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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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編輯的話 Editorial
在蘭陵的教室裡
當吳靜吉博士踏進表演36房的排練場時,金士傑正在梳整蘭陵40《演員實驗教室》中的一個片段;劉若瑀拉了椅子過來,聽吳博士說著此前伴隨優人神鼓出國的種種閱聞。吳靜吉給優人提了些建議,像以前那樣;更趁金寶在排戲時,聊了很多天,也像從前那樣。 一九七七年,金士傑從周渝手中接下了耕莘實驗劇團,他開始招兵買馬,也拜託吳靜吉加入指導,讓大夥一同接受他從美國La MaMa引進的各種劇場經驗、表演遊戲、家庭作業等奇奇怪怪的訓練。即使常如「瞎子摸象」般摸不著邊、像「丐幫」一樣衣衫襤褸、大汗淋漓,又迫不及待地努力吸收,抑或有人不願跟著揮霍青春,而作罷離去。留下來的,抵抗著焦慮和些許失落,也產生了一種豁達:反正沒錢、想做舞台劇,不管剩幾個人、在哪裡演都可以。那已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而今「蘭陵」再次回到劇院,並以《演員實驗教室》為題,重新串接過往的劇場練習,要將許多未能說出的事、走過人生所積累的小小事件、潛藏在心中的秘密情事,化作一幕又一幕的生命獨白。這其中有卅多年前首次演出的原始班底,也包括過去曾坐在台下、深獲啟發而加入蘭陵訓練的「前」文青。他們不提「當年勇」,我們也不話「英雄事」,便從吳靜吉博士個人的歷程出發,聽聽他何以從教育心理學博士成了劇場顧問、從內向青年成了跨界先鋒;也請金士傑與馬汀尼同場對談,看看他們的生命如何與蘭陵交會,回憶那個初生之犢、一切大破大立的年歲,繼續那股好像可以不受時光影響、一路玩到老的「頑童」精神。 此外,將在四月及五月登場,由臺北市立國樂團主辦的兩場音樂會,說跨界,竟如輕功般一躍而來到了「武俠世界」和「電玩音樂」,除了要演奏玩家們必不陌生的《仙劍奇俠傳》及《軒轅劍》系列樂曲,青少年時期同樣深受武俠小說啟迪,有著仗義執言的性格和俠義精神,或許還帶著點離經叛道性格的兩位音樂人作曲家陳樹熙與國樂團指揮鄭立彬,趁此機會抓起他們的武器古琴與洞簫,來場嘴皮子對決、論藝交鋒話江湖。 同時本月更有許多國際藝術家、台灣表演者與藝文工作者現身本刊:包括以色列指揮家殷巴爾與當代編舞家普雷祖卡的個人專訪,戲曲界當家花旦如蕭揚玲、張孟逸的接班心情;在「藝活誌」單元,我們則帶著讀者跟著藝術行政一起過日子,看看他們的如何為創作者想方設法、成為每件作品幕前幕後的最重要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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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無招勝有招 音樂人的俠客情懷 鄭立彬 ╳ 陳樹熙
雖說那個在課業壓力沉重的年少時代,讀武俠小說,就等於一種莫名的罪惡,然而那書中的蓋世英雄與俠義精神,卻深深地烙印在許多人的心中。鄭立彬與陳樹熙,兩人也是從那樣的經歷走來。一位是西洋交響音樂訓練出身的指揮,卻一路關心國樂發展;一位是作曲家,卻深諳交響樂團的經營,並且也指揮樂團。兩人的音樂路看似分歧卻又交疊,如今竟在武俠的世界中相遇鄭立彬為臺北市立國樂團策劃了「武俠系列」演出,其中五月的「俠客行-3D聲光環繞音樂會」就由陳樹熙一肩挑起作曲、編曲、指揮的大任。 問他們希望以什麼樣的國樂器當自己的武器?他們竟拿出自己珍藏的洞蕭與古琴,像電玩人物一樣PK了起來!問他們想要配上什麼絕世武功時,卻一致放下武器,讓音樂留在心中,無招勝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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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飛行
讓音樂滲進生活,推廣音樂?
