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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德曼(Marco Borggreve 攝 國家交響樂團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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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交響樂團駐團音樂家

魏德曼 連結古今 優游樂壇

是單簧管演奏家,也是創作豐富的作曲家——在新樂季擔任國家交響樂團駐團音樂家的約格.魏德曼,以獨樹一格的後設手法,透過創作讓古典音樂與現代人產生連結,「我每天都在演奏莫札特、舒曼,時時刻刻受到他們的樂曲刺激、啟發,於是我作曲的初衷就是想和大家分享這些心得。」至今魏德曼完成了超過百首作品,充分展現他亟欲為世人引介經典的心思,「我仍然相信古典音樂的力量,它絕對不是一種將衰亡的事物。」

是單簧管演奏家,也是創作豐富的作曲家——在新樂季擔任國家交響樂團駐團音樂家的約格.魏德曼,以獨樹一格的後設手法,透過創作讓古典音樂與現代人產生連結,「我每天都在演奏莫札特、舒曼,時時刻刻受到他們的樂曲刺激、啟發,於是我作曲的初衷就是想和大家分享這些心得。」至今魏德曼完成了超過百首作品,充分展現他亟欲為世人引介經典的心思,「我仍然相信古典音樂的力量,它絕對不是一種將衰亡的事物。」

NSO總監系列—莫札特與魏德曼1

9/22  19:30 台北 國家音樂廳

魏德曼的音樂創作講座

9/23  14:30 台北 國家音樂廳NSO三樓排練室

INFO  02-33939888

甫結束首任萊比錫布商大廈駐廳作曲家(Gewandhauskomponist)、伯明罕市立交響樂團駐團藝術家身分,緊接著在二○一七/一八樂季,約格.魏德曼(Jörg Widmann)又將擔任國家交響樂團駐團音樂家、巴黎管絃樂團(Orchestre de Paris)駐團作曲家,當紅程度不在話下。魏德曼的音樂事業以作曲、單簧管演奏並行展開,成就了他獨一無二的音樂表現,也讓世人深深感受到一位古典音樂家在這個時代的活力與影響。

「後設」般的獨特手法

是什麼樣的創作,讓今年才四十五歲的魏德曼能夠成為當代各大樂團與音樂節爭相邀請的創作者呢?或許從他二○○三年創作的第三號絃樂四重奏《狩獵》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狩獵》由四位演奏者一齊甩動琴弓,發出咻咻風聲開始,接著進入類似韋伯〈獵人合唱〉帶有法國號合奏音色與熱烈的主題,但沒過多久,大提琴突然開始持續演奏出和聲外音,硬生生地打破和諧,原本愉悅的狩獵行動逐漸變貌。也許是天色轉換了,也許是路面變得崎嶇,激烈的無調性段落展開,複音織度百般糾纏,絃樂輪番以滑音、緊壓絃弓等奏法創造出近似電子音樂的聲響,中途還穿插樂手哭喊、嚎叫,最後幾乎成了一場攸關存活的獵捕與被獵捕寫真。

事實上,此曲主題引用的是舒曼鋼琴套曲《蝴蝶》(Op.2)最後一首開頭,魏德曼是根據這個主題發展出了全曲,但他並非自由發揮,而是把自己對這主題的感覺、理解與聯想以音符記錄下來,形成類似「讀後感想」的創作,因此整體雖然變化頻仍,但從頭至尾緊扣題旨。「我每天都在演奏莫札特、舒曼,時時刻刻受到他們的樂曲刺激、啟發,於是我作曲的初衷就是想和大家分享這些心得。我不希望是以一種『鄉愁式』的態度去模仿前人作品,而是希望把這些經典對我的『現在』造成了什麼影響寫下。」英國國王學院講師Flora Wilson在發表於《衛報》的訪問中說得很貼切(見NSO 2018/19樂季手冊),她以為魏德曼的作曲方法就像「後設」書寫一般。

說真的,聽眾很難不對前述作品留下印象,甚至很難不喜歡它,因為它幽默、激動人心,而且充滿藝術上的想像力,特別是當聽者知道作品與舊日經典的關聯時,自然會拉近當代新作與自己的心理距離;畢竟每個人對經典(或是創作出這些經典的音樂家們)都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即使沒有,應該也會因為最前面的三個理由接受它),而在聆聽當下,魏德曼的感受和我們個人的感受同時出現,內心便形成了非常美妙的多聲部領略。

魏德曼把這樣的方法實踐在幾乎所有的創作中:挖掘過去的美,以新鮮語言重述;如此心意與聰慧,可能就是多年來其作能夠持續被各大樂團乃至廣大聽眾擁抱的原因。

「我也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慢慢摸索出現在的方向。我比較想說的是,創作者要敢於嘗試(take courage),也要學會等待(take time)。」魏德曼喜歡這個創作者大概都為此掙扎過的提問——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創作語言的?但他的回答僅僅就只有引號所呈現的那麼多。恐怕因為答案的全貌,只能在持續不斷的創作中尋找,在寂靜的夜裡(他在接受《Muzik樂刊》訪問時說他都是在夜晚寫曲子)像沙漏漏沙般拼湊。

