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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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下)
「一」不理解「多」的遊戲是有規則,關係是為了他人,反而因為二元的理性想像,開始害怕遊戲的失控和關係的雜交。「多」理解「一」的二元,但不同的是中間那一槓的擺法:不是/,是 。電影的focus也不同,不在對立的兩端,而在對話的之間:是男女之間的彩虹、自然人的樂章、對錯聯結的地景、多一交互華麗的編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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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上)
多不像一,隨時會失控大罵很正常,隨時準備接不知從哪兒出現的招很必要,得隨時訓練自己能夠在人性的深海裡浮浮沉沉而不沉沒滅頂,「一」如果是公子哥兒,「多」則是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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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字的聲音與意義在行為的河流中彼此相依、相怨、相思、相沖,愈想說清楚卻愈說愈曖昧,愈說愈糾結。再加上一串中文字鍊成了一排咒語,念咒聲喚起聲前肉身的幻影、迷戀與迷惘,這是為何崑曲一個字可以唱這麼久,也是為何崑曲如此迷人與迷幻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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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一個人的自我中心不是錯,本來就會這樣,或是說,從這基礎點該如何往下走才是重點。所以,用「自大」或「自我感覺良好」解釋一個人的行為或一齣戲是無效的,因為可以通用於每個人和每齣戲,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論述和更多細節的探討,就是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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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下)
亞里斯多德所大談的「幸福」是屬於公領域和政治學,與現今「幸福」被置放在柔軟抱枕般的封閉私領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幸」或許也可以解釋為枷鎖背後的結構。幸的原意是恭喜你脫離了重刑犯的身分,被結構最高點的人特赦了。但現今陷在這政商合一全球化的世界裡,這網路般無邊無界的結構中,誰來特赦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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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上)
我們拿下頸鍊腳鐐後,花錢配備上高科技的手機和電腦,我們就真的很神奇地成了民主自由社會裡享受便利的幸福公民。這些配備如同我們五臟六腑和四肢五官的基本生存器官,無庸置疑,缺一不可,尤其在不斷升級、專業形象與五花八門的選擇轟炸之下,再花時間猶豫to be or not to be的問題實在太沒效率,你就等著被淘汰吧,幸福可是不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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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想要超越不管是舊的習慣、美學、概念、思維非常正常,但是極有可能從一開始新/舊角度切入就已經陷入了慣性的思維模式。所以也常常發生即使新的東西出現,也不見得會被辨識出來。其中一個原因是對周遭充滿生機但被歸類為舊的事物視而不見,例如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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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正」也是片魔鏡。它永遠告訴你不是最正常的,讓你自溺於痛苦的High:「原來我不是正常人」「原來,我有憂鬱症。」「原來,我是愛你的,才會如此瘋狂失控!」「你們這些正常人不了解我的創作!」「是這愚蠢的社會讓我變成不正常的!」其實,白雪公主的繼母是充滿愛、有理念、深陷痛苦,但無法創作的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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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談「清楚」,是為了談創作。因為,搞得清楚自己的創作才有鬼!!有誰可以完全了解自己和自己的潛意識?完全透析所謂文化和對自己密密麻麻的影響?有誰確定文字可以完全掌握真實世界?如果沒有,那麼說自己或別人創作「清楚/不清楚、「誠實/不誠實」是在演哪一齣衣冠楚楚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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疒(下)
「疒」不像死亡是這麼地確定,死亡像塊空白的畫布,可以任意用悲傷、感懷、追思、淡然地放下、平常心這些顏料和手法,揮灑出屬於自己「真實」的作品。「疒」最麻煩的是還活著,而且被丟入不確定的情境中:之後會不會有併發症?會不會是誤診?會死亡?會痊癒?痊癒後會不會復發?如同不確定的愛情,它成了繁殖想像和焦慮的溫床,成了最糾結的張力,成了戲劇性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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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比較一下這兩組詞彙:「內在、靈魂、內容」vs.「外在、身體、形式」,會不會覺得前者比較有深度、純淨、紮實、浪漫,後者比較表面、骯髒、輕浮、無趣。這是語言二分後生產的「感覺」,難道強調身體鍛鍊和外在節奏就失去靈魂和內在情感?難道自以為有強烈動人的內在,就可以在台上把身體晾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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疒
「疒」很適合劇場,就像劇場很愛處理病態的人性,或覺不病態就沒人性,或是觀眾覺得病態但創作者根本沒有這樣想,例如哈姆雷特。除了病,「疒」也會讓人聯想到夢、孤獨、分離、死亡,因此床這傢俱也很常被使用在許多的劇場作品中,一張難以言盡、充滿詩意的「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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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
但規則的制定和執行真是蠻難的,尤其在狀似自由的劇場裡,常只見概念符號(如河流、監牢、時間),卻不見劇場各向度規則的建立(動作、表演、節奏、音樂、走位、視覺),通常在舞台上真的看到有河流、監牢、時間的象徵物,眼見為憑,誤以為訂了規則,而忘了規則是為了踢球,不是給觀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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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劇場
龍
龍,不愧是中華民族的一個圖騰,龍偷偷透過想像的神祕管道,鑽入食衣住行的生活起居各個細節裡:生要生龍子、死要埋龍穴、廟有盤龍柱、山有蟠龍臥、端午划龍舟、佳節舞龍慶,黑幫電影裡有龍頭老大,災難片裡還有會追著人跑的龍捲風,廚房浴室裡有關不緊的水龍頭,還有很多很多跟力量、豐收、變化有關的象徵和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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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當我們在混沌的哭聲中,從母體分離出生,在無知的狀況被命名後,即開始進入了家族的成員、國家的公民、語言的系統和慾望的鎖鍊。從此,「名字」像在僅有薄弱月光,漆黑的大江大海上,唯一可以攀附的七彩救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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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劇場
民
民,是一根針刺入眼睛(類似《安達魯之犬》(註1)裡以刮鬍刀切開眼球的開頭),意思是把抓來的俘虜一隻眼睛戳瞎,以降低他的戰鬥值和反抗的可能性,但不影響勞動的能力,使之不得不順從主人。所以,「民」原來的意思是奴隸(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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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唐納倫(Declan Donnellan)在《演員與標靶》裡開宗明義就說:「表演並非人類的『第二天性』,而是『第一天性』是一種人類成長及生存的機制。」畫下「我」這甲骨文的老祖宗很幽默,看透了以這表演的道具為「我」的核心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