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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我的選擇!

從彭雅玲新作《母親》談起

今年歡喜扮戲團申請到的經費只有預期的三分之一,各項收入加總是去年的一半。抱著「千山我獨行」的傲氣和堅持,彭雅玲絶不停下腳步,更對外界的褒貶看得輕淡;不在乎外人給的價値評斷,也不管有沒有鼓掌喝采,這些對彭雅玲來說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彭雅玲說:「因為我就是要這樣做」。

今年歡喜扮戲團申請到的經費只有預期的三分之一,各項收入加總是去年的一半。抱著「千山我獨行」的傲氣和堅持,彭雅玲絶不停下腳步,更對外界的褒貶看得輕淡;不在乎外人給的價値評斷,也不管有沒有鼓掌喝采,這些對彭雅玲來說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彭雅玲說:「因為我就是要這樣做」。

歡喜扮戲團《母親》

11月1〜4日

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歡喜扮戲團是個口述歷史劇團,向來標榜「親身告白」,這次的新作《母親》,團長彭雅玲卻表示,「每一個說故事的人,都沒有演自己的故事」。正値不景氣的惡劣環境,難道歡喜扮要改弦易轍了?

當然不是。不過,訴說母親,彭雅玲的確遇到了一些難題:「她太複雜、太多面」;而面對母親,「太多的愛恨情仇」。開始排練前,原本答應演出的人一個個退出。現實中的母親一點都不像傳統歌頌的那麼美好,可是沒有人敢掙脫「必須歌頌母親」的觀念,克服自己的愧疚感,站上舞台,說出對母親的真實感受。「對母親說不好的話是更痛的……他們不需要受這個痛」,明白他們,彭雅玲不忍心勉強。

於是改由歡喜扮的老團員們來演。團員們一邊排練別人的故事,一邊卻不斷丢出類似的經驗──原來,媽媽都是一樣的。這些體悟卻不能搬上舞台,還是同樣的原因:「這個太痛了」。越體認到題材的敏感和複雜,彭雅玲就越後悔做這個題目,然而還是得做。她逐漸地確定,不能用很眞實的方式處理這齣戲,「必須把它變成另外一種形式,說它的時候,才不會覺得自己大逆不道、不孝順」。她因此往不真實、輕鬆的方向走,讓每一件事都被輕鬆地訴說。劇中的媽媽們,以卡通化的裝扮,呈現她們「既像天使又像巫婆」的本質;女兒們,則追尋自我,自在而任性。「實在是太沉重了,所以可能會好笑到流眼淚」,彭雅玲說。

沈重的母女情結

面對經濟不景氣,歡喜扮會調整方向嗎?「不可能」,彭雅玲斷然否定。對口述歷史劇場的奉獻,彭雅玲早已不計成本。她的熱愛其來有自:她愛像演員進入角色一樣地去變成她的受訪者,進入故事當中,「無限地想像他當時的狀況、無限地身處其中、無限地放縱自己的情感」。在英國時,她學的就是表演,最喜歡經過那些過程,「我覺得那些過程才是作劇場最有趣的」。

戲劇性的人生體驗

藉著不停地投射想像,她試圖找出人是什麼、真實人生的意義是什麼:「我身處其中時會不能明白爲什麼人會這樣子……所以我必須一直投射不同的人,一直去問那個過程」。找到故事背後那足以令人自省的東西,彭雅玲就會把它搬上舞台。她要的是與觀衆交換生命經驗,而不是媚俗,因此她不願意考慮娛樂性:「我不負責那個部分」。作品會不會比較沒有戲劇性呢?彭雅玲完全不以爲然:「我的戲很戲劇性,它的設計很清楚」。她絕對深思熟慮過:故事如果有三千件,彭雅玲只選五個;而若沒有找出能與人溝通的點,她絕對不會去呈現那些故事。因此,彭雅玲深信自己的戲,「每一個點都可以投射到人很內在的感覺」。

彭雅玲的目標觀衆是那些「很少進劇場也不會買票進劇場」看戲的人,她希望和這些「眞正生活的人」交換經驗。因此歡喜扮戲團深入各個鄕鎭、學校演出,而這些演出是不賣票的。只有國家劇院的演出,才是歡喜扮的售票演出。

像這樣的團體,當然只能依賴政府補助。今年歡喜扮戲團申請到的經費只有預期的三分之一,各項收入加總是去年的一半,卻還是透支時間精力地完成了所有原訂計畫。抱著「千山我獨行」的傲氣和堅持,彭雅玲絕不停下腳步,更對外界的褒貶看得輕淡:「這些價値都不是外面的人可以給的,也不是外面的人來鼓掌喝采就可以抵得上的,這些早早都不重要了」,彭雅玲笑起來:「最重要的是,因爲我就是要這樣做」。

 

特約採訪|張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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