藝術欣賞應是脫離自我踏上朝聖之旅,而不是把它強拉到身邊,合我可用者留,無利者退,並名之為「市場機制」,實則完全不解藝術對人類的「無用之用」。若沒了藝術的層次別,不認知境界差距,不視其高於蜉蝣生命之上如同淨心仰望的「空氣稀薄」聖地,我常會想,以我們對「夜市文化」的推崇,把「橙汁鴨胸」賣到路邊攤上的日子,將會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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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活誌 Behind Curtain
踏入校園撒種 灌溉音樂種子
除了在音樂廳殿堂中演奏動人的樂章,臺北市立交響樂團的音樂家與團隊,也在不同的地方散播音樂能量與美好。透過「音樂進入校園裡」與「樂器學習圓夢計畫」,他們除了帶著樂器進入校園與學童們進行親切的「第一類接觸」,也讓孩子有機會學習樂器的演奏,更深入了解音樂的美好,樂團期待在這樣的計畫中,讓音樂成為孩子們一生共同行路、分享感受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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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活誌 Behind Curtain
唱跳之間親近藝術 讓孩子得到一生的寶藏
在前團長陳樹熙扣合城市文化政策的策劃下,臺北市立交響樂團推出的「國小學童音樂劇」計畫,將音樂劇演出降低到更年輕的世代,選擇了台北市的銘傳、麗山、富安、太平四所國民小學的學童,在上下學期演出兩齣音樂劇。在歌唱詮釋指導魏世芬統籌指導下,孩子們歡欣鼓舞地享受旋律音符、用自己的身體表達,並且讓小小的創意像雪球一樣滾動、發酵,誰能說兒童不能駕馭音樂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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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創作、經營者 /音樂家、臺北市立交響樂團團長陳樹熙
這一波大劇院興建,除了衛武營之外,台中並沒有新的音樂廳,這毋寧是一項缺憾,因為眼前對於台北與台中而言,對於符合國際聲學標準的音樂廳的需求,畢竟是強力而迫切的。 大型劇院是跟著都市誕生的,人口密集度自然是很重要的指標之一,但是我們的政策很少從現實條件,以及表演藝術內容、觀眾的發展與需求,來進行論述與推估,多半是將蓋劇院視為國家文化建設的一環,然後才來解決內容與營運問題。也就是說,在花了將近廿年解決了讓北中南各有一個大型劇院、完成基礎大架構之後,台灣表演藝術發展的下一步呢?面對未來可能會新生的挑戰與評估呢?經營走向與平衡點在哪裡?這些都是才剛剛開始冒出來的重要問題,而且會愈來愈多。 大劇院時代來臨,演出人員工作機會的增加將遠低於藝術行政與技術人員。大劇院解決的是大團巡演與檔期的問題,但是台灣本土團隊究竟又有幾個大團,又有幾個有藝術與財務能力從北到南巡演?又有幾個團能夠做到跨縣市的連結與動員?節目量在迅速增加,但每增加一個演出場地就要多幾萬個觀眾,然而我們很少從需求量倒回來評估。兩廳院發展卅年才到現在的光景,當時與現在的人口、經濟結構完全不同,劇場的文化使命也不同,光是從以往的文化建設轉到現行的文化經濟就已經不容易了,劇院如何與地方的文化及經濟脈動掛在一起,這又是難上加難的挑戰。劇院資金不足,不容易自己做節目,買節目容易,做節目難,但是沒有自製節目就不會有藝術工作者在地就業,更不會因之而帶起觀眾質與量的發酵,結果不要是造成國際性團隊行走與銷售北中南的便利性,對於在這不均衡的競爭態勢中,造成本土團隊因先天題材、資金、人才、技術、市場等不易克服的因素而遭到擠壓倒閉。 無論是從參與或是欣賞兩個面向來看,表演藝術必須從根本入手,融入中小學校課程,這不單是為了找到觀眾,而是因為表演藝術的欣賞能力需要透過教育來培養,且必須更進一步讓民眾認同並參與表演藝術,用它作為社會各種觀點與感受溝通表達的平台。 至於台灣的表演藝術如何與世界對話,要回答這問題,可能必須先釐清對話的目標。台灣的藝術家從中美斷交後就肩負著國際外交的責任,對於經歷過中美斷交的世代,藝術結合外交是必然的使命,但是九○年代文化商品全球化,我們的政策並沒有轉型跟上,現今我們的全球化只是著眼於去別的國家演出,而不是開發具有全球或跨國市場的文化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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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活誌 Behind Curtain
