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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创意还要根柢 (白水 摄)
舞蹈 演出评论/舞蹈

除了创意还要根柢

台北芭蕾舞团 「芭蕾的天空」、「都会意象2000」

两场演出一方面彰显出本土芭蕾舞者创作力的旺盛,另一方面也凸显出台湾芭蕾舞者的技艺有待提升。

两场演出一方面彰显出本土芭蕾舞者创作力的旺盛,另一方面也凸显出台湾芭蕾舞者的技艺有待提升。

台北芭蕾舞团

「芭蕾的天空」

9月29日 台北市社教馆

「都会意象2000」

10月18、19日 国立艺术馆

今秋台北芭蕾舞团在一个月内有两场的演出。「芭蕾的天空」首先登场,由该团艺术总监吴素芬的《天鹅主题与变奏》桃大梁,辅以外国舞蹈家Howard W. Lark的《萧斯塔高维齐》组曲与Agrippina Vaganova的《阿丝米拉达六人舞》,和两支新生代编舞者的作品。第二场演出「都会意象」是由六位新生代的编舞者谭惠贞、陈武康、邱欣怡、曾钟霖、伍锦涛和周怡支撑大局,发表不同形式的现代芭蕾。

第一场中,吴素芬的《天鹅主题与变奏》是一支颇具有吸引力的舞作,她以《天鹅湖》中的,〈四只天鹅〉群舞做为变奏的主题,先是展现传统四只小天鹅优美、细腻、整齐、划一的舞蹈,接著是四位大男生的搞笑天鹅舞,最后一段则由身穿黑衣手戴白手套的女舞者,以双手和上半身演出现代版小天鹅之舞。每段音乐虽然都一样,但是三首〈四只天鹅〉的动作与韵律感却大异其趣,由传统到创新颇具趣味性与亲切感。

六位新人各展创意

第二场的六支舞作中,曾经夺得舞跃大地编舞比赛首奖的陈武康,一反以往调皮爱闹的个性,此番很严肃地探讨生命的死亡、压力、无助、挣扎与奋斗,《生之旅》由两男四女扮演在黑暗中追寻光明人类的舞作,但是经过一番战斗后还是难逃死亡的悲剧,舞者身著灰蓝色的服装,配合甩动、拉扯、抵制、欺凌、挣脱、求生等动作,加上暗淡沉重的灯光和音乐,很合理地表现该舞的主题。

与《生之旅》一样舞蹈结构简单的,是曾钟霖的《流光》。这支强调音乐性的现代芭蕾,包含一段甜美的双人舞与快乐活泼的群舞,由于过份受制于古典芭蕾的编舞手法,较无新鲜感;群舞的动作整齐划一,但队形呆板,常以卡农的形式处理舞句,乏善可陈。

伍锦涛的《公路,25》与邱欣怡的《人vs.人vs.人》一开始都在舞台上铸造一种另类的空间,前者舞者好像在公路上奔走,后者则窒居在自我的斗室中,在公路上奔走的人匆忙有劲,窒居的斗室人各说各话,展现都市人的各式各样的心态:疏离、自闭、精神压力、困扰不安、歇斯底里,这两支舞都有好的开始,可惜后继无力,未见发展。

谭惠贞的《玻璃屋》是支结构比较完整的双人舞。《玻璃屋》脱离古典芭蕾的空间观念与节奏感,传统芭蕾以观众为焦点的八个方位不复出现于此舞中,敲击音乐丰富的节奏变化冲淡了古典芭蕾技巧的无聊,双人舞虽无激动的情感戏却颇具震撼性,如果舞者的技巧再精湛一些,将为此舞加分不少。

随著莫札特的《安魂曲》乐声,周怡的舞作《迷》运用肢体的交集呈现对未来不确定之迷惘。「迷」样的主题,「迷」样的舞,加上一大串义大利文的弥撒,宗教信仰与舞者的动作完全无交集,确实令人无所适从。

这两场演出一方面彰显出本土芭蕾舞者创作力的旺盛,另一方面也突显出台湾芭蕾舞者的技艺有待提升。芭蕾舞若脱离了那双硬鞋的束缚,大概就很难称它为芭蕾舞,但是舞者在突破穿硬鞋如穿铁鞋的困境之前,必须先有深厚的古典芭蕾基础,才能得心应手,我们似乎常自满于拥有鲜活的创造力,但是要走出国际舞台,扎实超越的技巧是不可缺的,尤其是芭蕾舞者。

 

文字|江映碧 私立中国文化大学舞蹈系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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