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悬浮」逻辑下,所制造的千年幻象
魏海敏置身于一个复杂时代中的一段艰难历史,但王景生却独断地把魏的生命语境压缩在「人生如戏」的古典「虚化」陷阱,永远在她角色扮演的记忆中寻找她的生命历史,而对自己的爱与恨似乎缺少判断,记忆与现存之间也失去连系的共同脉络,并终归对自己的生命经验少了多层次的理解,使得她像是对现实始终充满迷惑之人。于是魏海敏在《千年舞台》的存在性,就被王景生借她的文化身分,推入后现代「悬浮」逻辑下,任新生命政治摆布之人。
魏海敏置身于一个复杂时代中的一段艰难历史,但王景生却独断地把魏的生命语境压缩在「人生如戏」的古典「虚化」陷阱,永远在她角色扮演的记忆中寻找她的生命历史,而对自己的爱与恨似乎缺少判断,记忆与现存之间也失去连系的共同脉络,并终归对自己的生命经验少了多层次的理解,使得她像是对现实始终充满迷惑之人。于是魏海敏在《千年舞台》的存在性,就被王景生借她的文化身分,推入后现代「悬浮」逻辑下,任新生命政治摆布之人。
编导以女性立场尝提出「先要有个人,才有群体的存在」,放诸于本剧中十位男性对我们所显示的群体性,既在个人性的表现上,不同的现实经验通过语气、行为乃至个性,都有各自不同的表现,导演又将这些个别的相异性串接上战争铸就身体错置,而造成长治与玄吾的精神离析现象,也反映了群体性在当代的历史形象。这种个人与群体(国家)之间在相互关系上的辩证,仍在当代新自由主义的现代性中游离不定,与《夹缝辙痕》在这个问题上一样,虽勇于提出,却无法找到定案。
我们若从《深林》寻找他的原住民文化踪迹,可以追溯到传说是生命对「自然」的直观感受,因此「自然」在这支舞作中,才是瓦旦.督喜所想要表达的原生态文化与非理性主义的关系。理性主义被现代性装置为一套科学化的管理系统,基本上是对人间的整体活动予以掌控。「自然」在这里意味的是未知世界的一个侧面,从这里反映出人间对黑影的恐惧,「自然」在这个管理系统中,成为从未知领域向想像领域流动的一个指向,泛灵则是这个流动的动力。
「陈武康」作为一个跳舞的人,他的「身体背景」可显示的文化体验,与「背后空间」所弥散著内属性的精神世界,随著身体的消失而形成空白化。「主体性/的」身体在表演时被形塑,是无法通过实际的感情而获得的,因为感情包含著不同意味的暧昧性,却只有在行为进行之中,才能直接反射出行为通过行动产生相连的姿态体系,不仅能让眼晴看到,更能被耳朵听到表演者的全身各个部位在说话。
布拉瑞扬在动作元素上从毛利人身上的挪借,不是一个「本质论」的问题,恰恰要呈现的是他宁愿跳脱原住民身体与「自然」划成等号的桎梏,而以异己认同的策略把文化身分理解为塑造与重新塑造,也是语境的延异与再延异,不仅颠覆集体记忆所形成的国民国家论,更要再造自身走进记忆地图的路径,重新找到以身体为中心的座标,画出一幅自己的平面世界,并立身于其上。
或以林怀民最新舞作《关于岛屿》(2017)为例,其实就可以说明「身心灵舞蹈」创造的脉络,原是以理性之美对身体规范表现出前现代(Pre-modern)的浪漫主义,却已成为现代舞从现代性中剥离出来的一种矛盾现象。我们在《关于岛屿》可以感受到,其中通过不同的感官层次,营造出无论在视觉或听觉上所表现的特定意识形态,其策略看起来似乎是要从观看者的身体感知切入一定的传播效果。在解严卅年后,舞蹈被统合于公共政治的生产关系之下,俨然与政治混乱的现实分隔成两个世界。
在《潮》中,对萨满自然崇拜的表现可说淋漓尽致,也让我们的编舞家一直让她的舞者都保持著,萨满那般灵魂脱离肉体的出神状态。从表演的舞台通过出神状态,进入到另一个超验世界的精神地理,萨满对有关死亡的知识,在《潮》让我们看到许多幽灵、游魂的非人之物,像神话史诗般的华丽境地却是飘浮著死者的一个暗黑王国。
在台湾也有人提过「舞踏本土化」这个议题,那么台湾人首先要面对的问题是,土方巽创立的「暗黑舞踏」,又是对日本从「脱亚入欧」的现代化欲望到军国主义败北的历史,作出以肉身反抗的「社会雕塑」。那么要问的是,「暗黑舞踏」作为一种反抗的行动,台湾的「舞踏本土化」又如何勾勒出以肉身反抗的身体图像呢?