一個民間習俗 描繪多樣人文風情
對台灣居民來說,「遶境」可說是相當熟悉的民間習俗活動,喧天鑼鼓、神明出巡,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希望與期盼的具象表現。北市國甫出版的《遶境.喧天》專輯,收錄五位優秀的台灣作曲家作品,以南管、北管、歌仔戲、布袋戲、臺灣民謠等元素作為音樂創作素材,不同的世代對「遶境」呈現同中有異的詮釋,微妙組合令人玩味無窮,亦象徵著一種文化薪火相傳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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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經典新作同台,展現舞人用心
《仙女們》使用蕭邦原曲,服裝則配合編舞者的創意,有相當的改變,極富巧思,十分切合每位角色的需要。而由陳樹熙作曲、林向秀與陳武康編作的《祭禮Rite》,則深沉地說出了新舊交叉的祭拜儀式,也是兩位編舞家經由舞蹈呈現出的虔誠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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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觀察者」或「仲裁者」
「專業」的樂評是表演者與評論者共同的期待,每一個人從本身的立場與背景,對專業樂評指出不同的條件與要求;而在台灣音樂環境的成長過程中、表演者期待樂評擔負更多音樂推廣的責任,評論者則希望整體環境賦予其更多的自主與發展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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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國家音樂廳交響樂團定期音樂會
國家音樂廳交響樂團(National Symphony Orchestra簡稱NSO)首度推出一系列由樂團首席團員擔綱的演出,三天巡演的指揮分別爲李春峰(23日)、陳樹熙(24日)、張大勝(27日),由板井碧和蕭悅坤擔任小提琴主奏,聲樂家李靜美也將參與演出。 巡演的曲目有巴哈《d小調雙小提琴協奏曲》、馬克斯五首爲女高音及管弦樂團的歌曲《林中之樂》、《昨天他帶給我玫瑰花》、《日本雨之歌》、《神聖之歌》、《愛情觸摸了你嗎》,以及貝多芬《F大調第六號交響曲》、《田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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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做自己的最佳主角 「術」科學長職場經驗談
算得上術業有專修吧,他們各自有一張或二張音樂、舞蹈、國劇或戲劇相關科系的畢業証書;這可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走出校門之後,他們行履過一個位置又一個位置;物換星移,今天,他們的所在,無論與修習的術業相關、沒關,重要的是,他們是自己現階段的最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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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看版
艾倫.坡與《鐘》
一月份《表演藝術》雜誌和聯合報主辦的「音樂會導聆」講座,由陳樹熙針對國家音樂廳交響樂團的「生命的謳歌──鐘」音樂會,講解《鐘》的作曲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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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裡的空間藝術
繪畫裡的空間
