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文、能武、能生、能旦」,被譽為「本色天成」的豫劇傳奇王海玲,演什麼就像什麼,究竟還有什麼角色難得倒她?台灣豫劇團這回找來中生代備受矚目的編劇施如芳,為她量身打造新戲《花嫁巫娘》,藉一則虛構的部落傳說,帶觀眾走進魔幻傳奇的巫覡世界,並以「巫」之名,大膽探觸熟女情慾,挑戰梆子姑娘舞台生涯五十年來最大的表演尺度。
臺灣豫劇團《花嫁巫娘》
12/3~4 19:30
12/5 14:30
台北 國家戲劇院
12/17~18 19:30
高雄市文化中心至德堂
INFO 02-33939888、07-5828753
相較於京劇或歌仔戲,在南台灣落地生根的豫劇向來都是弱勢劇種,既不如京劇受國家公部門的重視,也缺乏歌仔戲的草根群眾性格,但卻是傳承道地河南梆子戲的唯一血脈。今年從藝五十年的豫劇皇后王海玲,對維繫台灣豫劇生存的貢獻有目共睹,不僅持續在舞台上為戲迷演出精采的梆子戲,更不斷求新求變,從解構傳統、老戲新詮、挪借西方經典、原創新編到跨劇種的演出,為的就是替豫劇注入活水生機。「能文、能武、能生、能旦」,被譽為「本色天成」的豫劇傳奇王海玲,演什麼就像什麼,究竟還有什麼角色難得倒她?台灣豫劇團這回找來中生代備受矚目的編劇施如芳,為她量身打造新戲《花嫁巫娘》,藉一則虛構的部落傳說,帶觀眾走進魔幻傳奇的巫覡世界,並以「巫」之名,大膽探觸熟女情慾,挑戰梆子姑娘舞台生涯五十年來最大的表演尺度。
沈從文式的邊地情話 為王海玲量身打造
《花嫁巫娘》故事緣起花帕族的一則祖靈預言:「一旦本族女人與外族人戀愛,花帕部落將步向衰亡」,為此,該族隱居深山之內,長老辛夷言必稱祖靈,以阻絕少男少女出外看世界的渴望。一日外族人瞿言誤闖隱居深山的花帕族,理應來去匆匆的過客,卻戀上花帕巫娘媚金。辛夷暗戀媚金久矣,只因巫娘須守身以侍奉祖靈,他始終只能默默想望媚金,然而,在活祭外族人的大典上,辛夷發現,瞿言的目光竟與扮演「山鬼」獻祭的媚金,綿密勾纏。部落戒慎恐懼的預言,應驗在媚金身上,妒火攻心的辛夷,因此發了怨咒。當花帕部落陷入無邊無際的恐慌時,媚金該如何解神意?她將如何引領族人脫身,為來日方長,山遙水遠,播下綿延不絕的種子?
施如芳表示,《花嫁巫娘》是一個邊陲地區女性的故事,取材觸及傳統戲曲少有的神話、宗教,以及死後世界,以破天荒的時空地域和情節,禮讚戲裡戲外的百變女巫王海玲。為此施如芳大量閱讀沈從文作品,將該劇定義為一則沈從文式,迴盪山與風的纏綿之聲的邊地情話。王海玲在施如芳筆下,將出神入化地詮釋以表演為天職(演員/女巫),以一身維繫一族命脈的傳奇人物(臺灣豫劇/花帕部落),巫娘的秋戀之歌,是女人承擔因緣的絕唱。全劇從女性思維切入,絲絲入扣地織入了纏綿不盡的戲曲質感,發揮豫劇自在大方的聲腔特色,也展現王海玲細緻動人的表演能量。
編導演均為女性 細膩浪漫奇幻上陣
在移植西方歌劇的《中國公主杜蘭朵》中,王海玲跳脫傳統豫劇框架,不只唱腔難以固守「原汁原味」,語言也是河南方言、普通話、台灣現代語彙互相穿插使用;改編自莎翁名劇的《約/束》中,王海玲飾演唯利是圖的商人,成功挑戰了反派大花臉的行當,今年慶祝從藝五十年的《海玲.50》的經典回顧展中,她不但主演三齣拿手好戲,更在《梆子姑娘》舞台劇中演自己,現身說法半世紀的舞台風華。這回,外號「王大膽」的王海玲特別指定新戲要有題材的爭議性,如尺度的挑戰,及傳統戲保守框架的突破。王海玲認為,《花嫁巫娘》編導演均為女性,所詮釋的愛恨情仇將更浪漫、更有質感,搭配服裝設計李育昇創意發想的華麗造型,王海玲將以前所未有的全新形象亮相。為豫劇的傳統創新往前邁開大步。
《花嫁巫娘》除由王海玲飾演巫娘媚金外、更邀來屹立京劇舞台半世紀的小生曹復永飾演外族人瞿言。曹復永第一次唱豫劇,有傳統編腔及山歌的小曲唱腔,曹復永表示,劇中他將演一個逃犯,表現粗獷,而聲腔和京劇小生假音唱法很像,他認為在唱功方面反而可以有發揮空間。導演戴君芳近年多致力於崑曲小劇場的實驗,首度執導豫劇,她說,全劇七場戲描述穿越仙界、人界和巫界的錯縱糾葛,有《魔戒》的魔幻、《阿凡達》的驚奇,元素豐富新穎,尤其上百位精靈的彈跳功,不用科技特效,就是要觀眾見識傳統戲曲基本功的紮實訓練。
女人當道 新編戲曲流露細膩女性思維
有別於過去傳統戲曲講述忠孝節義的國族思維,近年戲曲新編的劇碼多以更深層的人性挖掘為追求,尤其女性劇作家當道,題材無不流露細膩的女性思維:例如國光劇團的《王有道休妻》以兩人共飾一角,鋪陳內外在衝突,試探御碑亭裡的情慾流轉;《三個人兒兩盞燈》在煙鎖重樓中回眸孤寂宮女的心靈悵恨;《金鎖記》從張愛玲小說汲取靈感,抒發曹七巧的愛與怨;《青塚前的對話》召喚文姬、昭君跨時空相遇,從對話、對立、對比中,觸看古代女子的內心情事。其共同特色在於,現代人「觀看經典」的另一種態度,凸顯創作和時代的關係。女性的筆觸,在一回眸一轉身之間鉤掘隱微,引逗出恍惚難言的幽約怨悱。融合現代化思維與古典情韻,孤寂與深情,華麗與蒼涼,文人傳統與女性意識,從沉遠靜定的劇場深處幽幽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