》來自一位年僅廿七歲的編舞家,卻有生死臨界的沉重拉扯,抵達超脫境地,深情告別。蔡博丞將把十分鐘的《浮花》發展成一小時的版本,在今年底於台北演出。
Lucky Trimmer開放申請,台灣的舞者,柏林等著你們。
相關網站:www.luckytrimme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