藝術和空間的關係是非常曖昧而有變數的,我們很難去界定藝術品和空間絕對的關係。比較確定的是藝術家不再停留於象牙塔中,只按照自己的說法和觀點來詮釋作品,或逼使他人信仰自己的說法。當代的藝術家不但有能力再現眞實,藝術家本身就是眞實,這是廿世紀藝術的新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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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裡的空間藝術
音樂裡的空間
由本刊與誠品書店合辦的系列講座:「藝術裡的空間藝術」共有四場,第一場於七月二日在新開幕的誠品天母店中庭花園展開,在羅曼菲與陳樹熙的對話中,搭配CD及錄影帶的視聽效果,再加上夏夜習習的晚風吹拂,使得這場講座在知性之外,渲染著濃濃的浪漫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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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與繪畫中的色彩
充滿革命色彩的近代藝術 從印象主義到藍騎士
五月份《表演藝術》和誠品書店合辦的講座在戶外進行,臨時下起大雨,觀衆撐起了雨傘聆聽,形成一幅有趣的畫面,整場演講也因此別具一番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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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與繪畫中的色彩
眞實的情感描繪 屬於知識份子的浪漫主義
陳樹熙(以下簡稱陳): 從發給各位的講義中,我們可以看到,歐洲浪漫主義發靱時的社會文化背景。 最早的是一七六〇年一部非常重要的文學作品,偽古之作Ossian,它宣揚英雄主義,連拿破崙都愛讀。一七六二年,盧梭的《社會合約論》和《愛彌兒》鼓動推翻王權,建立人民的政權。一七六三年,龐貝古城發掘。一七六九年,瓦特發明蒸汽機,一七七〇年,工廠制度誕生。也就是說,浪漫主義正遭逢工業革命的興盛時期。 一七七三年,歌德的Goetz von Berli-chingen,被奉爲狂飈運動的經典之一;而一七七四年的《少年維特的煩惱》,描寫個人的愁苦和世界的愁苦,於是「維特」開始風行,歐洲人紛紛學維特的穿著,學維特舉槍自殺。另外,莫札特在一七七三年寫了K183和K201交響曲,這兩首交響曲後來被某些評論家認爲是狂飈運動的代表作。很好玩的是,在浪漫派文人眼中,莫札特並不是天使般的人物,他就如同畢卡索,有一半的成份是魔鬼。例如這兩首交響曲,當速度慢的時候無傷大雅;可是速度快的時候,音樂變得非常地憤怒,而且具有殺傷力。 狂飈運動是浪漫主義的先驅,但只侷限於德國。眞正的浪漫主義運動,是從一七九二年法國大革命開始。一七九五年,貝多芬開始寫他的作品。然後,最重要的,是英國文壇祭酒華滋華斯和柯立茲的《歌謠集》Lyrical Ballads出版,這本詩集可以說是浪漫主義的宣言,浪漫派的抒情風格,對「自然」的看法,對自我的追尋等等,都涵蓋在內了。之後歌德的《浮士德》,更是浪漫文學的巔峯之作。 浪漫主義強調天才獨創性 法國大革命之後,中產階級興起。一八一三年,倫敦成立愛樂協會,音樂家不再仰貴族鼻息,不必專爲貴族寫作。一八一五年,「拿破崙百日」失敗,我們眞正進入浪漫主義時代,雪萊、濟慈、拜倫都躍上文學舞台。而那個時期的生活面貌:工業化、都市化、人口迅速密集、可以跨越歐洲大陸的現代交通工具的輪船都已出現;可以說,已經具備現代生活的雛型。 一八二一年,韋伯的《魔彈射手》,被認爲是浪漫主義音樂的濫觴。之後的孟德爾頌、舒伯特陸續登場,再來就是帕格尼尼開創了音樂獨奏會的先例。一八三四年,白遼士寫了《哈洛德在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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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與繪畫中的色彩
聲光繽紛的巴洛克時期
由《表演藝術》 雜誌與誠品書店合辦的「音樂與繪畫中的色彩」系列演講,於三月六日下午在誠品藝文空間開場。現場擠滿了或坐、或立、或席地而安的藝文愛好者,在主講者跨越不同領域的對話中,悠游於藝術的遼闊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