从社会共同体出走,每一个原住民农民工在都市边缘都是负伤的身体,然而在「大桥下」跳舞的人,我们看到他们呈现的却是完整化的身体,从他们跳跃、扭动、摆甩的动作,都是以更强大的行动能量,将身体的筋骨关节一段接一段连结起来,正如他们弯腰低头踏地,一个接一个形成弧状踩著拍子移动,就让我们看到在「大桥下」跳舞的人,不是在反映人类学的田野调查,而反映的却是他们独立的、自由的,乃至是边缘的主体。
这次蜷川剧场来台演出的《哈姆雷特》,虽于他为旧作,但由饰演王子的藤原龙也创造出新的角色诠释,更为接近当今日本年轻人在人格退化与社会责任之间的精神分裂状态,蜷川要处理的不是正文本中To be or Not to be的哈姆雷特,而是当代日本年轻人无法割断「伊底帕斯情结」的症候群反应。因此,当蜷川把莎剧剧场转化为十九世纪末日本的下阶层庶民活动的广场围观《哈》剧时,已是同时在意味著西欧现代性与日本民众的关系。
在节目单的文字上有一句这样的话,她说:「日本再度朝向得以发动战争的国家。」Kanoko的「反省哲学」得以让这样无身体化的字面,令人难免产生对现身在帐蓬里的鬼女,看到她们行动意识的一种幻视感。然而,等观众看完她们的演出似乎也都没看到她们的「行动」。而我们看到的还是作为一个日本女性用红色颜料在白纸上绘出一枚「日之丸」,然后将它引火焚毁。
睡著的身体如在死亡中一点点渐被时间遗忘成残余的物体,可观看、可触摸、可搓揉甚而可记忆,因此我们盯著死亡唯一可做的就是正面凝视它,终至因为时间的流失而使得凝视令人恍惚。由于玄奘的睡著让李康生的身体成为客观事实,我们用视线对李康生身体的占据,以为又是对「恍若一种死亡」的凝视,这种美学的反常愉悦引起凝视的恍惚而造成身体存在性的晕眩。但是谁是这个睡著身体的凝视者呢?
《身体舆图》是一场以诗的比喻来完成「显身」的召唤仪式,因此没有故事却能深具意味地将肉体中埋藏的记忆史,如一段刻印在她的皮肤上、甚而自己也无法阅读的「象形文字」,它又像一块伤迹残留于她的灵肉,只有在凝视中才会令人隐隐作痛。
小小一个在台湾的中华民国,需不需要一个大大统辖到什么都要管到的文化部呢?像文建会包山包海包到《梦想家》出了大纰漏,到现在连善后都还解决不了,就在大家批判文建会变成国家宣传工具的此时,马政府又生出个一统天下的文化部,看它气势直逼中央对文化生产艺术掌控的极权路线,这不是文化部不部的问题,而是从文化部布署的权力蓝图,我们看到的是国家为文化政治的管理系统建构了一套文化霸权的模式。 之前文建会从《梦想家》暴露出的问题,已经让我们看到它与中共中宣部担负的是一样的功能,看不出民主国家与专制国家在文化生产的管理上,那条艺术的独立性与政治收编的分界线在哪里?加上历任文建会主委抛出林林总总的口号,从「书香满宝岛」到「好山好水读好书」,至今没有一样获得当初信誓旦旦的具体成效,文化部又凭什么让我们期待龙部长依样画葫芦抛出所谓「文化下乡」的口号就能落实呢? 我们回顾龙部长担任台北市文化局长时,在她手下成立的「牯岭街小剧场」,当年只是花一笔钱修缮好了馆舍,四年后由「身体气象馆」承接管理,我们才发现整座馆舍不只硬体已然败坏,连个可以办理交接的文件也没一张。同样由「纸风车剧团」辛苦经营的「红楼剧场」,接任的文化局长却突然要收回经营权,纸风车一切投资泡汤,含恨退出。 举这些例子,是要说我们担心强调自己随时可以走人的龙部长,若按照她的意思即使把总预算提高到两百亿,只是为了设立更多部门,养更多人,却完全无视于为她所推动的文化政策,更应深入、细致地拟订出永续经营的配套措施(难道这不是政务官应负的一份责任吗?)。然而从她在文化局长的表现来看,一向重视新闻效果大过建构一套发展政策的稳定结构,因而令人怀疑她是否能在短短的四年内突破文建会所积累的困境,而完成她信誓旦旦的那些伟大愿景呢? 有两个原因让我觉得「一条牛牵到北京去还是一条牛」。其一:文建会于一○一年度原编列文化部的总预算是一百零一亿(若连同其他并入单位的预算则有一百六十多亿),其中各类补助的预算总额却仅仅廿二亿。也就是说其余的近八十亿是花在人事、业务与设备等等的「基本开销」上。目前龙部长又倡言要把总预算提高到两百亿,政府一方面喊著要单位精简,一方面又维持包山包海的「大政府」思维,然而只会花大钱放烟火,这种自打嘴巴的官僚短视文化,只能说明马英九政府执政四年以来为何仍然寸步难行的原因,没有
