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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主角因为「一场革命」而被困在太平洋小岛上「说相声」,交换一段段的旅行经历。(许斌 摄)
戏剧

走过,为何痕迹不留?

《那一夜,在旅途中说相声》,终究还是和伊恩莱特、莎曼珊的旅游节目,没有根本的不同,还是一样的景点、美食、节庆,至于是六星级旅客或背包客,是感官享受或心灵启发,是旅人还是乘客,同样都是猎奇,都是来去不留痕迹的观光客。

 

《那一夜,在旅途中说相声》,终究还是和伊恩莱特、莎曼珊的旅游节目,没有根本的不同,还是一样的景点、美食、节庆,至于是六星级旅客或背包客,是感官享受或心灵启发,是旅人还是乘客,同样都是猎奇,都是来去不留痕迹的观光客。

 

表演工作坊《那一夜,在旅途中说相声》

3/19  台北 国家戏剧院

 

在旅途中说相声,但说些什么呢?就说些旅途中的奇闻轶事吧。只是,光说奇闻轶事,和一般的电视旅游节目有什么不同?那就让两个人在一个比较特别的情境中说相声……一场革命,如何?

吕仁和程克,因此被一场莫名其妙的革命困在南太平洋某小岛的度假饭店,百无聊赖,就开始说起相声,说起各自的旅行经验,还有自己的人生处境。

点点滴滴都只是表面印象

于是,我就随著吕仁和程克,其实也就是随著导演赖声川,一起造访巴黎罗浮宫、威尼斯花神咖啡馆、义大利无声岛、印度比哈省的贱民村、奇妙的不丹、秘鲁的印加古文明,体验留学生包机、扮装嘉年华、印度火车之旅,和各国的美食,最后随著两人,漂流在无边的南太平洋上,试著和文明世界通上电话……。吕仁和程克两人的旅行从逃避(不和谐的亲子关系、与志趣不合的工作和女友)开始,最后则结束于目的地不明的漂流。

至于革命呢?既然从头开始就是一场闹剧、一个笑话,最后莫名其妙结束,也就无须再费心了。

所以,《那一夜,在旅途中说相声》,终究还是和伊恩.莱特、莎曼珊的旅游节目,没有根本的不同,还是一样的景点、美食、节庆,至于是六星级旅客或背包客,是感官享受或心灵启发,是旅人还是乘客,同样都是猎奇,都是来去不留痕迹的观光客。一段段的旅游经历,对创作者自身,或许曾经有过什么特别的意义,但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却既不新鲜也不深入,点点滴滴都只是表面印象,实在难以引人入胜。

至于吕仁和程克在旅途中的思考和领悟,不是陈腔(程克的导游经验),就是空话(回家去面对所有该面对的事情),在旅行中暂时逃离日常生活的琐碎平凡,却落入更难逃离的自我欺瞒,以为在地球上多绕个几圈,多一些见识,就会对自我、人性、社会有更深刻的了解。至于那位万能服务生,对两人不时的嘲弄,也不过就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万不能映照出两位旅客的虚荣与苍白。

表演工作坊第一次说相声的时候(《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创作者(导演与演员)对相声、对社会、对历史,似乎都有某种态度、企图、或观点,到了最近这一次说相声(《那一夜,在旅途中说相声》),相声却已经只剩下外在的形式(躺著说相声!),而不再能对社会或历史发声,旅行中的在地经验与异国风土,最终也只剩下充作背景的意义,为演出内容,涂抹上一些异国情调(exoticism),角色与创作者在旅途中的际遇,就只剩下一句无关痛痒的:“C’est la vie.”至于态度、企图、观点,换言之,就是可能会让观众尴尬或头痛的题目,就尽量避免了,像我这种不想只是笑笑就算了的观众,就回家去自寻烦恼吧!

革命,只是一个笑话

因此,革命(尤其是发生在南太平洋不知名岛国的革命)只是一个笑话,贱民村只是一群世世代代把自己看贱了的可怜虫,尼泊尔的医生天真得可笑,但相对的另一面,纽约、巴黎高级餐厅的资深服务生,无论他们的态度如何高高在上(patronizing),能够登门入室的顾客还是沾沾自喜,也就不必去深究这其中隐含的东西、南北政经权力关系,因为我们总还是比那印度的火车站长,或中南美机场海关检查人员高上一等,至不济也还有台北的牛肉面,是那可能永远都吃不到的蒸鹅肝所不及的!

但我还是无法明白,曾经从旅行中得到许多创作灵感的导演,在说起这些旅行经验时,为何会只剩下角色脱口而出的cliché,曾经被认为赋与传统相声新生命的导演,为何会容许这么轻率的一个作品在舞台上呈现。

一场革命,如何?无可如何。在旅途中说相声,如何?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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