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仍拖著混亂的腳步在霧裡前進
從《快雪時晴》到《當迷霧漸散》,不再借「物」而直指歷史中的人物與事件,編劇施如芳似乎逐步解開錯綜於歷史、政治與創作間的牽絆與關係,更直接且直白地面對歷史材料及其內部的意識形態。只是,在散文式的書寫結構下,《當迷霧漸散》仍多是情感的釋放,造成多數人物的動機單薄且無後續行動。於是,戛然而止不只有劇情,更有埋藏於創作背後的言與未言;而欲言又止的也不只是劇中人物,還有創作者自身。
從《快雪時晴》到《當迷霧漸散》,不再借「物」而直指歷史中的人物與事件,編劇施如芳似乎逐步解開錯綜於歷史、政治與創作間的牽絆與關係,更直接且直白地面對歷史材料及其內部的意識形態。只是,在散文式的書寫結構下,《當迷霧漸散》仍多是情感的釋放,造成多數人物的動機單薄且無後續行動。於是,戛然而止不只有劇情,更有埋藏於創作背後的言與未言;而欲言又止的也不只是劇中人物,還有創作者自身。
繼去年《月夜情愁》後,「臺灣戲曲藝術節」再度推出旗艦製作《當迷霧漸散》,找來編創才女施如芳與鬼才導演李小平再度合作,以台灣中部風土人文為題材,故事以林獻堂家族為軸心,時序跨越清領、日治及戰後,輻射出大時代下仕紳家族、知識分子與台灣電影人的命運流徙與處境抉擇。虛、實交織,非線性敘事的結構,戲中戲的穿插映照,挑戰著劇組的製作詮釋功力,也讓觀眾藉著林獻堂的心路歷程,在堆疊中漸次穿透,聽見台灣人心中的聲音。
將於五月在台北國家戲劇院登場的客家音樂劇《天光》,是行政院客家委員會與國立臺北藝術大學的第三次合作,以屏東六堆的客家庄落為故事背景,改編自施如芳與六堆鄉親及文史工作者共同發想的原創劇本。編導試圖利用三代女性角色的對比呈現台灣時代變遷及重大政治事件之下的庶民身影,導演韋以丞說:「希望藉由這齣戲,讓觀眾了解客家文化裡女性扮演多麼重要的角色。」
劇作家施如芳的首部京劇《快雪時晴》,於二○○七年由國光劇團與國家交響樂團聯合演出,以一帖書聖短箋、人物張容的時空穿越,鋪展流離者的生命體悟,與兩岸糾葛的歷史沉重。十年後,《快》劇經典重演,劇本聯同施如芳的另兩齣作品歌仔戲《燕歌行》與豫劇《花嫁巫娘》結集出版,特邀國光劇團藝術總監王安祈女士撰作推薦序,剖探施之劇作創意所在,本刊特地轉載,以饗讀者。
施如芳說:「當一名戲曲編劇下筆前不妨先自問,是要當一個給演員打本子的編劇?或是當一個寫自己想看的戲的編劇?」對施如芳而言,編劇不是只寫對白唱詞舞台指示,還要寫出人心底層的味兒,「人為什麼要看戲?因為只有人可以真正感動人。」編劇若不自我要求或需求,篇幅難免傾向向己擅長的那一塊,「一定要創造原來生態沒有、甚至造成影響,戲曲編劇才有存在價值。」
近幾年來頗受藝術界矚目的「台新藝術獎」,近日揭曉第四屆的入圍名單。台灣各地共七十位媒體及文化工作者,參與了這次台新藝術獎的提名及評選工作。 他們從全國超過一千檔次的展覽及演出中,經由實地觀賞、評議分析和集體的討論,審慎推舉出了入圍的「表演藝術TOP 9」及「視覺藝術TOP 5」。 「表演藝術TOP 9」入圍名單如下:戲劇類有《如夢之夢》、《浮沈烏托邦》、《戀人絮語》、《曹七巧》;舞蹈類有《三探東風》、《狂草》;音樂類《自西徂東》;戲曲類有《大宰門》、《三個人兒兩盞燈》。 