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在《虚构飞行》中,你将圣经「启示录」拿来比喻「爱情」,非常有趣,请问你对现实生活中「爱情」的看法为何?(台北/小豆)
答:对谁的爱情的看法呢?我感到相当心虚耶──自己的经验那么不足外人道、而别人的轰轰烈烈我好像也不怎么了解,这样的人怎么「谈论」爱情?其实透过我这样一个非教徒对圣经「启示录」的阅读,我的确主观地感受到一种强烈而似曾相识的「爱情/情感」模式。主宰者(是的──这里存在了一个权力结构)不容许信徒的怀疑、不忠等等,有异教向往或者牵涉者立即被谴责……。但是,我其实又用「爱情」来延续了剧场创作群体的意象,我比较核心的关切是对那个权力结构的思考吧──「非得这样吗」、「有必要吗」、「不可以变更吗」……在center的人往往意识不到center的封闭性(甚至毫无察觉自己已身在其中),没有试炼、没有背叛的爱情其实也很像一个center,无关乎道德、我们也不必在价値上去评断它的优劣,但是总是有得就有失──要一个不容质疑、可以坚守的爱情,代价一定不会太低的吧?
问:听说「河左岸剧团」要重新出发,可不可以谈谈「河左岸剧团」未来发展的方向与做法?(台北/露露)
答:简而言之就是为最早期同仁特质重现(不一定是原始成员的重聚)做准备。具体来说,我希望淸楚区隔出在一九八八年到一九九四年年间的「台湾史」追溯时期,所谓重新出发,倒也不一定是渐行渐远地朝向完全未知的状态。彼时我们开始了一段当时并不能预知会对这个剧团有多深重影响的计划,之后发现这个计划几乎成为我们的标签。剧场美学的期待与发展,直直少了一大半的可能。《虚构飞行》因此作为一个重新出发的起点,我们(我自己)开始回头先看看自己的生命史。另外,也准备重新透过外国剧本折射我们对自身的关切(说重新是因为一九八六年我们进入台北剧场圈的第一个演出:《闯入者》其实就是两个翻译作品所组成的)。但是诗跟文学,仍然如同前期、将会是重要的「外援」文类。
文字|黎焕雄 创作社、河左岸剧团导演
注:河左岸剧团已经迁离原址、结束承德路排练场。新的计划将于六月在新的工作室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