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绍炉的新作《框架》。(欧阳珊 摄)
台前幕后 台前幕后

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

光环舞集新作《框架》

刘绍炉编舞不讲什么伟大的道理,只想让舞者和观众都能「乐在其中」。在「光环」的天地里,许多人儿时的梦可以被实现,身体所受的层层制约一步步在舞蹈中被松绑,再回归到生活之中。

刘绍炉编舞不讲什么伟大的道理,只想让舞者和观众都能「乐在其中」。在「光环」的天地里,许多人儿时的梦可以被实现,身体所受的层层制约一步步在舞蹈中被松绑,再回归到生活之中。

光环舞集《框架》

10月27日

台北县立文化中心

11月24日

新竹县立文化中心

12月8日

桃园县立文化中心

12月15日

南投县立文化中心

1月5日

嘉义县立文化中心

1月11日

台南市立文化中心

一个即兴的游戏,自漫漫大地游玩上了层叠的杠杆支架,刘绍炉在游戏里暴露了他想飞的梦;自由,引人想攀上那舞台一亲芳泽。

框架是在舞台左、后、右方搭起,冰冷的钢铁一支支栓结形成鹰架立体的模样,是极后现代的景致,刘绍炉喜欢极了。舞台中间和前方都是舞者们玩耍的空地,他们进、出、上、下框架,无所不在,而在天花板中央有一条滑杆,轮轴连接的是一条悬空的绳索,随时可能「降临」舞台中央,预示著舞者还有别处可去。

当身体与冰冷的钢管对话

光环的舞者有著深沉吐纳与毛细孔贲张的身体,从《框架》的第一部分开始,就是他们一贯地以肉身交缠叠跳,彼此交流气息与力场的光环语汇,然而同时在框架上「漫游」的舞者,却让舞台的整体呈现有了多重的焦点,他们让身体与冰冷的钢管对话,缓慢地攀爬、推拉、抓举、悬荡、移步、绕行……,与舞台中央的舞者无形中成为一动一静的交错画面。

想飞的梦是在悬空的绳索上实现的,舞者陈素芬和刘绍炉悬吊在两条垂绳上,像儿时一种碰碰球玩具,两人在失重的摆荡状态中依然藉著眼角余光与精微的脉动感应来互为动静推拉,在重心移位下的肢体控制更见功力,刘绍炉说,他梦想一个跳舞的身体要回到身体最原始的状态,而那应该是像松紧带、皮球一般有弹性、松紧自如的身体。

「画画为什么就可以那么自由?」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与马谛斯的《舞蹈》中的人物关系给了刘绍炉很大的感动,「那是一种气的传动」,他相信舞者的身体一样可以创造出那样的生动气韵。三位男舞者在后面的框架上自左上至右下斜列成一条直线,音乐起,他们开始即兴舞之,直觉舞台后方那面墙成了一幅现成的动画,框架上蠕动的身躯自然散发著彼此调和的力与生气,每眨一次眼,眼前就出现一个崭新的凝练线条。

即兴让身体自己说话

即兴的部分是舞蹈的生命,光环的舞者让身体自己说话,去除「意念」,讲求老庄的无为,然而他们肢体也因而愈见其逍遥。

《框架》的第二部分是婴儿油系列的再延伸,亮油油的地板与亮油油的身躯没有了磨擦力的阻隔,彼此交融,是鱼儿水中游的意象,这次在框架的陪衬下,可以借由架子作为支点,或拉或蹬作出许多万花筒似的图像,刘绍炉给这些动作想出一系列的标题,是海中滚跌的礁石,是轻柔款摆的海草,是上了沙滩、甩尾蹬膛的贪玩鱼,或是海边攀岩、冲浪的嬉戏……。舞者可以一人双手抓架,其余两人则以手接脚的方式衔成一线,在推拉使力间,这条人线一下成为体操选手手中的彩带,旋抛出各式各样的图样;舞者也可以在两侧框架间拉起一条横越舞台的粗绳,三人坐地于胸前拉绳,你进我退,借力使力,有著非常多的趣味在其中。

现在编舞不要讲什么伟大的道理,刘绍炉只想让舞者和观众都能「乐在其中」。在光环的天地里,许多人儿时的梦可以被实现,身体所受的层层制约一步步在舞蹈中被松绑,再回归到生活之中。《框架》里有一幕是女舞者穿著粉白、粉红相间的紧身衣,下身有长长的下摆,摆上有个圆弧套著,舞者蛇腰一扭,衣摆就一晃一荡地,跳跃出很多可爱的弧形,活像一支支倒著走路的海竽,优雅又戏谑,像是去年《移植》用海棉垫子玩耍一样,刘绍炉点子出得欢心,希望观众看得也开心。

尊循无所为而为的哲学

脊椎骨不要让它僵死掉是现代舞蹈向芭蕾争取自由的主题,刘绍炉说安娜.哈普林的自由自在、史提分.派克斯顿的接触即兴……都是他的最爱,而光环舞集从中国去杂念的太极、外丹功著手,来体察重心与时空关系如何移转,让身体「自在」地存在舞台上、生活里,是殊途,却可能同归。不刻意追求和地心引力对抗的动作,「因为大地在人出现时已经存在」,合乎自然法则的「无所为而为」,才是光环舞集的目的。

「『自由』带出舞蹈的灵魂,让舞者有重新创造的机会,观众的灵感被启发。」刘绍炉说。

光环排练是不看镜子的,因为不假外求。《框架》里将有刘绍炉对身体的新领悟,他发现「动作不是一整片的,甚至只是一种抽动」,像是在梦境,外部动作很缓慢,但是身体内部却有非常快速细微的变异,需要非常静观的敏锐度才能体察,在《框架》的大部骨架完成后,这个对身体的新领悟则将成其血肉,被塡补进去。

舞台上的不规则线条总暗示著宇宙秩序的源起之处,《框架》形成的多支点把人带到更无垠的空间里,刘绍炉甚至怀疑自己在舞台上搭起框架,把人的活动场域带向空中,是因为敦煌的《飞天》也是画在陡直的墙壁上?

刘绍炉在节目单上写著:「我的呼吸,随著舞蹈节奏起伏。」当舞蹈与身体、空气、及自然的律动契合成一体没有分别时,空间的想像就无限大了;这次光环上了鹰架般的框架,下次呢?会是水里?还是光里?

 

文字|樊雯  新闻工作者

新锐艺评广告图片
秋天艺术节广告图片
欢迎加入 PAR付费会员 或 两厅院会员
阅读完整精彩内容!
欢迎加入付费会员阅读此篇内容
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
Authors
作者
数位全阅览广告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