「第四屆台新藝術獎入圍特展」,將於四月九日起,於今年初啟用的台新金控藝文中心展出;而國內外專家合組成的決審團,也將於四月中旬陸續抵台展開決審工作。(田國平) 歌仔戲編劇施如芳,劇本《黃虎印》未演先出版 由 玉山社出版的《黃虎印》,是台灣有史以來第一部尚未首演即透過商業管道出版流通的歌仔戲新編劇本。作者施如芳為近年來最受矚目的歌仔戲編劇,她和唐美雲歌 仔戲團合作的《無情遊》、《人間盜》及《梨園天神桂郎君》,連著三年應邀在國家戲劇院發表首演,不耽溺於傳統的創新企圖頗獲肯定。《黃虎印》歌仔戲劇本 取材自現任考試院長姚嘉文的同名小說,以馬關割台為背景,描述台灣民主國成立前後一對青年男女的生命轉折,從民主國國印在日軍佔台後下落不明的歷史縫隙 裡,寫出一段小人物受時代洗禮時所展現的昂揚精神。(廖俊逞) 驫舞劇場 親手打造排練場 由 陳武康等五個自台灣藝術大學畢業的大男生創立的「驫舞劇場」,最近親手打造了一個一百二十坪、讓所有劇場工作者稱羨不已的排練場。旅居美國、現任編舞家 Eliot Feld排練助理的陳武康說,回想創團作排練時,四處奔波尋覓排練場相當辛苦,便夢想能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排練場;去年在板橋近郊工廠區租下一間鐵皮屋倉 庫,這個築夢計畫於焉成真。為了省錢,團長蘇威嘉號召學弟妹,捲起衣袖,當起水泥工和木工,一磚一木,四個月打造出他們心中的「舞蹈夢工廠」。驫舞劇場今 年新作,預定於九月在實驗劇場演出,將演出Eliot Feld等編舞家的作品。(廖俊逞)
若問近年來哪位戲曲編劇最受矚目、質量均豐?「施如芳」絕對是大家公認的一個名字。除了歌仔戲,她也跨足京劇、豫劇、實驗崑曲,甚至音樂劇與舞台劇,光今年臺灣國際藝術節就有兩齣作品《孽子》與《狐公子綺譚》接連上演,讓人驚歎其豐沛的創作能量!施如芳表示,雖然從小愛好文學,但她的創作自覺啟動甚晚;而作為戲曲編劇,程式語言限制明確,她卻樂於「戴著手銬腳鐐跳舞」,但「也要自己創造生命,寫出自己的故事。」
原本只是為台灣「豫劇皇后」王海玲打造獨角戲,編劇施如芳卻遠兜遠轉,牽扯出至少廿八個被戰爭折騰出名號的女人,還加進張愛玲的「華麗與蒼涼」美學,成就了《巾幗.華麗緣》。《巾幗.華麗緣》把中國、台灣、日本、希臘看似不相干的事件,放肆而大膽地連結在一起,以意識流手法,大玩「穿越」,時空跳躍三千年。
注目焦點一 台灣少有專職劇作家,像施如芳這般,志在一劇之本,且橫跨不同劇種和表演型態。從歌仔戲、京劇、崑曲、豫劇、歌劇、音樂歌舞劇,寫來均能得心應手,展現旺盛多元的創作力和獨到的個人觀點,更是罕見。去年替金枝演社編寫《大國民進行曲》;應邀為「豫劇皇后」王海玲從藝五十年量身打造《花嫁巫娘》,均登上國家劇院演出,深獲回響好評。 注目焦點二 擅於量身設戲,合作過的演員和劇團,幾乎囊括台灣戲曲中壯年輩的眾名角,例如歌仔戲小生唐美雲、京劇老生唐文華、豫劇名伶王海玲。作品質量可觀,跨界觸角甚廣,文學性與劇場性,通俗與藝術兼具。寫的雖是古人古事,卻取材新穎,意境動人,鋪陳了人性的溫度與生命的深度。 注目焦點三 繼《黃虎印》之後,更是在本年度再度出版《願結無情遊》歌仔戲劇本集,文學評論家王德威將施如芳譽為「當代台灣戲曲的最佳詮釋者」,文化學者林谷芳肯定其作品「讓古典連接當代,又不因當代失卻古典,兩者得兼,戲曲才有未來可言」。國光劇團藝術總監王安祈認為「施如芳並不堆砌美文雅詞,一切從深情出發冷靜觀照,能為歌仔戲注入寬廣的大格局。」 成功書寫過跨劇種與類型的劇本後,自稱「不願意重複別人,也不喜歡重複自己」的施如芳,豐沛的創作能量值得關注。