从近半年在本地看到国外舞团类型相异、风格殊异的演出,我们不能逃避了一个我们「到底看到了什么?」的问题。舞蹈所展示的身姿之美,其实已经包含著一个世界的存在,正如太极拳包含著一个宇宙的存在一样,我们也可以从舞蹈中特定的身体行为,不仅看到民族对待身体/文化的态度,更看到身体与国家、社会的关系,所以要问:「到底看到了什么?」,也是「有没有看到身体/政治/文化这种连锁关系」的问题。
最后,整个舞台上呈现出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感,故事愈说愈云淡风轻,即使也会有像儿子在母亲面前「出柜」这一场戏的高潮出现,却无济于大部分时间都让观众静静地听著角色单个儿杵著不动说上一大段心情告白,或无动于衷地看著演员以极度单一化的表演方法落下耽溺在悲伤中的眼泪,而这一切却使长达三小时的戏竟显得过于冗赘。
王墨林(资深剧评人):众声喧哗 台湾表演艺术的评论历史,跟文学或当代艺术比较,从来没有在正常的轨道上发展过,即使唯一的《PAR表演艺术》杂志,它的篇幅也是非常有限地剧场与音乐各刊登个两篇,坚持了廿年已算弥足珍贵的,不像中时、联合、自由及民生报都有过每周剧评的专栏,但也都嘎然而止。要说的是,剧评或舞评在台湾不如文学或当代艺术,从来都是评论文类的非正式部门。 所以我们的戏剧、舞蹈原应在文化论述上占着很高的位子,结果因媒体并不重视而显得奄奄一息。国家文化艺术基金会针对这个问题,在新近作了一些提高戏剧、舞蹈评论在量上的措施,特别在网路上开辟出「表演艺术评论台」的专页,邀请老、中、青三结合的评论家,以密集的方式反应即时上演的剧作、舞作。政府相关文化单位突然下了这道猛药,乍看之下好似大地回春、一片荣景,但又令人担心在如此「众声喧哗」之下,呈现的不过是广招言论,而实质上的论述空间是否能够达到深度的水平,却是值得观察。 吴念真(电影、剧场编导):政治模糊艺术本质 以建国百年之名,政府花大钱,邀请表演团队配合放烟火,这一系列「节庆式」的演出,对于台湾的表演艺术生态,不但没有帮助,相反的,甚至有政治模糊艺术本质的态势。当建国百年音乐剧《梦想家》成了媒体焦点和政治议题时,我曾说,其实这出戏最对不起的,是花费大半年时间辛苦排练的演员和参与幕后的工作人员,因为媒体的渲染,政治的炒作,掩盖了他们的努力和付出。 因此,当绿光剧团《人间条件》受邀在建国百年系列演出时,我向文建会提了三个要求,一是地点要在自由广场,二是观众免费入场,三是不能有政治氛围,希望是古早时代那种年底「谢平安」,演平安戏的味道。时间从下午开始,各种庙会演出、摊贩通通一起来,既然是「节庆活动」,大家就来自由广场热闹一下吧。(采访整理 廖俊逞) 辜怀群(新舞台馆长):虚胖 营养不良者体力必差,亲友辄劝以注意饮食、睡眠、与运动。无奈多吃多睡体力未必增强,食补
在《继承者Ⅲ》编舞家以这些基本的动作呈现,不只让身体呈现出孤立的状态,最主要也是让语言的表达退回到空白的状态,将舞蹈的身体在虚饰化的动作结构中失却的意志力,借由这些单纯的动作,而凸显出个体赖以「即兴」能动所产生的行动意志,得以让身体被看到它存在的事实,这跟在前现代舞中只看到虚饰化的身体美姿是两回事。
这只兽慢慢张开牠的身体,配合著声音恍若兽叫,再慢慢低头垂地,如兽似蛇蜿蜓爬行,舞者已脱离人身的性别躯壳,蜕变而成非男非女、非兽非人的形体。舞者饱满的筋肉是一种内在能量的呈现,这种动物内在的力量主导著各种支点而撑起不同的身体造型,使表演的过程充满张力。
通常评论一出戏的成功或失败,剧场空间的使用策略是重要的依据,不能只把空间当作美术的装饰品,剧场与自成一套脉络的美术观念迥然相异,剧场主体在于它的空间是能够发挥出与演出相通的机能性设施。这次《沃》剧让观剧时的视野开展,导演将剧场的空间环境设计出完整的戏剧性呈现,不能不说是成功的主要因素之一。
本網站使用 cookies
為提供您更多優質的內容,本網站使用 cookies 分析技術。 若繼續閱覽本網站內容,即表示您同意我們使用 cookies,關於更多 cookies 以及相關政策更新資訊,請閱讀我們的隱私權政策與使用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