二○一八年三月,他以此方式完成了萊比錫布商大廈管絃樂團與波士頓交響樂團聯合委託的管絃樂曲《組曲》Partita,重新詮釋了巴赫與孟德爾頌(因兩位皆曾長期定居萊比錫)之內涵。而同一個月稍晚,他與哈根絃樂四重奏於美國首演的單簧管五重奏則衍生自莫札特著名的同編制作品。特別值得留意的是,在音樂會上,他演奏完自己的五重奏後,接著安排演出莫札特五重奏,作品兩相接續,「我希望讓聽眾以不同角度來聽莫札特寫下的五重奏,也期待聽眾在我的作品中發現傳統。」

策劃、演奏  都是為了讓觀眾聽見更多

這個樂季他為NSO安排的兩場音樂會,同樣也意在讓聽眾發現新舊作品之間的異同與趣味。

「九月(9/22)要演出的莫札特《第25號交響曲》、《安魂曲》與我自己的《哀歌》都帶著感傷,但程度不太一樣,三者將清楚展現出情感的多種層次。」而在明年度的第二場音樂會中(2019/5/17),魏德曼安排了以貝多芬第七、第八號交響曲為靈感的管絃樂曲《活力洋溢》,對照莫札特單簧管協奏曲與孟德爾頌的《蘇格蘭》交響曲。魏德曼形容《活力洋溢》充滿著貝多芬作品中「憤怒與帶有節奏感的堅持」,動機式的樂風正好與孟德爾頌《蘇格蘭》中許多詰屈的節奏相對。

在講座「魏德曼的音樂創作」(9/23)中,魏德曼說他計畫會以鋼琴示範莫札特、貝多芬作品中的和聲進行與變化,再來談他自己對這些進行的想法和運用,「我希望聽眾能和我一樣仔細感受到這些美麗的瞬間(moment)。」

除了作曲、策劃,魏德曼吸引人的還有他的單簧管演奏。學生時代,他先後在慕尼黑音樂院和茱莉亞音樂院與史塔克(Gerd Starke)、奈狄許(Charles Neidich)兩位教授學習,前者以演奏莫札特見長,聲音清澈純淨,後者則是單簧管界的超技能手,詮釋大膽靈活,魏德曼的演奏確實反映出了師承所帶給他音樂性與超技並重的風格。這次來台演出的《哀歌》即充滿激烈的情緒變換和高難度的滑音、雙音技巧。「這首作品是我在閱讀荷爾德林(F. Hölderlin,布拉姆斯亦曾以其詩寫下《命運之歌》Schicksalslied)多篇詩作後,受到他文字裡那種很深沉、憂鬱的情感所觸動寫下的樂曲。由於單簧管不像絃樂可以使用非常多抖音去表現細微的情感變化,於是我就用了微分音、滑音等現代技巧,去演奏出細微的音準與音色變化,將更多的心思詮釋出來。」

作曲再忙,演奏仍是一定要的,「現場演出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們到音樂廳,去感受一位演奏者的準備、詮釋、願意試著放手一博的心,或是從台上看見台下聽眾的神情與投入,你不覺得這很美嗎?這讓我們的生活可以維持著一種能量。」

出世的天才  入世的心

魏德曼身為當今極少數以多重身分活躍於樂壇的音樂家,令人不免想起莫札特的輝煌或十九世紀音樂家的風範,若從性格上來看,他可能與莫札特更雷同,他們都有一種強烈與當代對話的渴望;莫札特積極吸收各地音樂,轉化為國際性風格,魏德曼則是積極創作,渴望讓古典音樂與現代人的生活聯繫起來,「沒有文化藝術,人類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義(senseless)。」

從一九九○年、十七歲時創作歌劇《缺席》Absence中的一段絃樂四重奏音樂開始,至今近卅年,魏德曼完成了歌劇、管絃樂曲、室內樂重奏、歌曲等超過百首作品,充分展現出他亟欲為世人引介經典的心思,「我仍然相信古典音樂的力量,它絕對不是一種將衰亡的事物。」

與其說魏德曼創造了自己的音樂世界,不如說他創造的是一張又一張的音樂藍圖,憑藉他的揮灑,讓樂壇相信自己實踐的專業,讓世人相信古典樂的生命力,亦讓時代相信仍有一種價值不會隨時空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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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檔案

◎ 7歲開始學習單簧管,八歲開始學習作曲。單簧管師承史塔克(G. Starke)、奈狄許(C. Neidich)等名家,作曲師承亨策(H. W. Henze)、郭貝爾(H. Goebbels)、黎姆(W. Rihm)等當代大師。

◎ 2007年,作品管絃樂曲《玻璃琴》Armonica由廿世紀最偉大的作曲家之一布列茲帶領維也納愛樂首演;2009年擔任琉森音樂節駐節作曲家。

◎ 2017-18樂季,擔任首位萊比錫布商大廈駐廳作曲家(Gewandhauskomponist),發表萊比錫布商大廈管絃樂團暨波士頓管絃樂團共同委託創作《組曲》Part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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