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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宜農(邊走邊聽有限公司 提供)
藝術家請回答

鄭宜農 期待永遠有自己還沒發現的聲音存在

你所知道的鄭宜農,是音樂創作者、歌手、文字工作者、演員,也是劇作家。多變的身分,似乎可以在各個角度中,讀得懂你。但你懂她嗎?你對她好奇嗎?藉由這次的活動,粉絲們問得踴躍,鄭宜農也溫柔地加了許多解答。在這些隻字片語中,你會發現,順著她的言語,更拉近了彼此的內心。

你所知道的鄭宜農,是音樂創作者、歌手、文字工作者、演員,也是劇作家。多變的身分,似乎可以在各個角度中,讀得懂你。但你懂她嗎?你對她好奇嗎?藉由這次的活動,粉絲們問得踴躍,鄭宜農也溫柔地加了許多解答。在這些隻字片語中,你會發現,順著她的言語,更拉近了彼此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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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在創作上,什麼樣的狀態、作品或成果對您而言才算是突破自己、突破過往?創作出的音樂要如何同時保有個人風格,又能讓人感受到自己的突破與創新呢?

A:通常,音樂上的評斷其實是物理和精神面缺一不可,要可以駕馭更複雜的製作與編曲、做出更好的sound、展現更高的演奏與演唱技巧,同時,還能夠讓人聽到深刻、細緻的情感表現。

除此之外,對我來說還有一個部分是特別會加以自我檢視的,那就是能不能一次一次找到新的概念,並且運用聲音和符號去讓整個概念的論述趨近完整。這是特別困難也特別有趣的挑戰。有時候也不一定是把一個作品做得很磅礴、很宏大,什麼時候複雜、什麼時候簡單,什麼時候縮小、什麼時候擴大,我心目中的進步,有很大一部分取決於拿捏這些事情的本事。至於在不斷的變動之中如何保有「自我」,這是關乎創作者本人夠不夠理解自己的創作「核心」。例如:不斷地去把「難以以二元觀點表達的事情」表達得更精確,讓人更有共鳴,這是我的核心,變換樂種、語言,甚至變化形式(例如寫書、寫劇本)都是圍繞著這個目的前進。那這個核心它只是一種自我表述嗎?我覺得並不是這樣。我創作的最終目的,是創造讓人「可以在裡面擁有慢慢理清事物,包括情感以及意識的複雜面向;可以安心尋找解答,或者安心去體認一件事情可能沒有解答的空間。」我相信這是重要的,而我的聽眾(讀者)也鼓勵了我繼續相信。

Q:作為使用母語與傳統音樂跨界連結的創作者與表演者,要怎麼面對自己對於文化學習還不夠深的沒信心,跟外界的質疑?

A:質疑永遠不會消失,但其實我覺得那樣是好的。語言的存續,需要「帶著好奇心不斷嘗試」的學習者,與「帶著珍視的心鞏固傳統」的守護者同時存在,彼此不斷交流、不斷圍繞著語言本身去做表述,這個語言才會在不斷改變的時代洪流裡持續滾動。

我想,我們可以用更宏觀的視野來看待被質疑的自己,我知道那很難,畢竟被否定無論如何是不舒服的事情,但對於愛著「語言」本身的我而言,那樣的否定是必要的存在。

Q:在這些不同的領域上,影響妳比較深的作家、藝術家或是音樂家有哪些?

A:作家的話,思想上應該是維吉尼雅.吳爾芙,她以詩意的固執在各式各樣的界線之間遊走,同時這一切又建構在古典的矜持之上。比起幾本通曉世界的名著,我最喜歡的她的作品是《海浪》,我自己解讀這本書是她內在分裂的集大成,非常美麗,是我讀了3次,每次都震撼的作品。

但在自己身為一個創作者的自覺上,我覺得自己的音樂作品確實深受日本作家吉本.芭娜娜的影響,她描寫的人與人是我認識的人與人,帶著孤寂的距離共享微光的片刻。至於音樂上,反而有點太難分享,總覺得整個世界的聲音都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我始終覺得音樂的世界無比廣闊,也期待永遠有自己還沒發現的聲音存在。

Q:請問對於AI的興起,您目前是否已經利用AI進行詞曲創作?在創作的過程中會利用AI找靈感,還是會刻意避免使用AI?對於AI興起的態度又是什麼?

A:目前還沒有,以後可能也不會有。可能詞曲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輸出管道,我無論如何得要自己經過每一個字句產出的過程,才能覺得自己與作品達到一個完整的關係。如果沒有這樣的關係,創作對我來說會有點失去意義。

不過態度來說的話,我覺得大家就自由自在吧。有人想用AI做出酷東西那非常好,只是我覺得AI或許可以仿造、卻無法真正取代一個「創作者」,因為創作者會在大家都看不見的地方自體延伸成為更完整的「自我」,我說的「大家」當然也包括AI本身。

我比較期待的反而是AI有一天也能夠擁有獨立的自我,以AI的視角做自己的創作,成為不需要取代他人,也不會被他人取代的存在。(讀者如果有玩過《底特律:變人》這款遊戲的話,應該可以理解我在說什麼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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