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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幕記者會的歐利維耶.畢(右)與下任總監提亞戈.羅提吉斯(左)。(Christophe Raynaud de Lage 攝 Festival d'Avignon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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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畢」成 差強人意(下)

亞維儂藝術節藝術總監歐利維耶.畢的畢業成績單

歐利維耶.畢(Olivier Py)於2022年7月底正式卸任亞維儂藝術節總監儘管挺過層出不窮的批評、與政客斡旋的角力、疫情衝擊被迫取消和縮編的危機,畢領導之下的亞維儂藝術節並未開創新局,甚至得到褒貶不一的評價。近10年來,被譽為國際劇場創作先鋒的亞維儂藝術節究竟發生了何種變化?

歐利維耶.畢(Olivier Py)於2022年7月底正式卸任亞維儂藝術節總監儘管挺過層出不窮的批評、與政客斡旋的角力、疫情衝擊被迫取消和縮編的危機,畢領導之下的亞維儂藝術節並未開創新局,甚至得到褒貶不一的評價。近10年來,被譽為國際劇場創作先鋒的亞維儂藝術節究竟發生了何種變化?

毀譽參半的告別作

第76屆亞維儂藝術節面臨許多現實的不確定因素。逐步升溫的疫情讓藝術節一開幕就壟罩在兩年前被迫取消的陰影中。接連來襲的熱浪又讓亞維儂連續3週陷入近40度的高溫,7月14日南部森林大火更讓整座城市的天空變成火紅色,布滿煙塵。儘管酷暑難耐又受病毒威脅,觀眾的熱情仍然不減。47齣製作、3000個場次幾乎場場爆滿,藝術節閉幕前兩天已達到92%的滿座率,共累計了13萬4千名觀眾。根據藝術節委任總監侯丹(Paul Rondin)表示,今年這場夏日劇場盛典為亞維儂整座城市帶來了5千萬至1億歐元的經濟效益,振奮了法國劇場面對後疫情時代的信心。

畢最後一任的亞維儂藝術節以「從前…」為主題。這並不表示他想集結歷屆的精采節目,舉辦一系列的煙花匯演(註5)。他反而力圖開拓全新格局,邀請深具潛力的歐洲劇場生力軍、及尚未嶄露鋒芒的國際創作者,並透過代表不同文化、語言、形式、敘事的人文薈萃,帶領觀眾一起回顧過往癥結、深入現世衝突、展望未來可能:「我持續在抗爭,突顯藝術節激進的一面,使夏日的亞維儂不只有一連串的演出,也成為表達某種邁向共生前景的場合。」(註6)

畢的弘遠大志充分顯現在藝術家的多元性和作品議題上。今年藝術節邀請的創作者不但一半都是初登亞維儂舞台的新面孔,近三成的藝術家也來自伊朗、巴勒斯坦、中國、南非等世界各地,突顯國際劇場的多重樣貌。在緊繃的戰爭局勢下,俄國流亡導演謝列布連尼科夫(Kirill Serebrennikov)改編契訶夫短篇小說的《黑色僧侶》(Le Moine Noire)受邀於教皇宮演出;畢也邀請烏克蘭女團Dakh Daughters連袂登台,這些節目在在都顯示藝術節企圖介入現實的政治性。此外,中東藝術家的作品也彰顯飽受戰火和政治動盪摧殘的平民處境,尤其是黎巴嫩國寶女伶的獨角戲《慢跑》(Jogging),以幽默又犀利的口吻道破社會分歧如何演變成港口爆炸的災難。除了引人思辨的戲劇演出外,今年也有許多編舞或跨領域創作以抽象的視覺效果和身體語彙觸及生態議題,無論是描繪自然危機的《Anima》、或暖化問題的《將至未來》(Futur proche)。

儘管畢企圖透過劇場的力量帶領觀眾省思現世僵局,但今年藝術節鮮少出現具有突破性的實驗作品。法國新銳編舞家Emmanuel Eggermont運用材質與舞蹈突顯繪畫美學的《All Over Nymphéas》;比利時實驗創作者沃洛普(Miet Warlop)交融演奏與競賽形式、挑戰感官極限的《One Song》;巴塞隆納實驗創作雙人組El Conde de Torrefiel透過畫面調度與文字敘事的解構,探索觀者感知的《內在意象》(Una Imagen Interior);法國感謝劇團(Groupe Merci)藉由遊走形式呈現生死曖昧的《嚼舌的逝者》(La Mastication des morts)……這些作品的確都嘗試跳脫一般劇場演出的既定框架,帶給觀眾耳目一新的感受。然而,它們卻稱不上是足以淨化心靈、令人畢生難忘的經典之作。法國《世界報》(Le Monde)劇評Fabienne Darge形容本屆亞維儂藝術節宛如一場「毫無美感震撼的大雜燴」(註7)。《解放報》(Libération)劇評Ève Beauvallet更批評畢的策展方向沒有「明確的軌跡,反而像四處亂竄的煙火。」(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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