在充滿年節氣氛、建國百年的絢爛花火燃起之際,本期雜誌中除了「2011TIFA台灣國際藝術節」的節目系列報導,編輯部也依循往例,在這回春見暖、萬物復甦的月份,帶領讀者回顧過去這一年,看看表演藝術界發生了什麼大事,有什麼趨勢值得我們關注,並應在未來持續追蹤觀察。 為此,編輯部特別製作了PAR Review of The Year 2010企畫專題,為讀者整理出年度十大現象的觀察:以表演藝術生態面來說,文創法的通過,可說是最受各方注目的頭條焦點,但「商業」與「藝術」如何站在同一陣線,「文化」與「產業」如何平衡發展,仍將是一大挑戰。而隨著兩岸文化交流密切,不僅台灣戲劇團隊和作品赴大陸演出,日益頻繁,大陸劇來台,也有愈來愈多的態勢,然而大陸劇的題材內容與形式手法,是否符合台灣觀眾的品味?從高雄世運、聽奧、花博到建國百年,大型嘉年華式的表演慶典接連登場,這些動輒上億預算的活動,是如煙火般曇花一現,還是能讓台灣表演藝術人才從中汲取寶貴的經驗?小劇場連演,重演不斷,市場機制是否會又扼殺了小劇場的實驗與創意? 就表演藝術人才而言,去年許多持續在中小型劇場耕耘活躍的中生代編導,不約而同地站上大舞台,這股潮流的背後反映了什麼樣的現象?創作者又如何思考市場產值 與作品價值、觀眾人數與創作理想之間如何兼顧的課題?於此同時,七年級生逐漸浮上檯面,這一批創作者面對不同的時代與市場變化,如何站穩腳步,建構屬於他 們這一世代的劇場風景?在舞蹈圈,近年多位台灣舞蹈人才輪番登上國際舞台,去年更掀起一波小高潮,「台灣出品」已從過往人們熟知的「雲門舞集」,如漣漪般擴張延展,台灣成為當代舞壇重要品牌,似乎指日可待。 而在演出類型與形式方面,科技與表演藝術結合的熱潮,沸沸揚揚地從年初延燒至年底,這突如其來的熱絡,不只讓觀眾疲於奔命,也讓眾多藝術家受寵若驚,在措手 不及之餘,似乎也感到力有未逮。只是在政策激情過後,科技與表演藝術如何持續發展下去,為台灣找到新的表演語言?在音樂圈,跨界音樂會亦蔚為風潮,結合戲 劇、舞蹈或多媒體的演出,為傳統音樂會帶出了另番氣象,只是跨界到底是豐富了音樂的本質內涵或只徒剩噱頭,值得深思。移植自西方的音樂劇,在台灣發展多 年,雖尚未達到百老匯音樂劇產業的成熟境界,但在國內優秀音樂劇人才的相繼投入
「能文、能武、能生、能旦」,被譽為「本色天成」的豫劇傳奇王海玲,演什麼就像什麼,究竟還有什麼角色難得倒她?台灣豫劇團這回找來中生代備受矚目的編劇施如芳,為她量身打造新戲《花嫁巫娘》,藉一則虛構的部落傳說,帶觀眾走進魔幻傳奇的巫覡世界,並以「巫」之名,大膽探觸熟女情慾,挑戰梆子姑娘舞台生涯五十年來最大的表演尺度。
相較歐美各國、甚至大陸重要城市的定目劇巡演,或舊作重演的比例,台灣全新創作累積的成績,令人訝異,而這完全不是針對一個製作、一年表現的評論觀點足以涵括與預期。在劇場產業型態薄弱的台灣,十年累積下來,卻是打造繁花盛景:中大型劇場系列性製作的持續與票房佳績,女性創作者的多元發聲,商業性劇場的持續發展,風格化導演的轉型出擊。
《凍水牡丹》如此巧妙地將母親形象、歌仔戲、時空情境,透過舞者、歌者、戲中戲,與廖瓊枝本人疊合。其交織手法不循直線鋪陳,而是穿梭進退,偶有大片渲染,偶有停頓。這片拉開的大幕底,於是就有了戲劇人生的人影穿梭,也有音樂渲開的色彩空間,更有舞蹈抽象隱喻的感性魅力。
時間 五月十二日 地點 台北國家戲劇院交誼廳 主持、記錄整理 廖俊逞 一九八七年,考試院長姚嘉文因「美麗島事件」身繫軍事監獄,在獄中完成以台灣歷史為主軸之大河小說《台灣七色記》,分別為《白版戶》(西元三八三年河洛人的故事)、《黑水溝》(西元一六八三年台灣天地會)、《洪豆劫》(西元一七八六年林爽文事件)、《黃虎印》(西元一八九五年台灣民主國抗日)、《藍海夢》(西元一九四五年台灣光復記)、《青山路》(西元一九七一年退出聯合國)及《紫帽寺》(西元一九八四年泉州人的故事),這時間橫跨一千六百年的七部曲。其中以清帝國割台為背景,描寫一八九五年台灣民主國成立始末的《黃虎印》,是一部呈現台灣人對抗日本統治的歷史故事。 二十一年後,《黃虎印》由近年頗獲矚目的中生代戲曲編劇施如芳執筆改編,將長達七十萬字的原著搬上歌仔戲舞台,唐美雲、許秀年、朱陸豪等人攜手演出。去年才發表京劇《快雪時晴》,以東晉書法家王羲之問候友人的短箴,巧妙鋪陳出「他鄉為故鄉」的主題,呼應台灣當前的族群問題;此次再度碰觸台灣歷史、國族詮釋,她如何用戲曲古典的美感形式訴說台灣事?在意識形態與藝術創作間,她又如何拿捏? 透過姚嘉文與施如芳的對談,本刊帶讀者先賭《黃虎印》的創作與改編,也透過歷史、文學與舞台三者的相互演繹,探看在虛構與真實間,如何在「忠於史實」、「論出於史」的要求下,交織出歌仔戲演台灣事的新頁。
音樂上能見出新意的是在紫禁城三希堂的一幕,演乾隆皇帝的男中音巫白玉璽與演張容的老生唐文華的「對手戲」,前者渾厚而帶有鮮明美聲歌劇唱腔的歌聲,與後者沉厚蒼勁的老生腔韻,相互輝映,而無絲毫齟齬。
歌仔戲現代化,卻失去了傳統韻味?正是看見了這樣的隱憂,出身北管世家的戲曲製作人邱婷,特地邀集多位功力深厚的演員與樂師,打造一場「重回歌仔做唸唱,玉樓珠韻滿曲池」的歌仔戲演出,好的唱唸加上好的後場,要讓觀眾一飽耳福。
唐美雲保證整齣戲要讓觀眾「從頭笑到尾」,而且笑中有淚、淚中含笑,但不同於傳統的是,「歌仔戲舞台上的喜感,大部分都是靠『三花』〈丑角〉不嫌醜的扮相,以及一些詼諧的諺語或台詞,來獲取觀眾笑聲。這次的新戲《人間盜》的喜感則完全要靠故事情節本身。」她強調,笑點不一定是在丑角身上,說不定還讓觀眾有點想哭。
豫劇與歌仔戲,在台灣都被稱為「地方戲」,雖然條件很不相同,卻也有其相似的軌跡。本刊特地邀請兩個劇種中具代表性的兩位演員──王海玲與唐美雲,針對她們的養成教育、演出歷程以及近期參與新編戲的經驗,進行交流與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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